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翰看到,東院裡,所有的服務員已經全部被下了槍,被關在了東院的北屋裡,雖然開著門,但也不讓隨便出入。門口有兩個士兵站著崗,不遠處有兩挺機關鎗支著,對著屋門口。齊子修的部隊裝備很好,都是嶄新的捷克式步槍,四挺機槍也是新的。
張維翰不禁暗暗埋怨著自己:「都怨自己安排不周啊,如果城門口的守衛有點兒經驗,不讓齊子修進城。如果李福堯的命令再下得早了點兒,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張維翰對門口的哨兵說:「我是代理縣長,進去給他們說一會兒話。」
兩個哨兵看了看,張維翰身上也沒有帶武器,就點了點頭放行了。
張維翰進了屋,同學們全都圍上來了,一個個陰沉著臉,情緒非常低落。陳蘋首先問:「張處長,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一來就把我們的槍下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李福堯說:「我剛進門,還沒有來得及傳達你的命令,這些兵們就跟了進來,接著拿槍對準了我們。」畢睿夫說:「他們都穿著**的衣服,打是不打,我們拿不定主意,一猶豫,槍就被他們繳去了。」
張維翰安慰同學們說:「這是29軍石友三冀北保安隊的一個連,看來是一夥潰軍,是到咱們聊城來搶東西,發洋財的。事情已經這樣了,想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如果迫害我們,韓復矩也不會饒了他們。」
雷清問:「就算他們不槍斃我們,如果叫我們跟著他們走,我們應該怎麼辦?」
張維翰說:「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盡量不要跟著他們走,如果實在沒辦法,就是跟著他們走了,也要在他們的士兵中間做工作,爭取叫他們抗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畢睿夫說:「張處長,你可要保重啊!這個齊子修,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他要是瘋了,做出什麼傻事來,我們可保護不了你啊!」
張維翰點了點頭,對大家說:「放心吧,我還是范專員委任的縣長,只要他是個中國人,就不敢對我怎麼著。要是傷了我,韓復矩,范築先,哪一個也不能饒了他。大家放心好了,我已讓他保證大家的安全……」
張維翰看到大家安定多了,又對大家說:「大家要團結,遇事要冷靜,大家能安全地不受傷害,這就是我們的勝利。」他又囑咐畢睿夫說:「你是隊長,是個領導,可要想盡一切辦法,只要有機會,就帶領同學們逃出這個地方。」
畢睿夫點了點頭。
張維翰看到大家安定了,又聽到了前院傳來了喊聲,就到前院去看看。到了前院的時候,看到他們把監獄的犯人全放了,大約有七八十人,都在前院的西牆根底下曬太陽。這時候一個士兵踹了一個犯人一腳,罵道:「都起來,都起來,我們的薄排長給你們講話了。」
犯人們都懶懶地站了起來,有的抄著手縮著脖子,有的朝天看著,有的耷拉著腦袋。
那個士兵又罵道:「你看看你們,怨不得蹲大牢,站沒個站樣,蹲沒有個蹲樣,都站好,都站好。」對沒有站好的又一人踹了他們一腳。
叫薄光三的排長拿著手槍點著他們說:「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就兩條道,一條道是繼續坐牢,恐怕日本人來了也饒不了你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另一條道呢,就是跟著我們齊連長當兵,吃香的,喝辣的,這兩條道,隨你們怎麼選。」
這些囚犯們先上來沒有反應,還是各式各樣的熊態。
薄光三又拿著槍點著他們說:「給你們說話呢,怎麼耳朵上就和塞了驢毛似的,怎麼聽不見呢?你——出來。」薄光三點著一個蓬首垢面的年輕人說:「說,犯了什麼錯。」
「他們說我是強姦犯呢,被判了三年。」那個年輕人耷拉著腦袋說。
「噢——原來是你的小弟弟不老實呀。這好辦,跟著我們齊連長,年輕女人有的是,保準叫你的小兄弟滿意。你們的小兄弟還有哪個不老實的啊,跟著我們也叫你們的弟兄們舒服舒服。」
幾句浪話,引來了幾個囚犯的笑聲,但是大多數犯人還是沒有反應。一個年紀大點兒的,猥瑣地說:「能不能讓我回家。」
薄光三嘿嘿一笑說:「回家啊,那還不容易嗎,我這就讓你回老家。」說著,隨手「叭」地一槍,犯人們本能地一陣退縮,個個嚇得抱起了腦袋。等到半天沒了動靜,再看那個老犯人時,早已被打爆了頭,紅的花的白的,淌滿了全身,已經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裡了。
這一下,比什麼都好使,於是犯人們紛紛說:「我參加。」「我參加。」「反正也是快死的人了,跟著你們再闖一闖吧!」「是死是活鳥朝上,反正就這一堆了。」
於是,齊子修的那些人,又將把收繳的服務員的槍支,發給了這些囚犯們,把他們編入了自己的隊伍。
張維翰想,這些囚犯們不是殺人犯,就是搶劫犯,還有各式各樣的犯罪分子,政治犯是一個也沒有了。在當時殘暴的國民黨統治下,政治犯們不是被槍斃,就是押到濟南府裡去了。如今,這些囚犯們被編入了齊子修的部隊,那將對這一帶的百姓來說,又將帶來了更加嚴重的潛在禍患。
收編了這些囚犯,薄光三大為高興,又領著他的這排兵到了服務員的院子裡,他對那服務員們大聲喊道:「都出來,都出來,有話對你們說。」
他的兵也衝進了屋裡,用槍把服務員都趕了出來,稍微慢點的,上去就是一槍托。
幾十個服務員站滿了院子,薄光三揮舞著手槍,對服務員們吼:「聽說你們這些服務員都是**的人。好啊,我的槍就喜歡**的人,**不是挺能打的嗎,怎麼都慫包了,做了我的俘虜。哈哈……本事呢,你們的本事
呢!?哈哈……」
服務員們一個個氣鼓鼓的,但是毫無辦法,誰讓槍把子攥在人家手裡呢!現在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薄光三指著畢睿夫說:「你出來——」
畢睿夫不卑不亢地出來,對著薄光三不冷不熱地說:「你想怎樣?」
薄光三對他嘿嘿一笑說:「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想怎樣。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跟著我們干,另一條路還是跟著我們干,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畢睿夫冷冷一笑:「好啊,你倒指揮起我來了。我要是不服從呢?」
「那好啊,花生米等著你哩!」薄光三說著,打開保險,拿手槍頂在畢睿夫的頭上說,「我數五個數,你要是跟著我們干,我就不開槍,你要是不跟著我們干,對不起,就請你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吧!」
眾服務員一片嘩然。眾人七嘴八舌地吼道:「我們是服務員,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韓主席、范專員不會答應你這麼幹的。」「你們這不是殺人的劊子手嗎,有本事怎麼不朝日本人使去。」「乾脆把我們也一塊兒殺了吧!」
雷清緊張得緊緊地趴在陳蘋的懷裡,手心裡都攥出了汗水。她也跟著陳蘋大聲地喊道:「這哪裡是**啊,就是殺人的劊子手,就是日本人的走狗。」
薄光三一怒嘴,兩個士兵朝天放了兩槍,算是鎮住了場子。薄光三繼續拿槍頂著畢睿夫的腦袋說:「一」
畢睿夫大聲地說道:「服務員們,要堅定我們的信念,我死了不要緊,要給我報仇啊!」
「二」薄光三又喊道。第一時間更新
「我們要堅決抗戰,一個人倒下去,只要其餘人沒有倒下,就要站起來繼續干。」
「三」
「**萬歲!**萬歲!」
「四」
「……」
「五」
「開槍吧,同志們,永別了!」
「真是個死硬份子!」薄光三痛恨地罵了一句,然後舉起手槍,朝著畢睿夫頭上就是一槍托子,打得畢睿夫滿頭是血,一下子被砸暈了過去。
服務員們一個個虛驚一場,但是更加充滿了對齊子修這些匪兵們的痛恨,真恨不得有了槍就立刻把他們一個個都崩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薄光三看到服務員裡有兩個女的,這下子眼睛都綠了,立刻對陳蘋和雷清們:「嘿嘿,還有兩個母的呢,你倆出來。」
雷清緊張得緊緊地趴在陳蘋的懷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男服務員們急了,立刻把陳蘋和雷清緊緊地圍在中間,呼喊道:「你們想幹什麼?」「有本事朝著男服務員來,別給女服務員無禮啊。」「都是中國人啊,不能不要祖宗了吧!」
有兩個匪兵又朝著天上放了兩槍,全場又安靜了下來。
上去兩個匪兵,把陳蘋和雷清拖了出來。雷清還是趴在陳蘋的懷裡,但是那雙眼睛,分明在冒著火焰。
薄光三又嘿嘿一笑,對著陳蘋說:「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跟著這幫窮**瞎折騰什麼,跟著我們干算了。要不,這麼細皮嫩肉的皮膚,白白瞎了,只要跟了我們,天天能過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那真是舒服極了。怎麼樣,跟著我們幹好不好,行不行?」
陳蘋倔強地說:「沒有信仰,那就是行屍走肉。我憑什麼跟著你們干,你們這樣做是不得人心的。韓主席也好,范專員也好,不會放過你們的。趁早,迷途知返,早早覺悟,人民還可以原諒你們,要是晚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薄光三又嘿嘿一笑:「小嘴還挺巧,就憑著這張小嘴,我也喜歡。我沒功夫和你廢話,乾脆說吧,你要是跟著我們走,那就是官太太的待遇,保準叫你有享不完的清福,你要是不跟著我們走,說白了吧,我就叫弟兄們扒光了你的衣服,你信不信?」
陳蘋也毫不示弱,強硬地說:「你要那樣做,你就是禽獸了,做中國人還是做禽獸,你自己選擇吧!」
「真是伶牙俐齒。」
薄光三一看嚇不住陳蘋,一雙賊眼又在雷清身上掃了掃,然後一把從陳蘋身上把雷清扯下來,對雷清惡狠狠地說道:「你是害怕了,是不是,她不聽勸我不高興,你是不是聽勸啊!跟著我們走吧,只要跟著我們走,絕對委屈不了你!」
雷清緊張地抱著頭說:「我不聽你瞎說,我要跟著陳蘋姐。陳蘋姐到哪裡,我跟她到哪裡?」
「又是一個油鹽不進,」薄光三狠狠地罵道,又一把抓著雷清的頭髮,威脅她說,「我能叫弟兄們扒光你的衣服,然後守著這麼些人,賞給弟兄們,你信不信?」
嚇得雷清一下子哭了起來。陳蘋鼓勵雷清說:「雷清妹妹,做人要有骨氣,寧願叫他們打死,絕不能叫他們嚇死。」
「好呀!」薄光三大叫道:「兵哥我已經失去耐性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啊,就叫你們嘗一嘗我老薄的手段。來人,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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