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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七節 大變活人的把戲 文 / 文昌君

    我走到了雪晗居附近,細細查看地形地勢,費心構思要怎樣才能奪過看守眾人的目光、毫無痕跡地走進去。可惜雪晗居的後院沒有一道小門,可以像秋闌殿那樣,被我砸開換一把鎖。

    可是禁足這樣的事情,在我看來是一件大事,在有些人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為人跟人是不平等的。

    規矩不是不能觸碰,而是有些人不能觸碰。反過來說,規矩是不能觸碰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不能。

    第二天延和殿就傳來消息,皇上大搖大擺地區雪晗居看望雪婕妤了。

    延和殿的宮人議論紛紛,明明禁足的人,是任何人不得探視的。

    無名亦看著我憂然:「看來皇上對雪婕妤很上心,公主,你……」

    我搖了搖手:「不過是去看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無名急道:「太后不是說了任何人不能去探視的嗎。」

    我看著無名說道:「這說明那個皇上,不是人啊。」

    紀雲琅公然挑戰宮規和太后的權威,使得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越發緊張起來。可是,太后對紀雲琅的手段,也只能停留在精神層面上,而紀雲琅對太后,也不能有什麼實質性的方法。這是酈國最高層的兩個人,誰也不能把誰怎麼了。

    什麼紀雲琅到了慈寧宮跟太后理論,太后一怒摔了茶杯;又是什麼皇上在慈寧宮外,動手打了那裡的侍衛。

    到了兩人見面的時候,也不過是爭論再爭論。

    但是,有時候我們想要懲罰一個人,不一定要針對他本人的。就像我們要摘樹上的果子,摘不到的時候就會想辦法把樹枝砍掉。

    身外的事物,往往也會讓人痛心。而且有時候,一個人的身外之物遭損,這個人也會難免發出「還不如死了」的浩歎。

    於是,城門失火,就殃及了池魚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紀雲琅的心頭大愛雪婕妤。太后一怒降了她的位份,降成了一個連才人還不如的「更衣」身份。並且在雪晗居的外面,增加了重重守衛。

    一番糾結之後我頹然坐在地不遠處涼亭的石凳上,仰頭怔怔地望著雪晗居的房頂。太后想擋住的估計只有紀雲琅一個人,可是我這個不相干的人,也被擋在外面了。

    忽然我靈機一動,吹響金葉子召喚了白隼。

    白隼飛過來的時候嘴裡還噙著一條被咬死的小蛇,顯然它剛捕捉到了獵物還沒有來得及享用。我看著白隼幽怨的眼神笑了笑,給它的腳上綁上了一根紅布,又急急地催著它飛起了了。

    這是我和連卓將軍約定的,有急事找他的辦法。然後我便匆匆往北面的小樹林裡趕去了。

    等我到達的時候,連卓將軍已經在那裡了。這樣的速度讓我忍不住詫異,我甚至將要去見王雪晗的事情暫時擱下,首先問起連卓將軍,為什麼來的這麼快,好像會變戲法。

    連卓躬身行禮:「屬下一直都在。」

    這句話讓我想起來昔日阿繼告訴我的一個道理,那是在大迎看人變戲法,我被變戲法的人不斷變出各種東西而深感好奇,稱讚不已。

    我問一邊的阿繼,「你實話告訴我,為什麼會這麼神奇。」阿繼卻告訴我,「變什麼都得隨身帶著。」

    阿繼的話一度讓我甚為掃興,但正所謂良藥路口忠言逆耳,實話一般並不是人們想聽到的。就算我對阿繼說你實話告訴我,可是阿繼說了實話我卻並不滿意。我那個時候情願聽到的話是,這個人會妖術。

    然而實話終究是有好處的,聽實話只會受一次打擊,聽假話實際上是次次在受打擊,不過假話的打擊,是一次次累積起來,等到你最終聽到實話的時候,將所有的力量一下爆發完畢。聽起來似乎都是一次,不過孰強孰弱,卻是大大不同的。

    阿繼的話證明,連卓將軍就這樣一直帶著自己,所以在今天上演了大變活人的把戲。

    我感動了許久,說道:「連卓將軍,真的辛苦你。」

    連卓臉上的神情略顯忸怩,他連忙垂首向我行禮。

    我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連卓將軍的身手,比之當日看見連卓將軍高高潛伏在樹枝上,更令人感覺的清晰。

    這一次連卓將軍背著我,迅敏異常地翻過了圍牆。他背著我落地,幾乎也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我欣喜異常地對連卓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看到連卓將軍微笑得十分靦腆。我讓連卓隱身在牆角的樹後面,然後獨自貓著腰將雪晗居巡視了一遍。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外面重重把守的雪晗居裡面,居然沒有王雪晗。我看見了王雪晗的丫鬟坐在涼亭裡乘涼,神色安閒,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

    我溜到了雪晗居小小的後院,東張西望後驀地看到幾株大樹之後的圍牆隱隱有些異樣,心中登時恍然。

    翻出雪晗居,我對連卓笑道:「看來她不在這裡。」

    連卓問道:「公主還要去哪裡?」

    我心下躊躇,王雪晗在雪晗居,我總能想辦法進來的,可是她人不在雪晗居,偌大的皇宮,我怎能知道她去了哪裡。當然,我可以守在那片圍牆外面,那是王雪晗回來的必經之地。

    正在我思索著要不要來一個守株待兔的時候,連卓將軍忽然說道:「公主,白隼在那裡。」

    那是靈嫣閣左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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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番忙活,已經是將近傍晚的時候了。我交代連卓等在這裡,查看一下王雪晗的行蹤,然後逕自向靈嫣閣走去。

    走到靈嫣閣去召喚白隼的時候,薛靈嫣正望著空中的白隼發呆。看見我走過來,薛靈嫣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人要見你。」

    「誰?」我想不到靈嫣閣裡除了薛靈嫣還有誰。

    薛靈嫣沒有告訴我是誰,只是向一邊的花籐指了指。

    數十株青翠的花籐順著花架攀援而上,一串串雪白色的花兒則從花架上垂下。花籐密實如同一堵圍牆,而這圍牆一角上,卻是幾乎不可辨的一片翠色衣衫。

    居然是機會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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