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南風兮月神色更是不佳,卻是「坦白從寬」。
「你的銀子呢?」傅瓊魚語氣裡已經帶著怒氣,「你好歹是王爺,出門連銀子也不帶嗎?夜城呢?他不是總跟著你,人呢?」
「銀子丟了,」他臉色赧然更重,一直別著臉,活像受了氣一般,「只剩一些瑣碎的銅錢,不能住店,只能住在這裡。」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明明是天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非要跑到萬里之外來受這苦日子!
「我來找你!」南風兮月這次回頭,目光專注,似是一汪情潭,讓人一看,就要沉溺。
頓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心跳如敲鼓。
她本來就沒能離開南風兮月的懷裡,兩個人彼此的注視著,傅瓊魚猛然清醒過來,垂眸道:「起來,把衣服換了,我帶你去吃飯。」
待他換了衣服出來,傅瓊魚回頭看他,又似乎見到了四年前的他。這青衣穿在溫漠身上就是懶懶散散,鬆鬆垮垮的,而穿在他身上則是玉樹臨風,嚴謹有餘。四年前,他帶著面具,她無法分清他和溫漠。但若換在今日,她會一眼區分出來。
往事種種,襲上心頭。傅瓊魚心中又是一陣痛,猛然轉身。南風兮月見她如此,目光微暗,他當真傷她很重。
他們到河邊洗了臉,傅瓊魚將臉上的血都洗乾淨了,一抬頭又碰到了南風兮月的目光。她站起離開,兩人距離若近若遠,一路無語。
一夜之間,路上多了很多的官兵,只聽說是有人刺殺蘆王,傅瓊魚自然沒有想到會是楚殤。她消失一夜了,溫漠他們一定急死了,可是……她轉頭看向南風兮月,發現他一直注視著她,目光淡淡,也不是十分的炙熱,卻讓她不敢回視,她又迅速別過頭:「前面就有酒館。」
那一日,傷她之後,她匆匆離開,甚至沒有再和他說一句話。此刻依舊心存芥蒂,他倒是十分能夠理解,而且也不並覺得不好,她這般恰恰說明,她很在乎他。他犯錯在先,還需一些時日的相處,才能讓她變回從前那樣待他。
兩個人到了飯館,傅瓊魚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唯恐他吃不飽一般。周圍的人都看著那長得異常俊美的男人拿著筷子優的吃著,對面坐著一個女子,將菜幾乎都推到他面前。
有一種人,即使很落魄也不會失范兒,比如溫漠、楚殤,比如面前這個說自己三天沒吃飯的男人。如果是她早就狼吞虎嚥,可南風兮月活像在「作秀」,吃山珍海味一般,不急不慌。可看到他這麼吃,她肚子也餓了。
她直接抓了一之雞腿,毫無形象的吃起來,南風兮月抬眸看著她吃的樣子。傅瓊魚也抬眼看他一眼:「覺得吃不下去了嗎?我就是這樣吃,比不上你的珞煙。吃飽以後,我們就散了吧。你還回去做你的王爺,我還去闖蕩我的江湖,我們本來就不同路,如果你覺得虧欠我,不必覺得內疚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會再去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