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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章 駕崩 文 / 阿狸小妃

    瞧著秦姝那得意的樣子,楚昱澤不由失笑:「孤還用得著嫉妒你,來,給孤捏捏肩。」

    楚昱澤說著,就一股腦趴在了軟榻上,全然不顧身後的小女人已經驚呆了眼球。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楚昱澤出聲道。

    秦姝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默然無語。

    這男人,都要是當皇帝的人了,怎麼突然就沒規矩了。

    難不成就是因為快當皇帝,所以就想隨心所欲,不守規矩了。

    秦姝撇了撇嘴,走過去坐在了軟榻上,伸手給他捏了起來。

    秦姝雖然瞧著柔弱,手上的力氣卻是不小的,饒是這樣,捏了一會兒她的手就有些酸了。

    某人肩膀上的肉太結實了,捏起來費勁的很。

    秦姝的力氣越來越小,楚昱澤輕笑一聲,轉過身來伸手拉住她的手。

    「好了,別捏了,捏的孤都覺著癢癢。」

    楚昱澤的話,成功的得到了秦姝的一記「惡狠狠」的目光。

    楚昱澤全然沒有在意秦姝那惡狠狠的目光,只笑著坐起身來,將秦姝拉的更近一些。

    「這幾日,後院裡可有什麼動靜?」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詫異的抬起頭來,自打進宮,他還是頭一次問她這樣的問題。

    她以為,他身邊的暗衛那麼多,東宮的所有風吹草動肯定都知道的。

    秦姝不善於掩飾自己的心思,心裡想什麼臉上都寫了出來。

    楚昱澤捏了捏秦姝的鼻子,道:「傻瓜,真以為孤身邊的暗衛閒得慌。」都守著這後院的女人了。

    其實,這東宮裡,他只安排了兩個暗衛。

    「額」好吧,監視這種事情根本就用不著暗衛,找些宮女太監就足夠了。

    秦姝想了想,道:「這些日子宮裡頭事情多,氣氛也沉重,所以走動也少些。」

    秦姝說完話,瞧了瞧楚昱澤臉上的神色,見他面色不變,然後才問道:「殿下問這些做什麼?」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盯著秦姝道:「你難道不知?」

    楚昱澤這麼問,秦姝覺著自己應該是知道的,可這一回,她真的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瞧著秦姝眼中的不解,楚昱澤得意的笑了笑,竟是一點兒關子都不賣,直接開口道:「孤是在想,姝兒這麼好,往後孤該給你什麼封號和位分。」

    看著秦姝一副愣住的模樣,楚昱澤有些無奈:「這麼說,你真沒想過這事兒?」

    秦姝呆愣了一會兒,才急忙說道:「沒呀,真的沒想。」

    某人該不會以為她成日裡鑽在屋子裡就想著這事兒吧,要不要這麼冤枉人。

    瞧著面前的女人突然炸毛覺著自己冤枉的樣子,楚昱澤嘴角抽了抽,心想才幾日不見,怎麼就沒法兒和這女人溝通了。

    他說話的重點是那個意思嗎?

    楚昱澤覺著,自己才是被冤枉了呢。

    「沒想,那就現在想。」楚昱澤涼涼道。

    秦姝對楚昱澤突然提起這事兒還是覺著有些突兀,這會兒聽到楚昱澤的話,也不知如何開口。

    她想,這種事情不是他決定嗎?

    再說,她要是想討個貴妃來當當,他能同意嗎?

    好吧,某人一早就知道她膽子小,所以放心讓她自己來說,是這個意思吧。

    楚昱澤見著面前的小女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很是豐富,心想這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

    「要不然,殿下給我弄個妃位來當當?」秦姝想了想,開口道。

    她說完這話,瞧著楚昱澤不說話,頓時就有些心虛了。

    「其實,嬪位也不錯的。」

    「殿下,不能再低了。」見著楚昱澤還不說話,秦姝急忙道。

    皇后,貴妃,妃,嬪,昭儀,美人。

    她知道自己只是個知縣之女,所以有個嬪位也是知足的。

    不過,若是連嬪位都沒有,她就要懷疑某人對她是不是真的好了。

    為了璟哥兒和兩個小包子,她怎麼也要混個嬪位吧?

    見著她著急的樣子,楚昱澤驀地笑了。

    「不低,低了的話,你願意,孤還不願意呢。」

    楚昱澤說完這話,就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起來。

    秦姝聽出他話中的認真,心裡頭多了一分暖意。

    她是把他當自己親人看待的,若是相處這幾年,連一個嬪位都撈不到,當真是會讓人寒心的。

    她不是聖母,也不無慾無求,更不想被人欺負,所以不能什麼都不計較。

    更別說,郭氏如今已經嫉恨上她了。若她當了皇后,還不定怎麼折騰她呢。

    只有差不多的位分,才能讓她不敢太過肆無忌憚,對她對孩子也是一種保護。

    楚昱澤留在她這裡用了膳,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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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中毒病重,又經歷了喪子之痛,又拖了六七日,便再也支撐不住,駕崩了。

    宮裡頭沉悶的鐘聲響起,京城裡披白掛素。滿朝武大臣,皇親國戚,命婦們進宮哭靈,號啕大哭,聲震蒼天。

    秦姝身為楚昱澤的妾室,自要到先帝靈前與先帝的諸位皇子,公主,妃嬪們哭靈。

    跪在最前頭的是先帝的妃子們,皇后為首,依次是恭妃、禧妃、賢嬪、德嬪等妃嬪。

    跪在其後的是太子妃郭氏,才人王氏,秦姝身為選侍,跪在了王氏的身後。

    秦姝看著滿目雪白色的幔帳和帷幕,心情也覺著格外的壓抑。

    又因著是夏日,悶熱的空氣讓人有些喘息不上來,耳邊全都是此起彼伏的哭泣聲,不知道是在替自己還是替駕崩的先帝哭。

    先帝駕崩,除了育有子嗣的妃嬪外,其餘妃嬪都要出家為尼,常伴青燈古佛。這樣的結局,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可怕的。

    哭靈連著好幾天,皇后一共哭暈過去兩回,最後還是體力不支讓宮女送了回去。

    秦姝不知道皇后這樣的痛哭是真情還是假意,先帝在世時,並未寵過皇后多少時日,而是獨寵蔣貴妃,縱是有情,怕也沒這麼深。

    先帝的喪事辦完,秦姝覺著自己瘦了整整一圈。楚昱澤,更是消瘦的厲害。

    楚昱澤穿著一襲孝服走進來。

    秦姝見了他,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婢妾給殿下請安。」

    雖然他嘴上沒說,可秦姝知道他心裡頭一定不好受。

    先帝待他再不好,到底也是他的生身父親,血濃於水假不了的。

    「殿下可要傳膳?」

    見著楚昱澤點頭,秦姝忙命人傳膳。

    因著是在孝期,所以準備的都是素菜,好在夏日天熱,味道清淡點兒也不礙。

    秦姝瞧著楚昱澤臉色難看,瞥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讓她退了下去。

    「殿下,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秦姝握住了楚昱澤的手。

    楚昱澤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抹動容,好半天才說道:「孤以為,孤會高興,可真見著他死了,孤卻是高興不起來。」

    秦姝聽著他的話,只握緊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辦完了先帝的喪事,太子登基就成了宮中頭等大事,欽天監選了吉日,只等到了那一日皇上接受百官以及四方朝賀,然後祭告宗廟、社稷以及萬民。

    這一天還未到來,王才人的肚子卻是發動了。

    說起來,王才人這一胎還算是穩,除了先前動了幾次胎氣,之後竟是一點兒岔子都沒。

    太醫們診脈,都說肚子裡的孩子好的很。

    王才人這邊剛一發動,就有人稟報給了郭氏。

    不過一會兒工夫,後院眾人全都知曉了。

    秦姝趕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在門口等著的郭氏,還有跟在郭氏身後的韓氏和葛氏。

    秦姝緩步上前,朝郭氏福了福身子。

    「婢妾給娘娘請安。」

    「你來了。」郭氏看了秦姝一眼,臉上並未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見著她抬手,秦姝這才起身,靜靜站在了一邊。

    過了一會兒,曹氏和如氏都趕著過來了。

    接生的嬤嬤是一早就預備好的,聽說還是皇后娘娘派過來的,太醫也早早的被請了過來,就怕生產的時候有什麼不策。

    王才人這是頭一胎,自是不好生。

    產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宮女們端著水盆進進出出。

    此時,距離王才人發動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楚昱澤才帶著陸公公姍姍來遲。

    楚昱澤身著一襲孝衣,臉上並未因著王才人發動而有喜色。

    「妾身給殿下請安。」

    「婢妾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身,而後將目光落在了郭氏的身上。

    「如何了?」

    「殿下,太醫說了妹妹這是頭一胎,想來要費些時候。妹妹福澤深厚,定能順利產下這孩子的。」聽楚昱澤問,郭氏當即就回道。

    眾人聽著這話,心裡頭各有心思。

    這院子裡的女人,怕是她郭氏頭一個不想讓王才人順利生下孩子。

    什麼叫福澤深厚,也不知是誰背地裡耍了那些心思,讓王才人背上無福之名。

    王才人這一胎若是有什麼不好,她這個當太子妃的怕是會高興的跳起來。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

    王才人在產房裡折騰的一夜,才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卻是久久不見穩婆出來。

    秦姝瞧著郭氏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產房門口,捏著帕子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著穩婆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從產房內走了出來。

    穩婆的臉色並不好,甚至帶著幾分害怕和不安。

    瞧著她的神色,秦姝心裡隱隱覺出一絲不妙來。

    「殿下,小皇子他」穩婆抱著孩子,面上帶著幾分慌亂。

    楚昱澤站在那裡,聽著穩婆的話,低頭看了那孩子一眼,突然面色一沉。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俱是大驚。

    那孩子雖才剛出生,卻是能清楚的看見鼻孔中央的正下方少了一塊兒,若是放在尋常百姓人家,興許算不得什麼,可若是放在皇家,這孩子就是天生畸形了。

    這樣的孩子,在天家眼中是不吉利的。

    「殿下,這孩子是兔唇,這可怎麼好?」郭氏眼中滿滿的都是慌亂,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著。

    郭氏這樣說,無非是知道這樣的孩子,在宮中是不吉利的。

    殿下若是不想承認這孩子,有的是法子。

    只對外頭說,王才人生下的原本就是個死胎。那樣的話,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郭氏伺候楚昱澤多年,深知以他的性子,是能狠下心做這樣的事情的。

    若是那樣,王才人根本不用她動手,怕就去了半條命了。

    郭氏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昱澤的身上,宮女和穩婆身子控制不住的發抖,生怕殿下為了皇家體面讓人將這孩子弄死了。

    到那個時候,他們這些知情的奴才,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既是孤的兒子,讓王氏好生養著吧。」楚昱澤說完這句話,又將視線移到了郭氏的身上。

    「你也多費心些。」

    觸及到楚昱澤的目光,郭氏心裡頭哆嗦了一下,強按住心中的寒意應了下來。

    「殿下放心,妾身也是這孩子的嫡母。」

    秦姝站在一旁,分明瞧見因著郭氏的這句話,楚昱澤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楚昱澤點了點頭,就帶著陸公公離開了。

    「妾身(婢妾)恭送殿下。」

    直到看不見楚昱澤的身影,眾人才起身。

    「折騰了一夜,都回自個兒屋裡去吧。」郭氏吩咐奶嬤嬤將孩子抱下去,才又開口道。

    「是。」眾人應了一聲,這才轉身走出了清竹苑。

    一路回到屋裡,秦姝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來。

    她一直都有一種直覺,王才人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好好的,注定會出問題。

    一來郭氏容不下,二來楚昱澤也未必想要一個留著王氏一族血脈的孩子。

    果然,王才人的孩子一生出來,就天生畸形。

    這對王才人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

    「主子,折騰了一夜,太子妃免了今早的請安,主子睡到床上躺一會兒吧。」銀杏見著秦姝熬了一夜,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就開口道。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卻是搖了搖頭。

    「折騰了一宿,這會兒也清醒得很,你叫人打盆水來洗洗臉吧。」

    銀杏聽了,忙吩咐竹韻打了盆水,又伺候著秦姝洗了臉,才扶著她坐在軟榻上。

    竹韻熬了蓮子粥,見她收拾妥當,就端了進來。

    「主子累了一夜,怕是餓了,先喝碗粥墊一墊,奴婢這就去膳房取早膳。」

    秦姝點了點頭,她肚子裡空空的,確實是餓了。

    因著先帝駕崩,宮中守孝,所以早膳也只是一些素食。

    不過膳房的人肯花心思,縱是素食也做的很是精緻,讓人看了就有胃口。

    秦姝不知道,她這一份兒是膳房的師傅專門做出來的。

    都知道殿下過幾日要登基,依著殿下待她的恩寵,秦姝注定會成為寵妃。

    這時候,自是要花盡心思的巴結著。

    這宮裡頭的奴才,早就成精了,眼睛可毒著呢。哪個有前程,哪個是爛泥扶不起來,心裡頭都門兒清。

    秦姝用了膳,看了一會兒書,才覺著有些困了,就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間,卻是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銀杏見著秦姝醒來,給她倒了杯茶,才小聲道:「主子,這會兒宮裡頭的人都在議論呢。」

    「議論什麼?」秦姝睡了一覺,倒是把什麼都忘了,話剛問出口,卻是想了起來。

    這會兒能議論的,自然是那孩子的事情。

    唇裂算不得是很大的事情,可放在宮裡,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任你再是個男孩兒,也注定不被看重。

    「說起來,殿下也真是看重王才人,不然,早就」銀杏想了想,意味深長道。

    「不可胡說!」銀杏的話音剛落,就被秦姝訓斥了。

    「你記著,殿下雖然性子冷些,卻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昨晚她看得明白,楚昱澤是絕對不會對那孩子動手的。

    被秦姝訓

    斥,銀杏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頓時面色慘白了幾分。

    「主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過幾日,殿下就要登基了,你我到了後宮,往後的路怕是會更難走,萬不能亂說話,給人抓住把柄。」秦姝認真道。

    「是,奴婢都知道了。」銀杏福了福身子,面色嚴肅,顯然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這邊

    王才人才剛睜開眼睛,就見著坐在床前的沈嬤嬤。

    「孩子,孩子呢,我生的是男是女?」昨晚她一生下孩子,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暈了過去。

    沈嬤嬤看著她,眼圈一紅,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主子,您給殿下生了個兒子。」

    沈嬤嬤忍著心中的酸澀,不知該如何開口和自家主子說。

    「快,快將孩子抱過來。」王才人掙扎著坐起身來,連連道。

    沈嬤嬤看著她,膝蓋一彎,突然就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王才人看著她這樣,面色一變。

    「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那孩子有什麼不好?」

    「主子,那孩子,先天畸形,是,是個兔唇。」沈嬤嬤好不容易,才將話給說完了。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面色陡然慘白,身子不覺晃了晃。

    「不,不會的,不會的。」

    「孩子,孩子呢?」

    見著王才人失控,沈嬤嬤忙叫人將孩子抱過來。

    奶嬤嬤才將孩子抱到床前,就被王才人奪了去。

    襁褓中的嬰兒才剛出生,皮膚像所有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紅紅的,皺巴巴的,頭髮稀疏,小小的眼睛緊緊閉著,嘴唇

    王才人看著懷中的嬰兒的嘴唇,身子控制不住顫抖著,終於是痛哭出來。

    「主子,您才剛生下孩子,可不能哭。」

    王才人神色淒楚,眼中滿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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