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澤見著秦姝驚嚇的樣,有些好笑,也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這女人竟一點兒也沒琢磨過這事兒,不然怎麼如此受驚。
「怎麼,姝兒難道覺著咱們的兒不好,當不得之位?」楚昱澤似笑非笑問道。
秦姝有些無奈,璟哥兒聰慧睿智,怎麼會不好?
只是,他還小,立會不會早了些。
再說了,楚昱澤不還年輕,沒必要這麼著急就立儲君吧?
「臣妾只是覺著早了些,璟哥兒才剛五歲,更何況,大皇才是」
不等秦姝說完,楚昱澤就嗤笑一聲:「大皇?不過是常氏所出,哪一點兒比得過咱們的孩。」
楚昱澤這話說的刻薄,秦姝面色微微一變,這話若是叫郭氏聽到,怕是能哭死過去。
郭氏對大皇,可是寄予厚望。不然,也不會每日督促大皇讀書,希望他上進。
楚昱澤陪著她用了午膳,就去了書房。
吟香殿
曹昭儀聽著宮女的回稟,面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看了那宮女一眼:「可看清楚了?」
「娘娘放心,奴婢瞧的真真的,昕嬪將那侍衛揍了一頓,而且哭的厲害。若沒有□□,她一個主,怎麼會和皇上身邊兒的侍衛拉拉扯扯,如此的不尊重。」
「這一切,淳妃都瞧見了?」
「可不是,奴婢遠遠跟著,也覺著奇怪。淳妃見著了,卻是不出聲阻止,實在是讓人想不通。」那宮女帶著幾分不解道。
「奇怪什麼?這宮裡頭上上下下都知道,淳妃和昕嬪交好,便是瞧見了什麼,也只會包庇昕嬪。又或者,這一切淳妃早就知道了,就是淳妃慫恿著昕嬪去和那侍衛私會的。」
曹昭儀只覺著興奮了,她原本還發愁怎麼報復淳妃,哪裡想到,今個兒就讓她知道這天大的醜事。
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著她的。
「走,陪我去告訴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定饒不過昕嬪,也定會治淳妃一個包庇縱容之罪。
曹昭儀一快步走到了鳳鑾宮,郭氏正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桌上擺了水果和點心。見著她進來,微微皺了皺眉:「你急急忙忙要見本宮,可是出什麼事了?」
聽著郭氏的話,曹昭儀看了看站在殿內的幾個宮女,欲言又止。
郭氏會意,揮了揮手,示意伺候的宮女全都退下。
殿內,只留下曹昭儀,皇后和孫嬤嬤個人。
「說吧。」
曹昭儀上前一步,小聲道:「娘娘,今個兒有人看見,昕嬪在宮裡頭和皇上跟前的侍衛私會,兩人拉拉扯扯,昕嬪哭的厲害,還將那侍衛打了一頓。前前後後,淳妃都在不遠處看著,也沒上前阻止,好像早就知道的樣。」
聽著曹昭儀的話,郭氏和孫嬤嬤的臉色驟然一變。
「此事可當真?」郭氏看著曹昭儀道。
「嬪妾怎麼敢欺騙皇后娘娘,再者說,這樣的事情,嬪妾哪裡敢胡言亂語。當真是她淳妃包庇昕嬪,讓她和皇上身邊兒的侍衛私會。」
郭氏皺了皺眉,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娘娘,昕嬪仗著有淳妃撐腰,膽大包天,做出這樣的醜事來,娘娘可不能不追究,定要細查此事,以正宮規。」曹昭儀好不容易才抓到淳妃的把柄,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郭氏將曹昭儀眼中的那抹恨意看在眼中,微微皺了皺眉:「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此事,萬不可亂說,免得打草驚蛇。」郭氏沉聲道。
「娘娘放心,娘娘的心思就是嬪妾的心思。」她才不會蠢到打草驚蛇,最後落得一場空。
待曹昭儀離開,郭氏看了孫嬤嬤一眼,道:「嬤嬤覺著,此事有幾分真?」
她在宮中多年,見多了算計,知道凡事都不能掉以輕心。
「娘娘,老奴瞧著,曹昭儀不像說假,再者說,她也沒這個膽敢欺騙娘娘。」
曹昭儀如今,巴不得能為自家娘娘所用,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郭氏點了點頭:「派幾個人,給本宮暗地裡盯著昕嬪,一旦二人見面,立馬給本宮拿下。」
捉姦捉雙,她就不信,皇上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治淳妃個包庇之罪?
「還有,給本宮打聽打聽,淳妃和昕嬪私下裡都做什麼。」
「是,奴婢這就去辦。」孫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一連幾日,秦姝都瞧著曹無雙臉色不好,人也沒什麼精神,和平日裡相比,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妹妹也別一味的傷心。」
曹無雙看了她一眼:「姐姐不明白,這些年,若說傷心也都淡了,只是很多事情沒弄明白,心裡到底是不甘的。」
秦姝聽著她這話,心裡重重歎了一口氣。
她哪裡能不明白,只看著那日她方寸大亂,痛哭流涕的樣,她就知道,那個侍衛在她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那妹妹準備,以後怎麼辦。」秦姝雖然有些不忍,卻還是問了出來。
她已經入宮成了妃嬪,而且還是一宮主位,而那個男是楚昱澤跟前的侍衛。
兩人同在這宮裡,卻一個是君,一個是臣。
「姐姐想聽什麼答案,和他一起逃出這皇宮,還是就在這宮裡當做從來都不認識?」
不等秦姝說話,曹無雙就又說道:「怕是我想和他私奔,他都不肯呢。」
秦姝張了張嘴,想了想,才湊到曹無雙跟前小聲問道:「你進宮這麼久,皇上可碰過你?」
聽著秦姝的話,曹無雙猛地抬起頭來,不住搖頭道:「沒有,那日皇上雖翻了我的牌,卻是連來都沒來。」
秦姝也瞭解楚昱澤,像曹無雙這樣的,怕是還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曹無雙的性,男孩氣了些。楚昱澤喜歡那種,溫柔小意的。
「要不,我替妹妹和皇上探探口風,興許皇上會」
不等秦姝說完,曹無雙就急忙阻止道:「不可!千萬不能告訴皇上!」
她可不相信,這世間的男人真有這麼大的,尤其他還是皇上。
他雖然一次都沒碰過她,可她到底是進了這後宮,他若知道了,定會震怒。
她是不怕死,怕的是連累了黎昕哥哥。
她好不容易才見著他活著,沒有死,怎麼能因為她,又死了。
曹無雙覺著,自己一定不能這樣做。
大不了就在這宮裡熬一輩,死了,等下輩再在一起。
她就不信了,下輩還會這麼倒霉,遇上這些糟心事兒。
秦姝被她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好,你不讓我說,那就不說了。」
只是,這樣藏著掖著,總有一天能憋出病來吧。
心愛的人就在這宮裡,卻是見上一面都很難,見了也要注意君臣之別,怎麼說都是一種煎熬。
更別說,紙裡包不住火,若是被人發現了端倪,更是不好。
陪著曹無雙說了一會兒話,秦姝就回了毓淑宮。
她進去的時候,就見著楚昱澤坐在軟榻上,見她進來,臉色微微一沉。
「朕不是說,不讓你和昕嬪親近嗎?」
秦姝撇了撇嘴吧,忍不住辯解道:「皇上說什麼,臣妾和昕嬪都是女的,有什麼親近不親近的。」
秦姝剛說完這話,就愣住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湊到楚昱澤跟前,笑嘻嘻道:「皇上不會是吃醋了吧?」
她早就察覺到,每當曹無雙過來,楚昱澤總是鼻不是鼻,臉不是臉,從沒給過人家好臉色。
被秦姝這麼問,楚昱澤擺出嚴肅的表情:「朕不過是怕她把你帶壞了。」
秦姝嘴角的笑意硬生生僵住了:「昕嬪只是有些男孩的性,其實人挺好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會被帶壞了。
楚昱澤聽著她的話,順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本書來,然後哼了一聲:「不會被帶壞?那這是什麼?」
秦姝詫異道:「皇上怎麼知道這枕頭底下藏著書?」
楚昱澤眼中現出一抹得意來:「朕又不像你那麼笨。」
「老實交代,這書是怎麼來的?」
秦姝聽著他問,連忙上前討好道:「皇上既然連這書在哪兒藏著都知道了,那這書是怎麼來的,肯定也瞞不過皇上的火眼金睛。」
楚昱澤沒好氣看了她一眼:「有時間就多讀些有用的書。」
秦姝覺著自己好生無辜,除了這話本小說和遊記外,其他的書她當真是看不進去。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您覺著有用的那些書,臣妾根本就看不進去。」
楚昱澤看了秦姝一眼,若有所思道:「怎麼會,起碼有一本你定能看進去的。」
秦姝有些不解,見著楚昱澤朝她招手,她就走了過去。
楚昱澤在她耳邊剛說了幾個字,秦姝的臉就漲的通紅,抬起頭來死死瞪著楚昱澤,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天知道,他怎麼能那麼不正經,竟讓她看那種東西。
「好了,朕不過是逗逗你,那本書,還是朕負責看吧,姝兒只負責驗證就好了。」
秦姝不知道,楚昱澤怎麼能夠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說出這些話來,到底是她臉皮薄,還是他臉皮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