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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節 我要睡覺,你出去! 文 / 文昌君

    我賠笑道:「你不要擔心,我縫衣裳那是很厲害的。你這衣服我保管給你補好就是了,任誰也看不出來補過的,我保證,就跟新的一樣!你們酈國有一句話叫什麼,天衣無縫。我補出來的衣服,大概就是這個效果。」

    紀雲琅轉過頭來,臉上是全不相信的笑,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這真是一個讓人看見就生氣的神情。我都說得那樣活靈活現了,連我自己都深信不疑,紀雲琅卻還是不相信。

    我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紀雲琅卻笑了起來:「吹牛也不怕臉紅。」

    我順口接道:「怕臉紅那還叫吹牛嗎?」一句剛說完,抬頭看見了紀雲琅的目光,忙又垂首說道:「當然了,我之所以不怕臉紅,是因為我講的都是實話。」末了,我又多嘴補了一句:「倒是紀雲琅,你剛才臉紅了。」

    紀雲琅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卻有點心虛地問道:「我什麼時候臉紅了?」

    我就知道紀雲琅是這樣一個抓住話頭就會不依不饒的人,我真後悔自己多了一句嘴。可是此時悔之晚矣,只好跟他說到底了。

    「你剛才被嗆住的時候,臉就是通紅通紅的。」

    我完全可以解釋到這裡就結束的,可是我的嘴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受控制:「就跟一個大姑娘一樣。」我想,我的話這樣多,大概是因為我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吧。

    「那是因為我漱口的時候你在一邊說話,我才會嗆到的。你知不知道!」紀雲琅忽然大聲對著我喊道:「你還說你說的話好笑,其實你說的一點也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我被嗆住了,可不是因為你說的話好笑。」

    我知道紀雲琅會激動,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激動。

    我驚奇地看著紀雲琅,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情緒,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激動起來。

    我回想著紀雲琅語無倫次的話,看著紀雲琅不安穩的眼神弱弱地問道:「我的話不好笑,你居然還會被嗆到。」

    這本是一句無意義的話,我本來可以到此為止的。可是我想起了自己的那些話,忽然又說道:「紀雲琅,是不是我說話的時候,你在想別的事情,所以才突然嗆住了?」

    紀雲琅的臉更加紅了,雖然車中光線昏暗,我卻仍是敏銳地看到了他臉上的紅。

    我沒有選擇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好方法,我也沒有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是金的明智態度,我只是誠實地說道:「紀雲琅,你的臉又紅了。」

    其實我是有些口不從心了,我將紀雲琅警告的神色看在了眼裡,心裡也想著要噤聲要噤聲的,可是我居然接著說道:「你沒有被嗆到,臉也會紅的。你到底在想什麼?」

    紀雲琅怒道:「你管我在想什麼,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我想什麼……那還不是因為……誰讓你亂說!」

    怎麼還是怪我亂說?難道紀雲琅想的事情,跟我說的話有關係嗎?

    那時候紀雲琅在車門邊漱口,我關切地說了一句話。我說:你可千萬要吐乾淨,別一不小心嚥一口下去啊。你看我背上受了傷,還可以吸出來。你要是咽到了肚子裡,想吸出來就有點難了……

    我反覆對自己的話進行推敲,可是想不到這句話有什麼好氣的,有什麼好笑的。

    背上的藥勁生效,傷口一陣清涼,一陣痛楚。身上披著兩件披風,身體漸漸又有了溫度。我的眼皮有些軟軟的,於是我對著沉默的紀雲琅說道:「紀雲琅,我要睡了。」

    紀雲琅也不再彆扭,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你睡吧。」

    我看著紀雲琅的身影在眼前一點點模糊掉,忙又睜開了眼睛說道:「不,紀雲琅,我要睡了。」

    紀雲琅又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你快睡吧。」

    我的眼睛實在睜不開了,我極力掙扎了兩下,勉強打起精神說道:「紀雲琅,我真的要睡了。」

    紀雲琅扭過頭來看了我一會兒,我只感到他的臉龐在眼前輕晃。

    忽然腦門上多了幾根涼涼的手指,我忽地又醒了過來,看著紀雲琅湊近的臉說道:「紀雲琅,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紀雲琅收回了手,有些奇怪地說道:「是啊。」

    我撐著困意說道:「你出去啊。」

    「為什麼?」紀雲琅的奇怪十分逼真。

    如果不是這樣困,如果不是背上的傷口這樣疼,我一定會直起脊背瞪著紀雲琅給他解釋清楚為什麼。可是如今我只能有氣無力地說:「我睡覺,你留在這裡幹什麼?」

    「我留下照顧你。」紀雲琅說得一本正經。

    「那怎麼行?」我微微一驚,睜開了眼睛,說道:「你快出去,你聽沒聽到啊,我是要睡覺。」

    「睡覺又怎麼樣?」紀雲琅似乎也有些生氣:「你又不發燒,為什麼還這麼多事?」

    我又急又氣:「我要睡覺,你自然不能留在這裡。你看著我,我怎麼睡啊!」看著紀雲琅猶自未解的表情,我氣急敗壞地歎道:「你還跟說羞恥呢,我睡覺的地方,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在這裡看著,到底你才是,懂不懂羞恥。」

    紀雲琅沉著臉說道:「你要是脫了衣服在車裡睡,我就出去。」

    我感到臉上一陣發熱,撐著一口氣打起精神,揮拳就向紀雲琅打去,怒道:「紀雲琅,你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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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紀雲琅伸手格開了我的拳頭,臉上略有些訕訕,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又不脫衣服。」

    我更是怒不可抑,揮拳打人卻總是沒有力氣,正舞著左手的拳頭做最後的努力時,紀雲琅拉住了我的手臂,將我輕輕靠在他的身上,臉卻看著門上的軟簾說道:「你不脫衣服,還怕我看嗎?我的意思是,我留在車裡看著你,你發燒什麼的,我也會早點知道。」

    這樣倚在紀雲琅身上,其實背上的傷口是有點被牽動的。可是當我被他的手攬住的時候,所有的痛楚都不覺得了。聽著紀雲琅的話,我心中亦是十分感動,也暗暗好笑自己忽然就變得那麼衝動,那麼糊塗,一定要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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