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溫漠收回了手,坐起,聲音幾聲暗啞:「怎麼都在這裡?」
忽然,他就被傅瓊魚抱住,她的眼淚就流下來:「這幾天你都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溫漠的眼神一下又溫柔起來:「只有些累,睡了很長的一覺。」
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你來了,我就被打擾醒了。
「阿嚏!」傅瓊魚被凍得直打噴嚏,砰的一聲,白髮老者猝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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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從極為寒冷的地方出來,陽光極為刺眼,溫漠用手遮住了陽光。傅瓊魚扶著他:「是不是難受?」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溫漠用手冰了她的額頭一下,見她凍得蒼白的臉色也在恢復。
「好涼的!醒過來,就又欺負我!」傅瓊魚抱怨道,又轉頭看向洞內,等著南風兮月馱著那白髮老者出來。
「去幫幫他吧。」溫漠忽然說,「我在林子裡等你們。」溫漠已然朝林子走去,站在了一棵樹的陰影裡。
「溫漠,你在那裡等我。」傅瓊魚見南風兮月一直沒出來,最終又進去。
溫漠站在樹的陰影中,抬頭看著鬱鬱蔥蔥的樹葉,能夠再次醒過來,他已滿足。
傅瓊魚在隧道裡遇到了正扛著昏過去的白髮老者往上走的南風兮月。忽然,她覺得對他有所虧欠。跟她在一起,似乎竟讓他做這些「掉身價」的事情了。
南風兮月站住腳步,在昏暗中看著她,她跑得太急,呼吸都不平穩。
「把他放下來,我們一起扶他出去。」傅瓊魚因為剛才想到的那層,心中有一層淡淡的內疚。她身上還穿著他的外袍,袍子穿在她身上有些長,她不得不提著袍子跑。南風兮月又將白髮老者往肩膀上扛了扛,一手拉住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他呢?」
「在樹林裡等我們。」傅瓊魚只扣緊了他的手,走在前面,偶爾提醒他「小心」之類的。待兩個人終於走出寒洞,溫漠又如常一般倚在了樹間,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他的面具上,青衣垂落,依舊懶散至極的樣子。他看到那走出冰洞的二人,雙手相扣,如這陽光般刺眼,她終是和南風兮月和好,也只有南風兮月才讓她如此有小女兒家的溫柔姿態。
南風兮月吹了一聲哨子,明明已經走了很遠的血影竟不知從何處一下就衝了過來。他將白髮老者駝上了馬。
「溫漠!」傅瓊魚跑到樹下,看他又跑到了樹上,「你快下來啊,你才剛醒過來,怎麼又跑到樹上去了?」
溫漠從樹上躍下:「我已經好多了。」
「溫漠,你也上馬吧。」傅瓊魚卻愈發的擔心,溫漠道:「我和你們一起出去吧。」
南風兮月看了一眼「活蹦亂跳」的溫漠,沒說什麼,兩個人目光相視,亦是與從前一樣,寒冰對烈火。
傅瓊魚看溫漠衣服上似乎還有冰茶,將南風兮月給她的袍子拿了下來,披在了溫漠身上:「你剛出來,多穿一些。」溫漠的目光漸漸柔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用這麼擔心我,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