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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回 佔領濮縣大油礦 文 / 沃土456

    冀振國看到韓行剛才背著他說話,這回又背著他說話,心裡已有些不痛快。

    韓行考慮到冀振國不是外人,再背著他說話怕引起他的懷疑,看了看周圍只有三人,只好小聲說:「冀司令也不是外人,我只好實話實說,叫徐玉山的部隊迅速佔領濮縣,因為濮縣有石油礦產。這是我和張維翰商量好了的。」

    這下子,又倫到了冀振國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沒有說話。冀振國是軍人,當然知道軍事戰略物資主要是鋼鐵和石油,誰要是掌握了這兩種資源,誰就掌握了長期戰爭的重要物資儲備。

    徐玉山這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的墨水比冀振國多,當然對韓行發出了一連串的詢問:「你是怎麼知道濮縣有油田的?」

    這句話叫韓行實在不好回答,中原油田是我國東部重要的石油天然氣生產基地,是中國石化集團公司第二大油氣田,主要勘探開發區域東濮凹陷一帶,橫跨河南、山東兩省6市12個縣區。

    早在50年代中期,石油、地質部門就開始了對這塊寶地的探測工作,運用重力、磁力、電法等地球物理方法進行地質普查,用了十幾年時間,初步查明了區域地質構造的特點。此後,勝利油田、石油物勘探局、河南油田等又先後在這裡進行了地震勘察和鑽探工作。1975年9月7日,位於濮陽縣留鄉境內的濮參1號井在鑽探過程中噴出工業油流,從此拉開了中原油田勘探開發會戰的序幕。

    韓行作為一個現代人來說,這些事兒再平常不過,可是徐玉山和冀振國是那個時代的人,當然就不知道了。戰爭需要鋼鐵和石油,韓行想通過這一輩人的努力,把石油提前幾十年開採出來。

    「就是有油田的話,你怎麼勘察和鑽探?」徐玉山又發出了第二句詢問。

    「當然,這很難,」韓行說,「89式重機槍不好造,這不也造出來了。我認識一些外國商人和企業家,通過他們的技術,想引進一支石油勘察隊,進行石油勘察工作。在他們勘察的同時,大量使用我們自己的一些技術人員和工人,鍛煉出我們自己的隊伍。」

    「就是石油流出來了,可是你怎麼提煉?」徐玉山又發出了第三句詢問。

    「這就更難了,」韓行說,「大型的正規的石油加工基地肯定不現實,但是小作坊還是可以煉油的,小作坊的石油也是油,只是不怎麼合格。我想再努力一下,盡量提高小作坊的石油質量,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冀振國感歎地說了一句:「你懂得真多,不虧為六區工業局局長。」

    韓行心裡一聲苦笑,我懂得什麼呀,不過是剽竊的知識,不過話說回來,剽竊的知識也是知識,是戰爭,引導著我犯了這麼大的一個錯誤。為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為了贏得這場戰爭,上帝也會原諒自己的。

    「這些不合格的油料,你又能做什麼呢?」徐玉山又發出了第四句詢問。

    「能做為火焰噴射器的燃料,還能製造簡單的燃燒瓶,這些武器對付坦克再好不過了。對付敵人工事裡的地堡,效果也算可以。」韓行說。這些都是從電影裡看到的,不過電影裡演的戰鬥,也是真實戰鬥的一種反映。

    「充滿了想像力,」徐玉山說,「我舉雙手支持你的想法。」

    「我再一次懇請二位同志,」韓行對二人要求說,「這個事要嚴加保密,要是傳到日本人的耳朵裡,那就麻煩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二人都點了點頭,說:「請相信我。」「要和保守黨的機密一樣,以黨性來保守黨的機密。」

    會上又決定,13支隊大部隊還是按照原來的命令,部隊由王青雲和汪毅帶領,到荷澤、曹縣一帶,幫助徐茂裡組建第35支隊。冀振國呢,帶著13支隊的一個連,押著王金祥回聊城,當面向范築先匯報事變的經過。當然呢,韓行也跟著回去,作為目擊證人,以第三者的角度,陳述事變的情況。徐玉山的32支隊二營,乘著濮縣空虛,立即直撲濮縣,佔領這塊風水寶地。這也叫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

    就在這三支隊伍剛要出發的時候,鄄城的魯以錦領著一幫鄉紳又來了,攔住韓行說:「韓局長,我們的事兒還沒有辦呢?」

    韓行「哦——」了一聲,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說,「你看我這記性,光忙著商量我們的事了,倒把推廣四大特產的事兒忘了,怨我,怨我……」

    魯以錦看了看自己的這些鄉紳們,忙著替韓行說好話:「不怨你,韓局長啊,你事兒太多啦,哪能想著我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啊!我們也就是來提醒提醒,一些事兒,韓局長看著辦就是了,我們一定聽招呼。」

    韓行想了想說:「那就跟著我一塊兒上聊城工業局吧,到了那裡簽合同,訂設備,還有好大一堆事呢!」

    魯以錦看了看石亦臣、孫一丸、金疑鳴幾個人,這幾個人頓時都喜笑顏開,苦臉變成了笑臉。於是魯以錦就說:「那好,我們就一塊兒陪著韓局長說說話,到聊城走一趟。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於是,回聊城隊伍又多了不少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快樂了許多。

    聊城只因為是一座水城,皆因為有東昌湖和大運河。東昌湖也稱胭脂湖,名字起源於《聊齋誌異》中的《胭脂》故事,是聊城的環城湖。此湖原為護城河,舊時修建古聊城的城牆掘地取土而成,城外自然成河,遠遠望去,波光粼粼,浩瀚無比,恰似一條美麗的玉帶環繞在古老的城牆周圍。

    大運河始自北京,蜿蜒而下,直下杭州,跨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貫穿北京、天津、河北、山東、江蘇、浙江等六省,聊城即是主要碼頭之一。這時候,聊城東關運河一帶,船隻如梭,河上

    的人兒有的搖著櫓,有的哼著小曲兒,岸上人滿如潮,店舖書棚鱗次櫛比,茶樓戲院星羅棋布,整個聊城呈現著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還沒進城門,就看到齊子修領著三支隊的殘兵敗將站在了聊城南門門口,旁邊還有范築先和李樹椿,不遠處是范築先的警衛部隊。齊子修老遠就喊:「他們來了,來了,看了嗎,還有王參謀長,被他們綁著。」

    范築先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冷眼地看著這一切,就和一個局外人似的。倒是李樹椿氣呼呼的,臉上漲成了個豬肝,鬍子不斷地一翹一翹的,就和個吹豬的一樣。

    張連長對手下一個眼色,士兵們紛紛拉動了槍栓,頂上了火,真要是三支隊不老實,那就給他們一頓子彈。

    冀振國到了范築先的跟前,首先給范築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然後報告說:「報告范司令,13支隊奉你的命令,正開往菏澤、曹縣一帶。我們路過鄄城縣城,出現了一個大的情況,所以我特來向你匯報。」

    范築先就像什麼事兒都知道似地,點了點頭,說:「有什麼事兒,回去說吧!」說完,扭頭就要回去。

    齊子修卻不服氣地大聲喊道:「范司令,給我們做主啊,是他們先打了第一槍,挑起了事變,你得給我們做主啊——要不,死了這麼多的弟兄們,我沒法給他們交待呀——」

    王金祥突然在張連長的人堆裡大喊起來:「冤枉啊,冤枉啊,范司令,冤枉啊,你要是不救救我,就沒人能救我了。李主任啊,你看見了嗎,他們要馬上槍斃我啊,救救我啊——」

    李樹椿不得不發話了:「范專員,這麼大的事兒,你不能不管呀?」

    范築先冷冷地說:「我說過不管了嗎!這裡亂呼呼的,不是個地方。還是到專署裡處理吧!」說著,扭頭就走了。

    李樹椿看著這個地方,確實有不少看熱鬧的民眾已經湊了過來,在這裡斷官司確實也不是個胡琴,也只好跟在匯范築先的屁股後面一撅一撅地走了。

    3支隊和13支隊的人怒目相向,一路走著,一路拿著槍互相頂著對方,真要是有人不小心走了火,可能就會引起來一陣大戰。更外圈的人有范築先的警衛部隊圍著,拿著槍在嚴密地監視著這兩支隊伍,控制著局勢。

    其實,鄄城事變,很快就傳到了范築先的耳朵裡,他感到非常的痛心。不管3支隊也好,13支隊也好,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部隊,哪能不心疼呢!既然已經釀成了一場大亂,他不願意看著再繼續混亂下去,13支隊一出現,他就派兵來監視,表面上是監視,實則是保護,肯定3支隊的人不會善罷干修的。

    到了專署議事廳裡,范築先的臉上平淡如水,他先客氣地把李樹椿讓到主位上,然後又對各位當事人不鹹不淡地說:「大家都坐下吧!」

    於是,雖然大家的心情各異,表情各異,但還都是找個椅子坐下了。只有王金祥還被綁著,有兩個13支隊的士兵用槍在背後頂著他。王金祥到了這裡,也倒不慌了,他想到,自己的主子在這裡,大風吹倒梧桐樹,自有人來論短長,到時候自會有人來替他說話。

    果然,李樹椿對范築先求情說:「你看,王參謀長還被綁著,你看是不是……」

    范築先不動聲色地說:「那就先鬆開吧!」

    李樹椿聽到了這句話,親自為王金祥鬆綁。

    范築先對李樹椿冷冷地一笑,說:「李主任,這個官司是你主審呀,還是我主審呀?」

    李樹椿尷尬地笑了笑說:「你的部隊,當然還是你主審。」

    范築先也不推讓,說道:「那好,我就不客氣了,」他先對齊子修冷冷地說:「你先說吧,你的部隊是怎樣到了鄄城,誰的命令?」

    齊子修一雙賊眼看了看王金祥,又看了看李樹椿,也只好說:「我是接到王參謀長的命令,說要到鄄城拉練,所以就去了。」

    范築先又對王金祥說:「誰讓你把3支隊調到鄄城拉練的?」

    王金祥囁嚅著說:「我看到3支隊這陣子比較懈怠,就想讓他們出去拉練一下,練練隊伍,所以,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把13支隊派到了鄄城一帶運動。沒想到,正好趕上了這次鄄城兵變。」

    范築先並沒有把拉練的事兒再追問下去,又問王金祥:「鄄城牡丹酒店的事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

    王金祥說:「是這樣,濮縣縣長姜鴻元看到13支隊辛苦,就帶著濮縣的鄉紳和鄄城縣的鄉紳在鄄城縣牡丹酒店擺了幾桌,宴請13支隊,沒想到,13支隊喝著酒就動起了武,開槍把姜鴻元縣長打死了。3支隊的弟兄們看不下去,就奮起反擊,結果在酒店裡,一個排的人也被13支隊打死了。朗朗乾坤,六月飄雪,冤枉啊——冤枉啊——」

    韓行心裡罵道,這個王金祥,真是紅口白牙,信口雌黃。

    范築先聽了無動於衷,冀振國是一聲冷笑,而齊子修卻震怒了,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他們不但打死了我的一排人,而且還大舉進攻鄄城縣,在城裡大肆屠殺我3支隊的軍官、士兵,致使我3支隊遭到毫無徵兆的進攻,損失慘重,回來的這些兵你也看到了,沒回來的,都被他們打死了。天理啊——天理何在啊——」

    氣得李樹椿桌子一拍,大叫道:「像如此凶殘的13支隊,不殺不能平民憤,不嚴加處理不能除禍患,要不,以後我們第六區的局面如何收拾,我第六區抗日軍民的民心如何能安定。范司令啊,你可不能手軟啊!黨國在看著你呢?第六區的軍民都在看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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