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范築先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一驚,並大罵土匪布永言:「這個布永言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就憑著這千把人,竟敢打我陽谷。徐縣長,你們要好好組織,把陽谷縣城給我圍好了,我這就領著隊伍去收復陽谷縣城。」
布永言在城裡搶劫了一些商店和富豪,然後想撤出城來,到了城門口,卻被圍在城門口的縣大隊和附近民團又給打了回去。這樣,布永言想出出不來城,徐茂裡也不急著攻城,而是死列地堵住了他們,這樣雙方就成了僵持局面。
第三天早上,范築先親率著衛隊營和專區的機關人員,共五百多人到了陽谷縣城外。這天的天氣很好,通紅的太陽照著,天上是萬里無雲,天空顯得湛藍湛藍的,甚是乾淨。
范築先的炮隊把小炮支好了,衛隊營架起了機關鎗,又把陽谷縣城圍了一層。
韓行從武漢開會回來,當然也來了,這樣的熱鬧平時想參加都沒有機會。他就和陳蘋一路上談著工業局的工作,談了一陣子工作,又談到了陽谷縣的布永言。韓行對身邊的陳蘋說:「這個布永言也真是活到頭了,就看范專員怎樣收拾他了。」
陳蘋也罵道:「這個土匪,真是橫行鄉里,無惡不作,竟敢襲擊我陽谷縣城,活扒了他的皮才好呢!」
范築先和二十多個衛士,騎著自行車,親自到了北門城下,看到城牆上的土匪正拿著槍朝著自己瞄準著。范築先就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有本事朝著日本人使去啊!朝著中國人瞄準,那算什麼本事。我是范司令,快去告訴布永言,就說我找他。」
守城的土匪頭對其他的土匪喊著:「不許開槍!不許開槍!這是范司令。快去告訴布司令,就說是范司令親自來了。」
不一會兒,布永言就來到了城頭上,對范築先拱了拱手說:「不知道是范司令大駕光臨,實在是抱歉!抱歉!」
范築先就張開嘴大罵道:「你這個布永言,真是混蛋、王八蛋,腦袋讓驢踢了,腦袋進水啦!現在國難當頭,你不打日本,卻在打抗日的政府,你xx頭上插雞毛,算個什麼鳥哇!你布家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玩藝,布家莊能讓你埋進祖墳嗎?你爹你媽要是知道你長大了是這樣的玩藝,真是早早地就把你掐死了,扔到了茅房裡,免得壞了祖宗的名譽。日本人就要打進來了,你還不走正道,當土匪,殘害黎民百姓,簡直就不是人類,與禽獸無異,就是個畜牲。就憑你這千把人,還想幹什麼,是不是覺得自己了不起啊!告訴你吧,我的炮隊早就支好了炮啦,只要我一聲令下,定叫你碎屍萬段,你死了不要緊,你的一千多個弟兄也跟著你陪葬,值不值啊!叫你的弟兄們說說,這是被抗日政府的軍隊打死的,就是到了陰曹地府裡也得下地獄,也得被千人唾萬人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像你這樣無國家、無祖宗、無德性、無腦子的玩藝,還活著幹什麼,趕快從城牆上一頭栽下來摔死了算啦……」
范築先一頓臭罵,只罵得布永言是垂頭恭立,連聲說:「罵得好!罵得好!我布永言就不是玩藝,就應該下地獄!」
范築先罵累了,衛士遞過了一杯水,范築先喝完了水,接著再罵,最後實在罵得沒勁了,才說:「像你這樣的蠢才,罵你我是看得起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要不,早就懶得再費唾沫了,先把你轟了再說。」
布永言恭恭敬敬地站著:「聽范司令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我也知道,今天我們已經陷入了絕境,希望范司令能不能給我指一條活路?」
范築先又朝他罵道:「罵了你這麼一陣子,就是想救你,就是想給你和你的隊伍一條活路。要不,費這麼些唾沫幹什麼?願意不願意聽我指揮。」
布永言趕緊大聲說:「一切願意聽從范司令的指揮。」
范築先大聲地吼叫著說:「那好,我委任你為山東省第六區抗日游擊第19支隊司令,限你三天之內整編後,然後開赴濮縣去打鬼子。第一時間更新」
布永言一個立整,敬了個不大好看的軍禮說:「是!一切聽從范司令的指揮。」
於是城門大開,范司令的軍隊又重新收復了陽谷,接收了布永言的隊伍。
韓行對陳蘋說:「三國的諸葛亮幾句話罵死了王朗,而范築先的一頓罵卻收服了布永言,沒想到范築先比諸葛亮還要高明啊!」
陳蘋說:「我也沒有想到啊,還以為又要進行一場殘酷、血腥的戰鬥,把布永言消滅呢!」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策啊!」韓行說。
真是按下葫蘆瓢起來,這邊剛把布永言收服了,**魯北特委重要領導人之一金谷蘭同志又被「冀魯抗日游擊司令」底下的一個支隊司令盛緒亭殺害了,而這個盛緒亭接著又投靠了他的師兄弟29支隊的王善堂。第一時間更新
范築先有些作難了,這個事情就複雜了,如果不殺盛緒亭,難以平民忿,難以平息魯西北的**勢力,但如果要殺他,又牽扯到29支隊王善堂的這支抗日隊伍。29支隊王善堂部,也是范築先剛收編不久的一支土匪隊伍,說是收編,實際上也就是只有調動他們採取重大軍事行動的權力,而人事上,很多重大問題決策上,確實難以說三道四。第一時間更新
而29支隊**的勢力非常薄弱,如果強行採取行動,弄不好,就會招來一場大內亂。
韓行對范築先說:「范專員啊,如果你不方便出面的話,那我就去給你處理一下這個事情吧!」
范築先正為盛緒亭的事情愁眉不展,聽了韓行的話,想了想說:「你準備用什麼辦法處理這件事情。」
韓行說:「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不就是除掉盛緒亭嗎!要說辦法吧
,現在沒有,只有到時候想辦法了。」
范築先想了想,事到如今也就只好這樣辦了,要說韓行這個小子,看來也有兩下子,就是除不掉盛緒亭的話,也可能緩解一下當前嚴重的**情緒。如果**情緒太重了,很不利於當前第六區的抗日平衡局面,那對延安方面來說,自己將沒法交待,也沒法求得延安方面的支持。於是,范築先對韓行說:「你去吧,到時候靈活機動,注意保護自己。」
韓行又說:「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陳蘋也跟著去。」
范築先笑了,調侃韓行說:「陳蘋是你的什麼人啊,怎麼出門就想帶著她啊!你以為她是你的女秘書呀,她還沒有過門呢,我可是事先給你打個招呼,幹什麼事可都得悠著點啊!」
韓行臉一紅,搪塞說:「看你想到哪裡去了?陳蘋別看是個女同志,可是機智勇敢,腦子活,辦法多,弄不好就能立下了大功。」
其實,韓行為什麼要帶陳蘋去呢?韓行自己心裡明白,自己和黨的關係還沒有恢復,陳蘋是**的人,也好藉著陳蘋這個人讓黨始終看到這個事件的發展。
在去清平縣的路上,韓行問陳蘋說:「你看,我們應該從哪裡插手這個事情。」
陳蘋說:「當然是先和29支隊的二營營長李光斗聯繫上。」
韓行點了點頭,說:「是的。」
韓行的心裡暗暗高興,看來把陳蘋叫來是叫對了,幹一件事情,指望幾個人不行,還得指望一個黨,指望大多數人的努力。如果陳蘋不來,哪裡有李光斗這個內線呀!
清平縣,現屬於臨清縣和高唐縣,1956年撤縣。李光斗是1928年的黨員,七七事變後,受黨的委派,和幾個黨員打入了王善堂部,做秘密工作,被王善堂委任為二營的營長。
二人很快來到了29支隊,怕引起了29支隊王善堂的懷疑,所以都是便裝,先悄悄地找到了二營營長李光鬥,接上了關係。
李光斗也就是三十來歲,個子不高,但顯得非常的精練,給人的印象是聰明、機智、膽量過人。
李光斗說:「我先說說這個王善堂吧。這個王善堂就是個青紅幫的頭子,坐地分贓的慣匪,他的思想裡什麼抗日不抗日的,只要手中有人有槍就是本錢,誰的力量大就靠誰,他的思想上是傾向於國民黨的。為什投靠范築先,他覺得茌、博平有齊子修,堂邑有吳連傑,高唐有李采題,實力都比他大,要是沒有個靠山,隨時有被吃掉的可能。
接受改編後,六區政治部曾派了好些幹部來做29支隊的政治工作,但是王善堂根本就不讓他們到別的營去,只讓他們在二營工作,就是在二營做政治工作,也處處受到了王善堂死黨的抵制。
這個盛緒亭更是個混蛋,也是個青紅幫頭子和慣匪,和王善堂還是青紅幫中的師兄弟。
我們的領導金谷蘭同志在他的家鄉,高唐縣谷官屯組織成立了八路軍冀魯邊抗日第七大隊,金谷蘭同志和盛緒亭的一些上層人士有過交往,就由李溯仙陪同他前往金郝莊,想說服盛緒亭隊伍聯合抗日,共同對付高唐皇協軍的李采題。不料,盛緒亭部早已為國民黨特務掌握,就在金谷蘭同志與盛緒亭見面談判時,慣匪諶化堂從背後開槍,把金谷蘭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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