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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零節 只有一個燕鶯,就是你 文 / 文昌君

    「這個問題,只有將軍和夫人能回答你。」三皇子說道,「只是我覺得,你或許永遠不會去尋求那個答案。」

    是的,雖然我很想知道,可是我的確不會去尋求這個答案。我當然很想知道,如果爹娘決定了生下女孩兒就是燕鶯,那麼當我出生的時候,這個定論應該就被落實了,就算之後燕鶯隨著我的出生而降臨,我想,其實爹娘那時候已經對著我,叫過「燕鶯」這個名字了。

    只是我也知道自己不會去問,我很怕知道關於這個後來居上的故事會有怎樣一種離奇的解釋。

    「或許,他們是有苦衷的。」我忽然開口,甚至連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說話。

    「苦衷?」

    「你也說過,須利將軍只能有一個女兒,不是嗎?」我繼續說著,並且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平靜地一如既往,正是自己一貫不多言語、不愛爭辯的樣子。

    「對,須利將軍只能有一個女兒,早在她未出生以前,她就注定了要叫燕鶯,而且,是我的妻子。」

    不管三皇子要說什麼,說過什麼,都不及這一句讓我聽在耳中覺得驚訝。

    因為,我已經開始感覺到,三皇子剛才叫我燕鶯的用意,並且這種感覺也很快被證實了。

    未等我有任何反應,三皇子已經接著說道:「燕鶯,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子。」

    頭腦中忽冷忽熱的感覺,讓身上一邊發燙一邊發冷的狀況淡化了許多。

    我遲疑了許久,第一反應不是駁斥三皇子的話,卻是努力掙扎,想要從他的背上跳下來。

    「怎麼,燕鶯,你不相信嗎?」三皇子急道:「等你問了父皇就知道了,其實,須利將軍也是早就知道的。」

    我混沌的腦中忽然一個機靈,急忙說道:「皇上與將軍自然知道,不過,要嫁給你的燕鶯,你的未婚妻子燕鶯,是我的妹妹。」

    有理有據的話讓我的大腦也為之清醒,我甚至敏銳地抓住了三皇子短暫發呆的反應,接著說道:「是不是我說對了三皇子?爹爹將燕鶯這個名字給了阿妹,就是說明,須利將軍唯一的女兒,三皇子你的未婚妻子,皇上親自取名的燕鶯,都是她。所有那些本來就定好了與燕鶯有關係的,還都會照著預定在她的身上實現,而我,就算差點被當做燕鶯生了出來,但我是阿蕪,我跟那些都無關。」

    三皇子忽然站穩了身子,側身將我從背上放了下來,就在我將要倒下的時候,伸手扶著我,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可是在我心裡,只有一個燕鶯,就是你。」

    我想要掙扎,可是根本就掙不開,沒有三皇子的手,我在這厚厚的雪地裡,連站也無法站穩。

    三皇子看著我很是認真地說道:「我從很小就知道,我的未婚妻子是須利將軍的女兒,須利燕鶯。我也曾想過,須利燕鶯是什麼樣子。須利將軍帶著女兒進宮,我見到了她。當然她長得很好看,粉妝玉琢,比宮中的公主們都還嬌美,甚至比公主們都要嬌貴。須利將軍真的很疼愛她,抱著她如同抱著一件稀世奇珍。」

    聽到此處,我的鼻間微微一酸,我甚至已經記不清小的時候爹爹是否抱過我,可是一聽三皇子的話,我便立刻想到了爹爹抱著燕鶯的時候的那種情景,想起了爹爹寵溺的表情。

    三皇子卻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繼續說道:「我當時就在想,原來這就是須利燕鶯。」

    我當然知道這樣的情形我是不應該笑的,然而三皇子的語氣卻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聽你的語氣,燕鶯比你想像的樣子差了很遠似的。三皇子,你知道嗎,見過燕鶯不驚訝、不羨慕、不稱讚的人,我還沒有見過呢。難道燕鶯還不美嗎?人們皆說將軍夫人是當年大迎第一美麗的女子,可是如今人人都說,燕鶯比夫人更美麗呢。」

    三皇子微笑:「可是除了美麗與嬌慣,我對燕鶯便沒有別的印象了。以至於那次一見之後,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會在某些時候,忽然想起來須利燕鶯這個人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我從小與燕鶯一起長大,儘管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可是我卻總是很期待見到她,我喜歡聽燕鶯的笑聲,那幾乎是我見過的最純真的東西,我也喜歡見到燕鶯撅著嘴生氣,因為她的高興不不高興,歡喜與不歡喜,都是那麼的真實。燕鶯的快樂與不快樂都是那麼簡單。

    「三皇子,你說燕鶯太過嬌慣,有時候我也這麼覺得,爹娘幾乎把燕鶯寵上了天,所以燕鶯直到現在還不會騎馬。可是有時候我卻會想,如果燕鶯不是在這種寵溺的環境中長大,她的喜怒,又怎會這麼單純,這麼坦然。」

    其實,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也無形中加入了寵溺燕鶯的行列。每當燕鶯提出奇怪的要求我無法答應的時候,我都會好生後悔自己的不勇敢。

    三皇子卻像是沒有聽到我的長篇大論,說道:「可是當我知道,你也是須利將軍的女兒,是須利將軍的長女的時候,我對燕鶯這兩個字的感覺,立刻變了。」

    事情的起因不過是因為燕鶯要讓我教她學劍,不過是一個被爹娘寵大的小女孩,感到爹爹因為我而離她遠了。

    燕鶯刺了我一劍,卻被不知什麼時候守在一邊的三皇子看見,連同我的身世。

    我當然也記得,那天我受了傷發了燒,睜開眼看見的,正是三皇子。

    「我恍然大悟,想起了跟著將軍的那個小將,那個人人都說因為上了陣而不敢殺敵,受了軍法的小將,才是真正的燕鶯。」三皇子看著我說道:「燕鶯,你知不知道,在我看著你一遍遍練著將軍交給你的劍招的時候,我

    便覺得,這個少年執著地盲目,卻又讓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我當然不知道三皇子看見我練劍的時候,竟覺得我值得同情,我只是清楚地記得,他看見我不厭其煩地學同一個劍招的時候,分明是怒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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