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王金祥也只好說:「韓秘書,韓局長,請你不要多管閒事,這個事和你沒有關係。要不然槍子無情,打到你就麻煩了。」
韓行大嚷道:「王金祥,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是范專員的秘書,好歹也代表著范專員啊!怎麼能叫多管閒事,如果我現在要是不管,那可真是有失職之罪了。王金祥啊,你到底要幹什麼,上次在金豪酒店的事,范司令就差點兒撤了你的職要了你的命,難道你還要故伎重演嗎!?」
冀振國一看有韓行的支持,心裡更加膽壯了,大喊道:「王金祥,難道你投降了日本人不成,你要是不投降了日本人,為什麼要改編我們13支隊,誰給你的權利?」說著,他又使勁掐了姜鴻元的手脖子一下,疼得姜鴻元「吱呀——」一聲怪叫。
但是這個姜鴻元真是茅房的石頭——又臭又硬,到了這個時候,還煮熟的鴨子——嘴硬,聲嘶力竭地對王金祥喊著:「王參謀長,開槍呀——別怕!死了我一個,也要把13支隊全滅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13支隊不滅,後患無窮啊——」
氣得冀振國大罵道:「虧著你還是個縣長,真是糊塗呀,糊塗呀,我們都是范築先的隊伍,你也是范築先的官,放著日本人不打,倒是搞起窩裡咬來了。這樣的糊塗縣長,留之何用啊!」
韓行也大罵道:「你這個姜縣長,真是個糊塗蟲,中國人打中國人,這算什麼本事。你還把冀司令騙到這個地方來,要來個鴻門宴,有著這個心思,算計日本人去,怎麼算計到中國人的頭上來了。」
而王金祥這時候大嘴一咧,唾沫星子亂噴,一嘴的臭味兒,也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13支隊就該消滅,**就該消滅,先滅了你們再滅了日本人。」
姜鴻元也配合著他說:「弟兄們,不要怕,你們開槍就是,死了我一個,也要滅了這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門口的那些商人雖然是嚇跑了,但是誰也沒走遠,因為老多人還掛著和韓行談買賣的事兒。這會兒聽著屋裡吵了起來,許多人也聽出了個究竟,這會兒,又互相擠在一塊兒,在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魯錦商人魯以錦最先聽不下去了,在門外大喊:「姜縣長啊,你這樣說就是你的不對了,孔老先生說,有朋自遠方業,不亦樂乎。我們聽了你的話,才來迎接這些客人的,哪能動了殺念呢?真是是死了人,我們也脫不了干係,還是留著勁兒打日本人吧!」
什集燒羊肉的石亦臣也說:「我們是跟著你來的,要是這些客人在這裡遭到不測,這個罪名,我們沒法承擔啊!」
左營綠豆丸子的孫一丸也說:「我們還指望這些客人給我們送來了技術、設備,推廣我們的產品呢。這下子好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們的特產還怎麼推廣,找誰推廣去呀?」
搞金蟬的金疑鳴更是哭咧咧地大叫:「姜縣長啊,你要是這樣搞,可把我們全賣了,可把我們全坑苦了。」
眾鄉紳七嘴八舌地亂喊:「是啊,不能在這裡開槍。」「不能在這裡殺人。」「有本事打日本人去,有這裡打仗,算是什麼本事啊!」
要不怎麼說,王金祥也是實在可惡呢!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還一門心思地要滅了13支隊,要滅了冀振國,他在後面一陣鼓動說:「弟兄們,別怕,開槍——」有一個士兵就朝著冀振國的警衛開了一槍,這一槍不要緊,立刻遭到了冀振國兩個警衛的反擊,又迎來了王金祥這一排人的排子槍,當然韓行這些人的大肚匣子槍也響了……
整個屋裡的槍聲響成了一片,由於距離太近了,幾乎是面對著面,就看誰的反應快了。在這近戰中,德國造的二十響又發揮了特別兇猛的威力,二十幾把匣子槍,就和小機槍一樣,一陣子「突突突……」
這些沒有槍的鄉紳們「嗡——」地一下,又朝門外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不是有人跑掉了鞋,就是被別人絆倒了,連滾帶爬地,爬起來又跑。就在這時候,鄰居的院子裡也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屋裡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硝煙散去,只看到王金祥的這一排人,全部被打死在了屋裡,有的人身上還中了四五槍,身上成了血窟窿。而冀振國的兩個警衛員早已經犧牲,姜鴻元呢,被冀振國當牆擋在了前面,身上中了十幾槍,早已渾身是血,被打成了篩子,一點兒氣也沒有了。韓行的這些人,也傷了好幾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就是王金祥的屍體沒有找到,王金祥呢,王金祥哪裡去了……幾個戰士在屍體堆裡,在屋裡的每個角落裡尋找著王金祥的影子,還是沒有找到。
韓行馬上對便衣裡的殷兆立說:「殷連長,你馬上叫人上房。」殷兆立答應一聲,接著對幾個士兵下了命令,他們利用牆角上的直角,蹭蹭蹭幾下就上了房,馬上對這座房子實行了警戒。
韓行對冀振國說:「冀司令,這二十幾個人就交給你指揮了。」
冀振國這時候帶來的警衛班12個人,兩個人已經犧牲,鄰居的屋子裡10個人還被敵人包圍著,想必已是凶多吉少,心裡真是十分的焦急。這時候聽了韓行的話後,非常感動:「大恩不言謝,那我就借你這些同志們,先用一用。」然後對殷兆立說:「殷連長,我們還需要把我們的那10位同志救出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殷兆立一個立正說:「冀司令,我們一切聽從你的指揮。」
冀振國大叫一聲:「好,」說完就領著殷兆立的這二十多個人向一所院子裡打去,門口,鄰居的院子裡很快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韓行知道自己打仗不行,就別跟著去礙手礙腳了,趕緊蹲下來照顧這些受傷的傷員。這時候,那些鄉紳們憋在院子裡,門口的也有幾個,魯以錦一個眼色,這些鄉紳
們又湊到了一塊兒商量了一下,然後又一齊來到了韓行的跟前。
魯以錦試探著問:「韓局長啊,你說話究竟算數不算數啊。」
韓行感到十分好笑:「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別說你們這點兒企業了,就是汽車製造,醫藥製造,軍火工業,那都是板上定釘,說辦就辦的事兒。」
石亦臣、孫一丸、金疑鳴幾個鄉紳就對著魯以錦點頭。魯以錦就對韓行說:「我們這些人都是被姜鴻元叫來勸酒的,確實不知道姜鴻元還搞這麼一套。可是事情既然搞成這樣了,我們也有責任,這樣吧,為了彌補我們的錯誤,我們也願意幫著韓局長來擺平這個事兒,就請韓局長發句話吧!」
韓行一聽,心想有門,就問魯以錦說:「你們手裡有沒有武裝?」
魯以錦又看了看幾位鄉紳,他們也點了點頭,於是魯以錦說:「人數不多,也就有幾百個人幾百條槍,是我們自發組織起來的民團,是來保衛鄄城的。為了我們以後的發展,我們願意交給韓局長手裡指揮。不過,韓局長可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啊!」
韓行聽了心中大喜,可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對眾鄉紳們說:「放心吧,諸位,雖說我只是范築先的秘書,可我是代表著范專員到這裡來處理叛亂的。第一時間更新處理完了這次叛亂以後,發展工業,為人民謀福祉乃是范專員的希望。大家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范專員嗎!」
眾鄉紳一齊點頭稱是,他們又商量了一陣,然後分頭去集合民團了。
鄰居的槍聲逐漸稀落,戰鬥很快結束,結果也是慘勝,10個戰士只回來了5個,而且2個還負了傷,殷兆立的人又傷了好幾個。在房上擔任警戒的戰士有一個下來報告說:「韓局長,不好了,幾百人的隊伍已向這邊開來,看來馬上要進攻了。」
韓行、冀振國、殷兆立三人商量了一下,冀振國說:「能戰鬥的全部上房,佔領附近的制高點,先擋一陣子再說。短槍作戰不得勁,把屋裡的長槍拿出來,遠了用長槍干,近了用短槍打。」
於是,二十多個人全部上了房,正好屋裡有王金祥這一排死屍丟下的長槍,每個人一長一短,以這個酒店為中心,建立了一圈防禦工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韓行從房上看到,主要的街道上,衝過來一支隊伍,領頭的正是王金祥和齊子修。冀振國對韓行說:「這個王金祥,真是命大,剛才怎麼叫他跑了。」
韓行恨恨地說:「跑了初一,跑不了初二,早晚還得逮住他。這支部隊是三支隊齊子修的隊伍,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我們算是遇上勁敵了。」
敵人的隊伍很快衝到了跟前,冀振國一聲大喊:「打——」一陣排子槍朝著敵人密集的隊伍裡射去。敵人一下子倒下了十多個,緊接著第二陣排子槍又打下去,第三陣排子槍又打了下去。
敵人的隊伍猶豫了一下,然後紛紛朝後面退去。這時候,後面警衛的人大喊:「敵人又從後面上來了。」這邊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來,阻擊後面的敵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旁邊的人喊:「房頂那邊也爬過來了。」又有一些人去阻擊從旁邊房頂上爬過來的敵人。在縣城的制高點上,一座高大堅固的房子頂上,三支隊架起了機關鎗,朝這邊不停地掃射著,也壓制了這邊的火力。
正面的敵人一看,幾處都在支援著他們,又鼓起了精神,掉過頭來,繼續朝著這座大院裡猛攻。
戰鬥進行得十分不順利,這二十來個人,已處在了四面敵人的瘋狂進攻之中,不斷地,有的戰士從房頂上滾落下來,有的戰士受了傷還在拼了命地堅持著,臥倒在房頂上,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繼續朝著敵人射擊。
一個三支隊的士兵打到了韓行的腳下,韓行給了他一槍,沒有打中,又給了他一槍,還是沒有打中,虧著冀振國甩手一槍,才把他打倒。
韓行尷尬地說:「槍法不行,看來還得練啊!」
冀振國嘲諷地說:「何止是不行,簡直是太差了。」
又有幾個戰士從房頂上滾落下來,看來形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之時,霎那之間敵人就要攻破這個小小的院落。就在這時候,城外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也許這一陣槍聲,突然擾敵了敵人的軍心,進攻瞬間變了味兒,有的進攻士兵開始朝後面張望,有的進攻士兵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這邊卻得到了巨大的心裡支撐,越打越有勁兒。冀振國大喊:「同志們,我們的隊伍攻城了。他們要玩蛋了——」
韓行對著三支隊大喊:「三支隊的弟兄們,一家人不打一家人,我們是范專員的13支隊,還是留著勁兒打鬼子吧!」
這時候的鄄城民團也不失時機地出現了,各地響起了零亂的槍聲,擾亂著三支隊的陣線。三支隊開始悄悄地往後面退縮了,不一會兒,魯以錦領著一支鄄城民團趕到,韓行和冀振國趕緊下了房。
魯以錦對韓行說:「韓局長,鄄城民團來了,聽從你的指揮。」
韓行對冀振國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怎麼辦?冀振國對韓行點了一下頭,意思是,你指揮民團吧。韓行點了點頭,對魯以錦說:「聽這槍聲,現在鄄城的四個城門都由三支隊和姜鴻元領著的武裝把守著,你能打開一個城門吧,只要把13支隊和32支隊的二營帶進來就行。」
魯以錦說:「沒問題,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們地理熟,保證把他們迎進來。」說著,就領著隊伍打城門去了。
直到這時,冀振國才知道,32支隊也來參戰了,興奮地說:「太好了!32支隊的徐玉山,那可是一員猛將,在南鎮一戰中,早就立下了赫赫戰功。有他們在,我就什麼也不怕了,我說韓行呀,你怎麼直到這時,才告
訴我這麼一個好消息,太不夠意思了。」
韓行冤枉地說:「你也沒問我呀!再說,也得等我倒出嘴來呀!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問問殷兆立是哪部分的就知道了。」
冀振國這時候感到非常的溫暖,心裡熱乎乎的,馬上和顏悅色地問房頂上的殷兆立:「請問殷連長,你到底是哪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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