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些字是筆走偏峰,這一會兒再收回來。韓行回到了聊城後,還是和陳蘋繼續領導著第六區工業局的工作。韓行的工作也是非常有特點,經常晚上插上門,獨自把自己關在屋裡工作。第二天一早,把打印好的一些件不是拿到了機械研究院裡,叫工程師們拆圖紙,就是到辦公室裡,把自己的一些資料交給辦公室裡的那些秀才們,叫他們按照自己的綱目,依次辦理。
至於戲子潘小安和萬能神手倪時遷,韓行叫他倆成立了一支保安隊伍,潘小安任隊長,倪時延任副隊長,專門負責工業局的保安工作。這個部門極其重要,要是叫日本人掏了老窩,那就麻煩了。
玉石女呢,好像這一陣子也並不急於對韓行追查黃金的事了。她不追問,韓行也就裝傻賣呆,不提這個事了。韓行把玉石女安排到辦公室裡,雖然她化不高,但也叫她長點兒見識,學點兒管理經驗。
至於趙洪武呢,為了工作方便,韓行叫他城裡開了一間雜貨店,這也算有了一個地方作掩護,軍統的那些特務們有了一個安身之處。雜貨店和工業局還安上了電話,以方便於和趙洪武的隨時聯繫。
工業局的工作確實是卓有志效,經過各部門的努力,三天後,招商引資會將要在聊城的金豪大酒店舉行。
在工作之餘,韓行也向陳蘋說起了個人的問題:「陳蘋啊,別人都說聊城**的老窩子有兩個,一個是政訓處,另一個就是工業局了。」
「噢」陳蘋白瞪了韓行一眼說,「你也是這麼想的。」
韓行說:「那是噢,我又不傻,別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啊,我更能看出來了。政訓處就不用說了,張維翰啊,姚第鴻啊,不用說,就是**的頭子,可是工業局你知道**的頭子是誰嗎?」
陳蘋故作迷糊地說道:「不知道啊,你知道是誰?」
韓行嘿嘿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你啊!」
「別胡說了。」陳蘋又瞪了韓行一眼。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那果真就是**的重要負責人了。韓行說:「咱倆工作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有後世的緣分,我的組織關係是不是也該恢復了。」
「你的組織關係,你的什麼組織關係?」陳蘋瞪起了眼睛,「你找你的市黨部啊,像你這樣的老國民黨員,還有軍統的背景,找我瞎咋呼什麼,我又不是你的領導!?」
韓行心裡大呼,冤枉呀,此韓行非彼韓行,我是老**了,如今卻被排斥在黨的組織之外。這話可怎麼說呢,要是實話實話,陳蘋一定以為自己是瘋了。
好在陳蘋也算通情達理:「你的所作所為,人們都看到了。不管你是哪個黨派,只要你是抗日的,我們就是同志,就是統一戰線的好同志。」
「好罷!」韓行無可奈何地說,事情也只有到了這一步了,自己先表現一番,等到了一定時機,他們再不讓自己恢復關係,自己就要發脾氣了。
「那批黃金還好吧?」韓行又問陳蘋。
陳蘋笑了笑說:「好著哩,按照預先的約定,咱倆誰想動那批黃金,都得先要給對方打個招呼。」
韓行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話是這樣說,你可別說話不算話啊!
在預訂的金豪大酒店客房裡,還沒到三天,韓行就接待了不同尋常的三撥人,第一位先生是個小個子,小眼睛,黃黃的臉膛,戴著一個普通的呢子禮帽,進門後先給韓行恭恭敬敬地舉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
韓行心想不對呀,只有日本人才鞠這樣的躬呀。果然,那人客氣地說:「在下叫李秋,特來參見韓行局長。」
雖然他說的中國話很流利,但是憑著多年的經驗,韓行還是感覺到他身上的中國味兒不是很足,有點兒太做作了,於是,韓行點破他說:「恐怕你是日本人吧!」
李秋愣了一下,這短短的一愣,韓行知道他不是中國人了。他說:「我的日本名叫田原二,特來拜見韓行局長。中國有句話講,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我也不怕你笑話了,也好早早亮明瞭身份。」
韓行也笑了笑說:「我喜歡胡同裡趕豬——直來直去,田原二先生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請說吧!」
田原二微微地笑了笑說:「難道你就這樣請客人站著說話嗎?」
韓行一想,也對,中國是禮儀之幫,雖說早已經開戰,人家早就對你不禮儀了,但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他雖然不算人,但是大面上的禮貌還是要講的。於是,韓行大方地一擺手,請他坐,然後喊了一聲:「上茶——」
辦事人員趕緊上來了香茶。田原二左手端起碗來,右手拿著了蓋,撥著碗邊上的茶葉根,抿著嘴仔細地喝著茶,一邊還在回味著中國茉莉香茶的味道兒。
韓行不慌也不忙,知道他早晚要放屁。
田原二假裝斯地矜持了半天,才說:「聽說韓局長要大興工業,不知搞得什麼項目?」
韓行若無其事地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一些醫藥啊,機械啊,食品啊之類的一些東西,你們大日本帝國科學大大的,還在乎我這些小玩藝嗎!」
「不知你是否能拿出一些招標的項目和資料,讓我瞧瞧?」
「嗯,可以的,」韓行就拿出了1張醫藥招標單,上面寫著青黴素、紅黴素、慶大黴素的一些招標書。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招標書上只是對這幾種藥有一些簡單的介紹和招標的方式,核心機密,可一點兒也沒有透露。
田原二對青黴素聽說過,但是對於紅黴素和慶大黴素聽也沒有
有聽說過。青黴素是1928年由英國細菌學家亞歷山大?弗萊明發明的,但是青毒素的提純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這使這種藥物在大量生產上遇到了困難。1935年,英國病理學家弗洛裡和僑居英國的德國生物化學家錢恩合作,重新研究青黴素的性質、分離和化學結構,終於解決了青黴素的濃縮問題,使青黴素能批量生產。以後青黴素的研製和生產轉移到了美國,青黴素的大量生產,拯救了千百萬傷病員。青黴素、原子彈、雷達並列為當時的三大發明之一,那是後話。
日本早叫垂涎於生產青黴素,但是終究技術還差那麼一點點兒。第一時間更新如果真能生產出神奇的青黴素,那我大日本帝國豈不是又登上了一級科學的高峰。紅黴素、慶大黴素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既然它排在青黴素之後,估計也不是等閒之藥。這三種藥只要有一種藥能生產出來,必然大大地有助於大東亞的聖戰。
田原二雖然心裡激動,但是表面上仍然裝著無動於衷的樣子,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你說得這些事如果是真的,我日本藥廠願意投標生產?」
韓行心裡罵了一句:「你想投標生產,見你媽的鬼去吧,我就是把全部資料都燒了,也不能給你啊!這是饞你呢!」可是表面上只能說:「投標可以,但是投上投不上,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田原二看了看旁邊沒人,就從懷是偷偷地掏出一張10萬元的銀票來遞給韓行說:「這是我的一點兒小小的心意,還請韓局長笑納。」
韓行的心裡感到好笑,你認為我是貪官污吏呢,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穿越之人,要錢何用,哪怕收下了你的十塊錢,我豈不就落了個漢奸的罪名。於是笑了笑說:「這樣不好,有違公道,」
田原二又小聲說:「這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韓行針鋒相對地說:「我們做什麼事情,其實老天爺都在看著呢!」
田原二隻好尷尬地收起了銀票,不過還是笑著說:「像你這樣的中國官員,確實少見,我願意交你這樣的朋友。第一時間更新我們必將竭盡全力投標,爭取生產這些藥品。」
韓行客氣地說:「那就看投標的結果了。」
剛送走了田原二,國民政府駐魯西行轅主任李樹椿又來了。由於工作的關係,韓行熱情地握著李樹椿的手說:「李主任啊,哪陣風把你吹來了。熱烈歡迎李主任到小廟來指導工作。」
李樹椿也笑著對韓行說:「真是醜小鴨變鳳凰了,這才幾天啊,想不到韓秘書就晉陞為工業局局長了,聽說手裡還捏著不少寶貝。人才啊,真是黨國的人才啊,要是早知道這樣,說什麼我也得把你挖到我那裡去。我這個後悔呀,後悔呀,真是太后悔了,就在眼皮子底下,白白流失了這麼好的一個人才。」
賓主坐定,抽上煙,喝上茶,李樹椿這才說開了正題:「我這也是受上峰指派,代表國民政府,前來看看,你老弟手裡到底有什麼好貨,真要是好貨的話,肥水不流外人田,千萬,千萬,你可得把握好啊。」
好嗎,李樹椿先拿上架子壓人了。韓行呢,也就只好耐心地應付了,先拿上來醫藥方面的幾個標書來讓李樹椿觀看。李樹椿仔細地看了兩遍,連聲說:「好!好!好!據我所知,目前美國也就是只處於試驗階段,世界上還沒有哪一國真能生產出青黴素。至於紅黴素、慶大黴素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如果中國真能生產了其中的一種抗菌素,那真是中國幸甚,民族幸甚啊!」
韓行聽了也大為高興,同為中國人,同為中華民族,如果國民政府真能下決心生產這幾種藥,對千千萬萬的傷員和老百姓來說,真是一種福音啊!但是韓行剛高興了一陣子,李樹椿的話頭一轉說:「不過,國民政府應該幹的事情太多了,這些小事兒不值得我們勞神費力哎。」
一桶涼水把韓行從頭澆到了腳後跟。
李樹椿看了看旁邊沒人,對韓行小聲說:「聽說你這裡有幾樣好的槍支,拿出來瞧瞧!」
韓行想了想,只好拿出了中國95式5.8毫米突擊步槍裝配圖、中國81式7.62毫米機槍裝配圖,交給了李樹椿觀看。李樹椿接過了圖紙,立刻就聚精會神地看起來,時間在一分一分地流過,叼在嘴裡的半截煙燒著燒著就燒到了他的嘴上,疼得李樹椿「哎喲——」一聲大叫,吐掉了煙把又繼續觀看,直到看過癮了,才大叫一聲:「好槍!好槍!」
韓行心裡說,好槍還用你說嗎,這槍比現在的這個時候先進了大約四五十年。
李樹椿把這兩張圖紙捲了卷就要帶回去,韓行不願意了:「李主任,這不大好吧,我們還沒有招標呢!」
李樹椿耍開了賴:「不就是兩張圖紙嗎,你又不光是這一份,早晚還不是國民政府的事情。我回去就向上峰匯報,你為黨國立下了大功,就等著立功受獎吧!」
韓行心話,這兩張圖紙你拿著也是白拿,這只是裝配圖,沒有零件圖你什麼也造不出來,真要是給了你零件圖,那才是麻煩事哩。含在他嘴裡的肉,就別想吐出來啦!
拿了這兩張圖紙,李樹椿還不算完,又索取道:「還有沒有別的好武器?」
韓行搖了搖頭說:「沒有了,有的話就是機械、食品一類的東西,想必你也不大上心。」
李樹椿點了點頭說:「還真讓你說對了,戰爭在進行著,幹什麼都需要錢,需要精力,需要智慧,沒有錢沒有設備沒有人才,哪裡還有心搞那些東西啊!軍火,只有軍火工業,這才是當前最主要的。」
李樹椿就這樣搶了兩張圖紙跑了,韓行真是對他煩得夠夠的,氣得悶悶的。
政訓處長兼十支隊司令員張維翰的到來,又是另外一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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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翰三十來歲,中上個子,國字臉,大眼睛,粗眉毛,長得十分精神。兩個人簡單地握了握手後,張維翰開門見山地說:「雖然沒見過你,但是早就聽說過你了。南鎮一仗,你調來了**的飛機,炸得日本鬼子一敗塗地。現在又聽說你手裡握有許多有價值的開發項目,在這中日交戰之際,武器雖然不是決定的因素,但也是重要的因素。我全權代表著延安方面,咱倆商量一下,希望你能對抗日能做出貢獻。」
韓行心裡一陣激動,心想,可找到組織了,就想趕緊接上組織關係。可是又一想,自己是穿越的人,老多事情確實說不清楚。但是,說不清楚也得說呀,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是這樣,」韓行嚴肅地說,「我想恢復我的組織關係。」
「你的組織關係,」張維翰有些不理解了,「你的組織關係不是在縣黨部嗎!」
張維翰指的縣黨部,當然是國民黨黨部了。可是,韓行是老**員了,當然是想恢復**的關係,只好說:「我是說,我的**的組織關係。」
張維翰哈哈笑了:「韓秘書,開什麼國際玩笑,你是老國民黨員,我是知道的,是不是拜神找錯了地方。我可是個無黨無派人士,談抗日行,談黨派,別找我。雖然我是延安的全權代表,可那也是受人委託,不得不辦,咱還是談談工作的事吧!」
韓行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來,穿越的人怎麼能拿得出組織手續,說自己是90年的黨員,不但張維翰覺得荒唐,自己也說不出口來。
韓行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只好先把那些圖紙拿出來讓張維翰觀看。
張維翰可是個有化的人,曾是北平育德中學的學生,他一張接一張地看著這些著名的步機、機槍的圖紙,心裡難免一陣子心潮湧動:如果這樣的武器能造出來,質量又能過關,在和日本人的戰爭中,將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輕武器方面,再也不是日本強、中國劣了,而是成了中國強、日本劣了。
看了一會兒,張維翰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槍是好槍,只是有些材料、工藝根本解決不了。」
「這有何難!」韓行說,「一些複雜的零件,可以通過外協廠去做,反正又沒有寫著軍火的貼子,誰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總裝和檢驗卻是馬糊不得的,嚴格控制質量就是了,以後的企業都是這麼幹的。」
作為張維翰那個時代的人,確實不知道現代的企業只要有了圖紙,就連人造衛星、精確制導導彈,都可以拆成一件件零件通過外協廠生產,然後再組裝起來成為成套的產品。只要控制了核心技術、總裝、檢驗,那一切工業產品生產似乎都不成問題。
張維翰想了想,也笑了,這麼困難的問題,被韓行一句話就解決了。可是張維翰又提出了更為棘手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生產的產品我們就全包了。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想要貨又沒有錢,那可怎麼辦?」
「這也好辦,」韓行又說,「我們可以來個以副養主?」
「噢……」張維翰更是來了興趣,「何為以副養主。」
「是這樣的,」韓行說,「醫藥工業、汽車製造工業、食品工業,都是賺錢的,我們可以通過這些賺錢的行業賺的錢,來填補軍火工業的空缺。實在不行,賣幾件軍火給**,也不是不可以的。」
張維翰又追問道:「醫藥工業、汽車製造工業能直接服務於戰爭,我明白,可是食品工業是否也能直接服務於戰爭,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是這樣的,」韓行說,「我搞的這個食品,不是一般的餅乾、罐頭,而是壓縮食品。它們特別輕,只有普通食品的十分之一重,而且有一定的營養,且又幾年不變質。如果以後遭遇到大掃蕩,個別戰士和大部隊失去了聯繫,拿出了這些小食品充飢,不知道又能救活多少戰士的生命啊。」
張維翰這才恍然大悟,說:「照你這麼說,這個壓縮食品必須要生產羅。」
韓行又請示他:「張處長,你說,在這些行業中,咱們軍隊必須掌握的有哪些,哪些行業可以交給民間去做。」
張維翰幾乎連想也沒想就說:「軍火工業當然得我們得親自掌握,這麼好的武器,要是送給日本人,就成了資敵了。至於其它工業嗎,完全可以交給民間去做,就是不能讓日本人染指。」
韓行點了點頭說:「和我想的一樣。」
張維翰眼睛看著韓行的眼睛,試探著問:「如果聘請你為聊城兵工廠的廠長,你能幹嗎?」
韓行馬上回答說:「要是在以前或者以後,我可能還會考慮考慮,現在沒有考慮的時間了,因為中日正在交戰。如果你們那麼信任我,我只能毫不猶豫地接手這個兵工廠的廠長了。」
張維翰高興地拍著韓行的膀子說:「如果你能幹這個廠長,我聊城軍民幸甚,中**隊幸甚,任命可能很快就下來。有空的話,希望你能盡快地考慮著聊城兵工廠的廠址,人員配備,主要生產的武器,子彈車間等等問題,你現在是專家啊,我只是個外行。」
韓行笑了笑說:「其實,聊城兵工廠的前期工作已經在進行了,明天就是招標大會,如果招標大會開得好,我們以後會省卻了許多麻煩。」
張維翰點了點頭說:「我代表延安,將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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