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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主僕契約2 文 / 流年飛雪

    『好餓,好餓,餓,餓,餓……』

    身體焦灼的渴望讓叢笙幾乎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荒涼淒清的大街上,身邊來回遊蕩的是一群群活動著的屍體。

    是的,叢笙覺得它們就是屍體,木然的,沒有生氣的,青白顏色的,屍體。

    有和他一樣完整的,身體沒有破損,除了皮膚顏色或青白或紫黑,眼神死寂,其他的和活人也沒太大差別。

    但也有看起來猙獰破碎醜惡如同惡鬼樣的,有缺胳膊少腿的,有只剩半個腦袋,腦漿已經乾涸的,也有肚子上皮膚挖空,內臟像裝飾品一樣掛在身上晃蕩的。

    大街上除了四處遊蕩的喪屍們,一切就如同被戰火肆虐過,遍地可見殘肢碎肉塊,還有處處裊裊而起的幾縷黑煙。往日裡繁華瑰麗的大廈,已經破敗猶如危樓。昔日的繁華盛景,喧囂吵鬧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聲和拖沓的腳步聲。這個城市已經死了。

    叢笙適應了身體焦灼的渴望,神智慢慢回籠,然後他開始慶幸,變為喪屍後首次的慶幸。身旁一具只有一隻手,心臟處一個大黑洞,偶爾隨著移動還有點點黑色液體從洞中流出。臉頰上露出顴骨牙齒,齒縫間還清晰可見掛在上面的肉絲。可叢笙卻沒有聞見半點腐臭味或是血腥味,這是他唯一慶幸的。

    有人會說看見這樣噁心又血腥的畫面,無論是誰剛來這樣的末世都是會噁心想吐的。可是叢笙沒有,他精神上想吐,可是身體卻已經沒有半點反應。

    身體還在叫囂著渴望著,那是一種說不清的飢餓感。叢笙穿過對他無動於衷的喪屍人群,來到一個小型餐館裡。

    幸好燃氣灶還能用,叢笙撿著還沒長芽的土豆和幾樣焉巴巴的蔬菜炒了兩盤菜,又從角落裡找到半袋米,煮了點粥。

    三樣小菜上桌,粥也盛好,叢笙看著還冒著白煙的粥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可是下一秒叢笙就嘔吐了出來。

    原本該香軟溫熱的粥吃進嘴裡卻像是吃了一口軟趴趴的鼻涕蟲,叢笙操起筷子又夾了幾樣小菜,結果仍是一樣入口一片生澀感如同嚼蠟。

    叢笙眼神有些木然,半響咬著牙灌了兩口粥。可是進到胃裡的粥沒停留幾秒就被身體抗議的再次吐出。

    叢笙坐在小飯館裡從天光大亮坐到夜幕降臨。

    直到他聞見一個很香很香,同時又讓他躁動難安的香味,並且身體已經不知不覺追隨著這股味道移動。

    後面的一切叢笙直到滿臉鮮血意猶未盡時才再次醒神。

    他看見的是自己正趴在一具新鮮的屍體上,嘴裡還咬著一個胳膊不放,他身旁也擠滿了喪屍,滿滿的頭顱將他身前的屍體包圍,啃噬,咀嚼聲,吞嚥聲一片。

    叢笙嘗試乾嘔,想將吃進去的東西吐出,可是身體和精神相悖。

    『吼——』叢笙憤怒的大喊,可出嘴的只是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周圍搶食的喪屍卻是嚇了一大跳全都停下了動作。

    『吼吼——』滾開。

    叢笙說著,然後他看見那群喪屍聽話的慢慢散開,然後呆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站著不動。

    『吼吼吼——』哈哈哈——

    叢笙想大笑,可是喉嚨裡仍是一片嘶吼。

    『我是異類,我是喪屍?』

    叢笙真正體會到喪屍這兩個字意味著是什麼,真正認識到了他——已經不是人類了。

    他是一個活動著的怪物,只能食人肉的怪物。這才是真正的末世。

    『吼——』啊——

    叢笙找了個陰暗無光的角落一呆就是好幾天,每當身體湧上焦灼的渴望,他就拿頭撞牆。

    『砰砰砰——』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一具完整的喪屍在不停的拿頭撞著牆壁,若是有人看見的話,絕對會嚇一跳。因為他外表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具喪屍,可是他的行為又那麼的人性化。

    「隊長,那裡有動靜。」

    「噤聲。」

    「我先去查看一下,你呆著不動。」

    鄭家偉覺得今天運氣不錯,今天和隊員們找到了不少食物,碰見的喪屍也很少,煙癮犯了的他,就想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煙。

    本是看著這邊僻靜,喪屍也少,看見這家小賣部就忍不住想找找看,隊伍裡另一個知道他心思的煙槍也跟著來了。

    他們運氣不錯,雖然小賣部裡已經被人搶劫一空不剩什麼了,但是他們還是好運的在櫃檯下面找到了一包小熊貓。

    正想離開就聽見小賣部後邊的屋子裡傳來隱隱的砰砰聲。他想著是不是還有什麼人躲在裡面,就悄悄的埋伏過去準備查看一番。

    叢笙也已經知道有人來了,他不是看見的,是聞見的。那股誘人的甜膩香味讓他知道,有活人靠近他了,並且越來越近。

    那股香味越來越濃,已經餓了幾天的叢笙察覺自己又有失控的跡象。

    並且這個香味聞起來和他第一次聞見的香味還要誘人,他都忍不住喉嚨間發出低吼聲。

    「糟了,裡面是喪屍。」鄭家偉聽見那吼聲就知道了裡面是什麼,他到一點也不害怕,他殺的喪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並且他的火系異能已經二級,只要不會是被喪屍群

    圍攻或是碰見進化了的二級以上的喪屍,其他的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威脅。

    果然他的運氣不錯,房間裡只有一隻看起來模樣不錯的喪屍。估計是變成喪屍後一直被關在裡面吧,不然不會這麼乾淨完整。

    再好看的喪屍那也是敵人,鄭家偉半點沒有手軟,一個個火球嫻熟的往那只喪屍身上砸。

    出乎他意外的是這只看起來『稚嫩』的喪屍身手意外的靈活,貌似還有智慧,閃躲過了他的攻擊,並且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像一般喪屍那樣無聲死寂猶如死魚眼珠子。

    『不會是進化出智慧了吧,反應迅速,知道閃躲,這可就糟糕了。』

    鄭家偉開始有些擔心,面前的喪屍不好對付,而且像是進化出了智慧,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人類可就糟糕了。

    叢笙也發覺了他的身體不像其他的喪屍那樣,動作僵硬,行動遲緩。他還保留著以前的身手,並且還不會疼痛。

    對面異能者砸在他身上的火球除了讓他的皮膚像是被烤過的焦肉,其他的叢笙半點感覺也沒有。

    但是這一點也不可原諒,變成喪屍已經夠心塞了,居然還毀他容。

    『不要以為你是人類我就不殺你。』

    叢笙最後還是沒有殺掉和他對打的異能者,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人家比他強。哪怕他的外掛是沒有痛感,無止盡的體力,但是人家有幫手啊。

    若是只有一個人,叢笙是完全能夠夠做到的,耗也能耗死對方。可是他聞見了另一股香味正向著這個方向趕來。

    當機立斷,叢笙動用了他來這個世界就一直丟在一旁的金手指——主僕契約。

    主僕契約:一方為主,一方為僕。僕人在契約的約束下,嚴格執行主人的一切命令。主死僕死,反之則不。

    以精神力在對方的識海烙下契約,僕人的人數由主人的精神力決定,一旦簽訂,除主人親自解除,沒有它法。

    打鬥已經停止,叢笙一雙血眸櫻紅如血,他的第一個僕人已經簽下了。

    「是,主人。」

    簽訂完契約的鄭家偉,看起來和之前沒有絲毫異樣,但是他看向叢笙的眼神已經不是欲除之後快了,而是恭敬和順從。

    「隊長,你……」聽著門外帶著不可置信的聲音,叢笙緩緩走出了呆了多日的陰暗房間,看著冒著香味的食物,血紅的舌尖舔著紫黑的唇笑得肆意又瘋狂。

    飽食了一頓,焦灼的飢餓感消解許多,把玩著手裡晶瑩剔透,彈珠大小的水藍色晶石,瞇了瞇眼。

    慢慢吸收著晶石裡的能量,感覺自己增長了不少的精神力,看著之前被火球灼燒過的皮膚慢慢恢復之前的青白。叢笙心情好了許多。

    「去吧,收集光明基地的情報,等我的命令。」

    看著和常人無異的鄭家偉,叢笙不得不感歎著契約的強大,除了一個契約讓人百分百聽話,竟是對人半點神智上的影響也沒有。

    還找到了讓自己強大的方法,叢笙發覺異能者身體裡真的像小說裡那樣會有一個能量晶體。叢笙發覺自己能吸收晶石裡的能量,並且還能強化自己的精神力。他相信只要有足夠多的晶石,他的精神力就會一直增長,然後就能契約更多的人為他辦事。

    雖然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還脫離不了人肉對他的誘惑。

    但是叢笙已經找了他活著的目標,他決定要建立一個屬於他的喪屍王國。

    這個世界已經只有兩種人,活人和喪屍。

    這個世界已經滿是喪屍,人能進化有異能,喪屍也可能進化有智慧。他也不是不能找到和他一樣能思考的喪屍。

    人類想除掉他,他想活,他是喪屍,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為了不被滅殺。他就必須要有能和存活人類對抗的力量。

    其實仔細想想,並不困難。最簡單的,命令喪屍在人類的基地周圍放上一圈的炸彈,或是定位一個原子彈,他們有什麼不妥協的。

    還可以讓喪屍將一切物資收集起來,喪屍收集食物可比人類方便多了不是,而且喪屍又不會消耗這些食物。只要掌握了人類的需求,未來還是很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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