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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懿旨 文 / 阿狸小妃

    楚昱澤從秦姝那裡出來,一路朝書房走去。

    總管陸成早就將蘇昭儀的事情講清楚了。蔣貴妃這般發作,只是因為皇上在半個月裡寵幸了蘇昭儀四次,所以,這才送了自個兒的性命。

    陸成彎著腰,感覺到自家殿下身上傳來的寒意,心裡多少也猜得出殿下的想法。蔣貴妃跋扈,可只要皇上寵著她,誰敢把她怎樣?

    「放出風聲去,再有,派人盯著尚書府。」

    蘇元香是戶部尚書蘇平廣的嫡女,自家女兒在宮裡頭白白送了性命,蘇平廣豈能嚥得下這口氣。

    說話間,就到了書房門口。

    陸成點了點頭:「奴才這就去辦。」說完這話,躬了躬身子,就轉身離開了。

    楚昱澤的視線朝華坤宮的方向看了看,眼睛裡閃過一絲寒意。

    不過一日的功夫,京城裡大街小巷就都傳出流言,說戶部尚書的女兒進宮不到一個月,就被蔣貴妃命人杖斃了。聽說,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肉,連眼睛都沒閉上。

    一時間,京城裡所有的茶坊酒樓,議論的都是蔣貴妃如何如何狠毒,仗著皇上的恩寵,不將人命放在眼中。

    然後,不知怎麼,就有人說起當今皇上的二皇子,也就是蔣貴妃的兒子來。

    說蔣貴妃這樣跋扈,二皇子可見也是個狠戾的。傳來傳去,就傳成二皇子自小就好女色,雖然年紀輕輕,可在宮裡頭不知糟蹋了多少宮女。

    顯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裡,蔣貴妃正喝著茶,聽到宮女的稟告,立時就將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

    「荒謬!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竟敢」蔣貴妃的話沒說完,臉色就愈發的難看了。

    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哪裡敢這般放肆,背後定是有人指使。

    而這個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東宮的那位太子殿下了。

    蔣貴妃想著,眼睛裡頓時就閃過一抹恨意。

    「去,派人告訴皇上,就說本宮病了。」蔣貴妃皺了皺眉眉頭,冷聲吩咐身旁的宮女。

    宮女紫書聽著蔣貴妃的話,忙應了聲是,轉身出了殿外。

    蔣貴妃坐到梳妝台前,從匣子裡拿出一個檀木做的小盒子,她從其中拿出一粒藥,慢慢地放在嘴裡,嚥了下去。

    很快,她的臉色就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吳嬤嬤見著自家娘娘的動作,忍不住勸道:「太醫說了,這藥吃多了傷身。」

    聽著她的話,蔣貴妃卻是不以為然。這藥雖傷身,可效果卻最是立竿見影的。

    只要皇上過來,她就有把握哄住皇上。

    見她執意如此,吳嬤嬤只在心裡頭歎了一口氣。

    娘娘這些年獨寵後宮,可是愈發的專斷了,以前她說一句話還能聽進去,如今卻是連她這個嬤嬤的話都不在意了。

    那日,娘娘命人杖斃蘇昭儀時,她也是勸過的,可娘娘震怒之下,哪裡能聽進去。

    如此,才有了今日的這些事情。

    說句實在的,她覺著娘娘雖然深得皇上恩寵,可行事也不該如此不留餘地,她活了這些年,最是知道了,人若是不留一點兒餘地,最後可真就沒有法子了。

    表面上看來,她是娘娘的嬤嬤,可實際上,她是看著她長大的,心裡只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

    可主僕有別,縱然她心裡頭明白,有些事情,她也不能講。

    講了,娘娘怕是要怪罪了。

    吳嬤嬤正想著,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太監的高喊:「皇上駕到!」

    吳嬤嬤扶著蔣貴妃起身,迎到了門口。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蔣貴妃的臉色蒼白,腳步都有些虛浮。

    皇上見她這樣,心裡頭的氣早就消了,當下就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蔣貴妃卻是退後一步,跪在地上,眼睛倏地一下子就紅了。

    「皇上,臣妾無心之過,還請皇上恕罪。」

    見她這樣,皇上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有話起來說,你這是做什麼?」

    蔣貴妃跪得筆直,抬頭看了站在那裡的皇上一眼,這才開口道:「臣妾知道皇上生臣妾的氣,可臣妾當日的確只是想教訓教訓蘇昭儀,哪裡會想到,底下的奴才會如此不知輕重。」

    皇上站在那裡,聽著蔣貴妃的話只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舒展開來。

    「起來吧,朕不怪你。」

    跪了這麼久,蔣貴妃的臉色愈發的慘白了,聽著皇上的話,這才起身,許是起的太急,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差點兒就跌倒在地上。

    「娘娘!」

    皇上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蔣貴妃,朝站在那裡的吳嬤嬤吩咐道:「還不去傳太醫?」

    吳嬤嬤應了一聲,忙不迭地跑了出去,臉上卻依舊帶著一抹凝重。

    按說皇上讓她去傳太醫,就是不生娘娘的氣了。可不知為何,她心裡總是有種隱隱的不安。

    皇上對娘娘好,

    ,可也太縱容了些。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倒寧願皇上震怒,發一通脾氣。

    吳嬤嬤搖了搖頭,壓下心底的那抹不安,快步朝太醫院走去。

    鳳鸞宮

    皇后王氏在踏上閉著眼,聽著宮女的稟告,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睜開眼。

    蔣氏倒是愈發的會裝了,消息前腳才傳進宮裡,她後腳就病了。

    不過,只要皇上願意相信,她就是假病也成了真病。

    太醫院的那些人,哪一個不精明著。

    「娘娘。」宮女流光拿了一杯茶,輕輕地叫道。

    王氏睜開眼睛,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這才吩咐道:「陪本宮去壽康宮一趟。」

    壽康宮是太后的住處,蔣氏的事情,想來也傳到了太后的耳中。

    她身為正宮皇后,總要去探一探太后的意思。

    流光是她的貼身宮女,自然猜得出她的心思,當下只說道:「如今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太后是個喜歡清靜的,縱然礙著皇上的面子,可太后終究還是太后。」

    流光話中有話,王氏聽著,只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壽康宮

    「太后,皇后娘娘前來請安了。」太后身邊的董嬤嬤道。

    「嗯,知道了。」太后身著寬鬆的常服,一邊看著手裡的經書,一邊道。

    看了一會兒,才抬頭對董嬤嬤道:「讓她進來吧。」

    董嬤嬤得令,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

    很快,就領著皇后走了進來。

    太后聽到腳步聲,知道是皇后來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經書。

    「臣妾給太后請安。」皇后王氏緩步上前,恭敬地請安。

    「起來吧。」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只說道,「早跟你說了,你還年輕,何苦穿得這麼素淨。」

    王氏笑了笑,回道:「左右臣妾也不喜歡奢侈,興師動眾的一件衣裳,還要費上個把月。」

    前些日子,蔣貴妃做了一套雲錦翠紋裙,前前後後經過近百個人的手,這可謂是大費周章。

    這事情太后知道,如今聽著皇后這樣說,哪裡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個懂事的,哀家知道。」

    太后想了想,才問道:「哀家聽說,皇帝這會兒去了蔣貴妃那裡。」

    王氏遲疑了一下,才回道:「蔣貴妃病了,皇上這才」

    沒等她說完,太后就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別拿你那套來糊弄哀家,哀家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思。」

    太后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王氏,才開口道:「此事,太子可有參與其中?」

    聽著太后的話,王氏的目光瑟縮了一下,她若說沒有,連自己也是不會信的,雖然,這些事情,太子一個字都沒和她透過。

    這些年,太子也有了氣候,很多事情,不是她能夠做主的了。

    可那又怎樣,即便不是太子,旁人也只當是太子做的。

    皇上這樣想,朝臣們也會這樣想。

    這道理,太子不會不知道。

    所以,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

    見她不說話,太后也微微歎了一口氣:「皇帝是個偏心的,太子的日子也不好過。」

    王氏聽著,嘴上卻不能說什麼,皇上是太后的兒子,偏不偏心的只有太后能說,旁人豈敢隨意議論。

    「算了,傳哀家懿旨,貴妃蔣氏處事不當,命其在院中思過,無哀家懿旨,不得出宮門半步。」

    「皇后,哀家這樣處置,你覺著可好?」太后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王氏,開口問道。

    王氏福了福身子,當即道:「太后的處置,自然是極好的。」她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只是,皇上那裡」

    「放心,皇帝眼裡還是有哀家的。」

    「是。」聽太后這樣說,王氏低聲應道。

    「哀家聽說,皇帝給太子又指了兩個人伺候?」太后突然轉移了話題,開口問道。

    「是,新指的才人是臣妾娘家的侄女,皇上瞧著太子身邊伺候的人少,又指了一個姓秦的淑女過去。」

    「嗯」太后點了點頭,「既是你的侄女,就多提點些,別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聽著太后的話,王氏忙福了福身子,應下了。

    她知道自家侄女的事情太后必是清楚的,今日這樣問,想來是有別的話要說。

    王氏才剛想著,就聽太后說道:「恭妃病了有些日子了,可有起色了?」

    聽著太后的話,王氏的心裡頭咯登一下,連忙道:「回太后的話,臣妾已經問過太醫了,太醫說了,恭妃只是受了些風寒,自個兒身子又弱,所以才拖了這麼長時間。」

    「只要好生調養著,哪裡還有不好的。」

    太后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有起色了,就讓太子妃抽空去請個安,婆媳二

    人見了面,總是有話要說的,皇后你覺著哀家這主意可好?」

    王氏心裡頭雖然有些不自在,可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到底,太子是從恭妃的肚子裡出來的,她這個嫡母,再怎麼也比不過恭妃這個生母。

    聽著王氏的話,太后笑著點了點頭:「嗯,你既然也覺著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的懿旨如同一道雷劈在了蔣貴妃的頭頂,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褪盡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命人扶著她起來。

    「既然是母后的懿旨,你就在自個兒宮裡閉門思過吧。」

    「皇上」蔣貴妃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裡露出一抹震驚。

    「你家主子病著,好生照顧著。」皇上留下一句話,就徑直走出了殿外。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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