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是骷髏幫呢?放著寬敞明亮的大北屋不住,偏偏住南屋,而且屋裡還都封上窗戶,弄得屋裡黑乎乎的,然後再點上蠟燭。屋裡擺上什麼傢俱不好呢,偏偏擺上一些骷髏頭,一些人的屍骨,弄得就像是個死人場。穿什麼衣服不好呢,偏偏穿一些又髒又破的臭哄哄的衣服,就像是一些要飯的。屋裡掃掃地,打掃一下衛生不好嗎,偏偏是多長時間不打掃,又臭又髒,牆角上面佈滿了蜘蛛網,弄得一個個像是活死人似的。
骷髏幫的幫主扭轉乾坤衛一天,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高興地向韓行伸開了臂膀,大聲地笑著說:「我說過,大恩不言謝!恩人來了,恩人來了,快快進屋。」
既然來了,那總得進屋啊,韓行掩著鼻子,忍著那些難以忍受的臭味,對衛一天說:「打擾了,幫主,感謝幫主出手相救。」
潘小安和倪時遷也趕緊對衛一天施了一禮說:「參見幫主,我們回來了。」
衛一天趕緊對這兩個高徒打著招呼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韓行受不了這些臭味,劉致遠、譚順、譚小升更是受不了,而潘小安和倪時遷卻是很自然,大有享受到了好久享受不了的美味一般,一個勁地抽籤著鼻子,盡情地吮吸著。
衛一天大咧咧地說:「咱們誰跟誰呀,你們救了我,我還沒有說謝哩!請問這幾位好漢尊姓大名啊?」
韓行只好給他介紹說:「這位是我的朋友劉致遠先生。這兩位是大觀園的摔跤師傅譚順師傅,譚小升師傅。」又轉過身來對眾人介紹說:「這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骷髏幫的幫主扭轉乾坤衛一天幫主。」
劉致遠,譚順、譚小升趕緊也學著潘小安、倪時遷的樣子,對衛一天拜了一拜說:「參見幫主,打攪了。」
衛一天樂哈哈地招呼著大家說:「好了,自凡到這裡來了,都不是外人,快快請坐,快快請坐。」說著,就把韓行一行人往一個個的骷髏頭上讓座。
韓行不敢坐,坐上也噁心,只好說:「我就站著吧!站著舒服些。」劉致遠、譚順、譚小升更是不敢坐,而潘小安和倪時遷卻落落大方地坐下了。
「哎喲,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幾天啊,又見面了。恩人來到,真是蓬蓽生輝,無限榮光啊,來人,擺酒!擺酒!」衛一天說著,就叫人上酒。第一時間更新
韓行趕緊推辭說:「剛吃了飯不久,酒就不用了吧,說說話多好!」韓行這是嫌這時窩囊,就是吃了這裡的飯也不舒服。
而衛一天卻說:「還是喝著酒說話方便,畢竟酒是招待客人的最好方式嗎!」
既然他這樣說了,韓行也不好推辭,客隨主便吧。不一會兒,酒肉就上來了,那酒就不用說了,發出一種奇怪的臭味,而菜呢,根本就是做出了各種人的器官的模樣,有的像人心,有的像人肝,有的像是人頭,有的像是人腳,別說是吃了,一看就夠了。譚順和譚小升就歪過頭去,一個勁地想嘔吐。
劉致遠怕他在這個地方丟人,就拉了他倆一把。譚順和譚小升兩個人也挺乖覺,人生地不熟的,剛剛逃得了一命,被救命恩人帶到了這個地方,就別挑三撿四的了,所以就忍了忍,沒有吐出來。
而潘小安和倪時遷卻像久久沒有嘗到的美酒,久久沒有品嚐到的美味一樣,早就忍不住了,就想放開肚子飽餐一頓。
衛一天手一張說:「既然好酒好菜上來了,諸位也就不用客氣了。我就先敬各位一杯,先乾為敬。」說著,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韓行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人家主人都喝了,自己還等什麼呀,就是毒藥的話,那也得喝呀,所以就忍了忍,憋著一口氣,把這杯酒喝乾了。韓行一喝,劉致遠就不好說話了,畢竟是行伍出身,槍林彈雨都敢闖,還怕這杯酒嗎,所以也就一口喝乾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兩人一喝,那譚順和譚小升更是不敢不喝,命都是人家給的,再不喝,夠意思嗎?酒再苦還有練武苦嗎,所以也就沒有二話,悶著頭把酒喝乾了。
至於潘小安和倪時遷,那就是另一種情景了,多少天沒有享受到這種美味了,還不盡情的享受一陣子,所以是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肉,盡情地享受著這種天下最好的美食!
幾杯酒一過,韓行只覺得天眩地轉,屋裡所有的人都晃動起來,所有的骷髏頭都轉動起來,一會兒,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韓行只覺得過了好久好久,慢慢地,腦子才有了意識,眼前的人才開始漸漸地清晰起來,各種骷髏頭終於定格在原來的地方了。
又過了一會兒,韓行看了看周圍,劉致遠,潘小安、倪時遷、譚順、譚小升都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自己動了動,當然也被綁了個嚴嚴實實。
一盆水潑到了韓行的臉上,韓行是徹底地清醒了,然後是一盆盆的水潑到了每個人的臉上。這可是怎麼回事啊,韓行大聲地喊道:「幫主呢,衛一天,衛一天,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一會兒,衛一天出來了,凶巴巴地喊著:「叫喚什麼哩,聽到了,就和叫魂兒似的。」
韓行大聲地喊道:「怎麼把我們都綁起來了,我們犯了什麼錯啊?」
這一會兒的衛一天和剛才就大不一樣了,剛才的衛一天慈眉善目,滿臉帶著笑,這會兒的衛一天,凶神惡煞一般,滿臉帶著殺氣。第一時間更新就連骷髏幫的小嘍囉們也不一樣了,剛才沒有幾個人,只是有一兩個人在上酒,上菜,這會兒站滿了兩大排,一個個不是拿著刀子,就是揮舞著手槍,在灰暗的蠟燭照耀下,一個個面色蠟黃,歪鼻子斜眼,就和閻王殿上的小鬼也差不了多少。
衛一天嘿嘿一聲冷笑,對韓行說道:「要說你們的錯誤,那可就大了。」衛一天先從潘小安和倪時遷說起:「先說他倆吧!」
衛一天稍微停頓了一會兒說:「按說劫新民會的黃金,齊河墳地一戰,幹得也是不錯,可是晚節不保啊。你倆憑什麼就加入了范築先的隊伍,在聊城工業局裡謀起了差事,給我打招呼了嗎?我同意了嗎?這叫什麼,這就叫叛幫,是該死的罪呀!而且還和韓行拜了異姓兄弟,這就更加氣人了,難道說比我們骷髏幫的感情還深嗎!不重重地處罰你倆,不能平我的心頭之恨!」
韓行至今才明白,衛一天為什麼把潘小安和倪時遷也綁了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衛一天又對韓行說道:「你的錯誤也不小啊?」
韓行豎起了耳朵,在聽著衛一天說著自己到底有什麼錯誤,也好有個對策。
衛一天說:「博平長安旅社一案,你至今還沒有洗脫開嫌疑,那些黃金到底是不是你藏起來的,還說不清楚。不過該麼說麼,齊河墳地一戰,你還是立了功的,救了我們骷髏幫的弟兄們,我也說過大恩不言謝。這不,擺酒請了你一頓,咱這也算兩清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衛一天向來說話算話,恩怨分明,潘小安和倪時遷投奔了你,這也是你的錯誤,是你沒有好好地勸導他們,致使他們走向了邪路。」
韓行心裡罵道,這個衛一天啊,是既不講理,又十分糊塗。齊河墳地一戰,救了骷髏幫的命,你擺了這麼一場酒,就算是回謝了。那是人喝的酒嗎,給你個面子就不錯啦!再說潘小安和倪時遷投奔了我,那是人家自願的,能怨著我嗎,這還是說明了你骷髏幫沒有能足夠吸引會員的地方。
衛一天說完了韓行的錯誤,又開始數落起劉致遠、譚順和譚小升的過失:「要說你仨嗎,那也是有點兒冤枉,這也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著來的。不過,這也沒有辦法,誰讓你仨進了骷髏幫的地盤了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要進來了這個地方,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進幫,算是我骷髏幫的弟兄,二是呢,那就請你們早早地到他們那裡去!」
那裡放著幾排整齊的骷髏骨,人的整體骨架,白森森的,在黑呼呼的屋裡十分的顯眼。劉致遠、譚順、譚小升哪裡見過這個,一個個直驚得渾身起小米,體溫驟降,渾身上下冒起了涼氣。
韓行大叫道:「有話好好說嗎,幹什麼把我們一個個都綁起來呢?」
衛一天又嘲諷韓行說:「就你心眼多,別人都是傻瓜,你們一個個武功高強,要是鬆了綁,能和你們正兒八經地談條件嗎?」
韓行想,看來這個衛一天,還不是太傻。
潘小安大喊起來:「幫主啊,我們為什麼加入范築先的隊伍,那裡也確實有許多過人之處。」
衛一天氣呼呼地說:「他們比我們的骷髏幫好在哪裡,你也說給我聽聽,要是把我也打動了,說不定我也關閉了骷髏幫,加入到他們的隊伍裡。」
不但衛一天在豎著耳朵聽著,所有骷髏幫的弟兄們都在豎起耳朵聽著。
潘小安說:「首先是他們的紀律嚴明,不傷害老百姓。再就是他們是過的人的日子,都是大白天活動。再就是他們是打日本的,齊河墳地一戰,還有許多次戰鬥,你都是看到了聽到了。再就是他們勇於擔當,只要是中國人的事情,他們有能力要去做,沒有能力,也努力去做。」
倪時遷點了點頭說:「戲子說得我贊同,所以我這也是加入他們的原因。」
衛一天大罵起來:「這是什麼狗屁原因,一點兒也沒有打動我。首先是不傷害老百姓,什麼是老百姓啊,我們就是老百姓,沒的吃,沒的穿,誰管誰問來,還不是靠我們自己解決。再就是打日本的話,在我面前乾脆就別提了,中央軍這麼厲害,平津不是照樣也丟了,就憑著范築先的雜七雜八的隊伍,就想打日本人,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肉包子打狗。還有就是勇於擔當,擔當個屁,中國的那麼些隊伍,還不是爹死娘嫁人,各人管各人,有槍就是草頭王,出頭的椽子先爛。再就是你說的,什麼大白天活動,晚上不活動,這就更是屁話了,就憑我們的這點兒力量,白天敢出來嗎,要是大白天出來活動,就是10個骷髏幫也叫人家滅了。」
有的骷髏幫的弟兄們聽了衛一天的話,大叫道:「幫主說得對呀!這才是我們的骷髏幫。」「幫主才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不過,有的會員聽了衛一天的話,心裡也是將信將疑,不知對耶錯耶!
倪時遷大叫道:「乾脆說吧,幫主,要是我們不肯再回到骷髏幫,對我們是什麼處罰吧?」
「那還用說嗎?」衛一天把手一招,大叫道:「老處罰,你們不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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