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見她沒有絲毫的害怕,湊近:「你說為什麼呢?」
「一般人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你……」傅瓊魚略頓,目光炯炯,「明明可以不做,卻還是做了小倌,表面上輕浮放/蕩,可我覺得這不是你。你雖是做了小倌,卻是比別人都來得自由、從容,還被人包養了起來,我看你根本也不似侍奉人的主兒,莫非你是與人賭氣才做了小倌?」
傅瓊魚不過是一猜,卻見楚殤目光閃過一道光,轉瞬即逝。
「我是圖樂子。」楚殤的手指在她臉上勾畫著,「人生在世,不就為了一樂?」他沉下身在她耳旁道,「不如及早行樂。」他勾著手指就解著傅瓊魚的衣服,傅瓊魚沒有絲毫慌張:「你不會這樣做的,楚殤。」
楚殤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怎知我如何不會?」
「直覺。」
楚殤愈發覺得她有趣,沉著那嫵媚的面容靠近,在貼近她唇邊的時候,她還用那大眼一動不動的望著他。楚殤停下,忽然翻身而起,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要喝嗎?」
傅瓊魚坐起,搖搖頭:「我不渴。」
「想知道我為何會做小倌嗎?」楚殤看向她,目光不再勾引人,而是平靜的。
「你說。」
「你會不會把我的秘密說出去?」楚殤瞬間又移到了床前,似是不相信。傅瓊魚拿捏不準楚殤是否又在說謊,索性舉起手來:「我要是說出一個字去,不得好死。」楚殤卻笑了,湊過去,盯著她的臉:「可是我不告訴你呢?」
「嘁,小人。」她蓋上被子又繼續睡,一會兒問道:「你為什麼會在王府外等我們?不要說巧合,傻子才相信。」
「就是巧合呢?」楚殤笑得花枝亂顫,傅瓊魚著實不知道他笑什麼。
楚殤是個謎,從出現之時,就帶著一團的謎。他似乎對自己很友好,又有所圖謀,他所有的話和行為讓她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這樣的人,很危險。
燭光影動,楚殤那張臉越看越艷麗,與北迫玄也太像太像,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郎如今也早已長成騙騙公子了吧?
猶記,那時,她初來花圃村,被村裡的孩子鄙視,圍著她叫「野孩子」、「沒娘要的野種」。她並不在意,卻氣得北迫玄小臉漲得通紅,拿起磚頭朝著叫她最凶的胖子砸了過去,直把那小胖子砸得腦袋開花。北迫玄頗有氣勢的還帶著少年的青澀對小胖子怒喊:「你再叫一聲試試!」小胖子被嚇得哇一聲嚎啕大哭,其他的小孩也嚇得逃跑了,最後北婆婆帶著北迫玄去道歉才了了此事。
「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衝動,他們喜歡叫就叫唄,我根本不會在乎!」傅瓊魚托著腮幫子,一邊吃著兩個人從村頭李大叔那裡偷來的西瓜一邊口齒不清呃說著,北迫玄端坐在她面前,小臉是難得嚴肅認真:「不行,我就是不讓他們欺負你!」
傅瓊魚一口西瓜堵在嗓子眼,心中忽然五味雜壇,推給他一塊西瓜,自己又埋在西瓜裡面狂啃:「好,下次他們再罵我,我和你一起打他們,打得他們給咱們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