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狂奔,傅瓊魚一直處於昏昏迷迷中,夢中滿是南風兮月,他穿著紅色的喜服,站在一片美麗的地方等著她,那裡還有溫漠、北迫玄、從寧……好多人好多人……
馬車一路狂奔到懸崖邊才停了下來,車伕道:「下車吧。」
小和下了車,傅瓊魚在車上隱約有一些意識,聽到小和道:「你可以走了,這個人就交給我處理。」那車伕卻抽出一把刀一刀扎進了小和的肚子裡,小和鮮血直滴,那人拔出刀,獰笑著:「去地府告那個女人吧,是她讓我殺了你。」小和捂著肚子跪在地上,鮮血直流。
傅瓊魚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就朦朦朧朧醒了過來,她被巔得頭昏眼花:「這裡是哪裡?」她發覺自己在馬車裡,朝外面而去,剛掀開車簾,就在月光下見一個人舉著刀:「該你了!」
傅瓊魚往後一躲,那刀滑過了她的手臂,撲了一空,同時外面小和抱住了那人的腿:「王妃……快走!」
「去死!」那人又給了小和一刀,鮮血四濺,傅瓊魚爬出來,勒住馬韁,渾渾噩噩的一抽,馬車就朝前而去,直奔深淵。
「王……妃……小和……對不起你!」說完,小和也嚥氣了。
「啊!」傅瓊魚拽著馬韁一起被拋了下來,衣衫飛舞,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兮月……」
『你這是求婚嗎?』
『是,我要你傅瓊魚堂堂正正的做我的王妃。』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也愛你,傅瓊魚。一生一世,此心不變。』
一生一世,此心不變……
兮月……來世再見……
如果有來世,
你還記得我,
我定不再和你無理取鬧,
定不再惹你生氣,
每天都會對你說一次……
我愛你,
直到我們一起慢慢變老
……
……
傅瓊魚徑直朝下落了去,不見蹤影。
那殺手站在懸崖上看著,又將小和也丟了下去,啐了一口才離開。
————
清晨,有喜婆過來扶著之桃上了花轎,她坐在花轎中,唇邊是冷笑,她要看看她一直愛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知道他娶了她,他喜歡的女人已經死了的時的神情。
她要南風兮月付出代價,永遠也不找不到傅瓊魚的屍首,她要讓南風兮月痛苦一輩子,來償還他給她的痛苦,就算死,她也是笑著死的。
花轎抬起,吹吹打打朝著曦王府而去,而從寧被反手綁住丟進了柴房中,沒人聽到她的聲音:「小姐……」
路上人還稀少,但也有不少人看得,熱鬧非凡。
忽然兩把刀從空中旋轉而來,將送親的人接連割了幾個人頭,只留著身子晃悠,腦袋都滾到了地上。周圍一片慘叫,轎子也被放下,眾人落荒而逃。守衛的人立刻抽出刀來,就見一紅髮少年站在前面,手裡拿著兩把彎月刀,刀光閃閃。
「大膽何人,竟敢攔曦王府的轎子!」眾人一擁而上,但頃刻就被紅髮少年一刀穿堂而死,紅髮少年來到花轎前,掀開轎子,之桃剛掀開蓋頭就被紅髮少年的刀一刀穿透了心臟,頓時口吐鮮血,紅髮少年又一刀穿過去拔了出來。
————
南風兮月正在迎接賓客,鞭炮聲陣陣卻一直未見轎子抬來,這時就有人渾身帶血而來撲倒在地上:「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妃被……被殺了!」
當風兮月落在了地上,屍橫遍野,那孤零零的轎子落在了那裡,鮮血順著轎子落了下來。
『南風兮月,我……愛……你!』
『你想要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先去看溫漠好不好?』
『好。』
『你讓我愛死了,阿月。』
『不許睡懶覺,明日我老早就嫁過來。』
『兮月,兮月……南風兮月……」
滿腦子都是她的聲音,南風兮月已經沒了任何的思維,昨天還跟他吵吵鬧鬧,他吻著她,她的臉色緋紅……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
他掀開那轎簾,火紅的嫁衣,蓋頭蓋著她的臉,身上滿是鮮血。南風兮月的手發顫,心也似撕裂一般,世界一片死寂,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沒有了……他慢慢掀開了蓋頭,卻也在剎那驚怔,因為死的並不是傅瓊魚,而是……之桃。
之桃還留著一口氣,她睜開了眼看到南風兮月,靠在花轎壁上,握住了他的手:「王爺,你是不是慶幸死的人不是她?可你錯了,她死了,她昨天就死了。你不是說喜歡她?我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她的屍骨,讓你們生離死別,就算死也不能見面。呵呵……原本我想放毒蛇要死她,她卻沒死,我下毒害她,卻把我自己的孩子害死了!南風兮月,我也像她一樣愛著你,我比她更愛你,可你卻對我這麼殘酷無情!所以,我要她死,我要你永遠痛失所愛,孤獨一輩子……」
南風兮月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面露青筋:「她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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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在哪兒?哈哈,哈哈……」之桃口吐鮮血,瞪著眼睛就死了。
風吹過,滿地的血腥……
轎子忽然炸開,南風兮月手中攥著紅色的布條,一身火紅的衣袍讓他在支離破碎的血肉中顯得根外的猙獰,鮮血在空中飛濺,落在了他的臉上,南風兮月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透了雲層:「傅瓊魚!」他點足朝著別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