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剛子已經在家做飯,週末休息剛子沒事就幫媽媽做飯做家務。剛子看到媽媽臉上有點愁容,問媽:「今天有什麼事嗎?」媽說:「沒事,出去一趟走累了。」
吃飯的時候媽媽老是強裝開心,剛子不問了,一想也知道是因為秀美,肯定又遇到很無奈的事情,先吃飯,等吃完飯背著秀美再問。
剛子很快就把餐桌和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準備回屋裡,跟媽說:「媽你進來一下,我的褲子好像有點開縫了,幫我縫一下。」
媽媽明白剛子的意思,就跟秀美說自己看看電視。剛子拍拍媽媽的肩膀:「媽,今天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呀,不是因為秀美,一般不會這麼不開心的,你強裝笑臉是不想讓秀美看出你難受。」
媽媽唉聲歎氣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說為了不讓她受到刺激只好盡量滿足她,但是又老出亂子,還好每次自己在場,及時挽回局面並安慰到秀美。
剛子說:「媽,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對秀美特別好,很上心,當然做姨媽也是應該的,但我總覺得你超過了姨媽的那種愛,是因為心疼秀美媽嗎?你對姐姐真好啊,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她爸對她不太關心。我隨便提一下,可能有點冒昧了,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回答。」
媽媽聽到剛子問題,心咯登一下,臉色變得很難看,剛子感覺問錯話了,忙說:「媽,就當我沒問,您千萬別這樣。」
媽深呼吸一會說:「沒事,剛子,跟你說也無妨,過去這麼多年了,說出來也許好受些。那年我跟你姨媽同時懷孕了,我是未婚先孕,臉上很掛不住,怕你姥姥姥爺知道,就說出去打工了,在你姨媽家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你姨夫那時在外打工,出去時候多,我就跟姐姐相依為命,姐姐絲毫不會因為我的不光彩說我什麼,反而總是逗我開心,對我很照顧。快生了,你姨夫回來,我就不能過去了,姐姐說時間也差不多,到時候想辦法報成雙胞胎,這樣孩子就可以落戶了。我不敢去醫院生,提前聯繫了接生婆,姐姐住進醫院,有你姨夫陪著。跟姐姐分開後我活動較多,很快就生了,是個女孩,很漂亮,我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這些苦都不算什麼,以後就跟女兒相依為命。
姐姐要生了,我沒辦法去看她,姐夫也給我電話,看能不能照顧她一下,我說盡量回去看她。過了兩天姐姐打電話來,說難產孩子在裡面待得時間太久,沒了,姐夫還不知道,跟醫生說不要說給姐夫聽,醫院裡只有姐夫一個人,好多事情要辦,忙著團團轉,他出去辦事了,讓我趕緊過去把孩子抱給她,以後這孩子就是在姐姐名下了。我當時心如刀絞,但是顧不得悲痛,需要抓緊時間,我穿著厚衣服戴著帽子打車去了醫院,找到你姨媽,把孩子抱給她,醫生說不可以這樣的,姐姐和我都壓住醫生,說我們這是親姐妹,本來說好我的孩子就放姐姐名下的,姐姐難產失血過多,有氣無力地跟醫生說求求她們了,千萬別讓老公知道,我把身上帶的幾百塊也給了醫生,只要當時產房裡醫生不說就沒事了。姐姐趁姐夫沒回來,跟我說:『妹妹,以後孩子就跟著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不管咋說你姐夫不知道,他會當自己的親骨肉撫養的,你養好了找個人嫁了,如果我死了,孩子大了你就接走,夜長夢多,你最好離開四川,孩子接走後跟著你過。』姐姐越來越沒力氣了,就這樣離開了我,我好心痛,對我最好的姐姐,你姥姥姥爺跟你姨媽不在一個城市,他們到的時候你姨媽已經沒了,都是悲痛欲絕。
女兒長得很俊,她就是秀美。你姐夫他們都很喜歡,我也就放心了,我經常去看她,跟我很親,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家裡都很愛她,我就來到上海打工,我有穩定的家庭後再想辦法把她接過來。
老天爺待我不薄,遇到你爸,對我很好,那些年過得很幸福,秀美發燒腦子出問題後我老是惦記她,時間長了你爸有點吃醋,說對你都沒那麼上心,對姐姐的孩子怎麼那麼關心,每年要接過來住好幾個月,我說姐姐不在,孩子沒媽,我得多關心。有一次我在秀美睡著後跟秀美說的話被你爸聽到了,你爸很生氣,因為這個經常吵架。你爸身體已經不太好了,後來又經常喝悶酒,得肝癌去世了。
我這是作孽呀,女兒沒照顧好,你爸也走了,都是因為我。」
媽媽說到痛處忍不住哭起來,剛子很懂事,抱著母親安慰她,母親是個苦命的女人,以後要對媽媽更好,對姐也要更加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