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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午飯時間,值班的保安加上老郭只有兩三個,當他們衝出大廈阻止時,襲擊者已經打完人揚長而去。
姚森和別克司機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滿嘴滿臉的鮮血,顯然傷的不輕。別克轎車更是被毀的慘不忍睹,車玻璃碎落一地,兩個後視鏡全掉了,車門嚴重變形,現場一片狼藉。
木珀和老郭等幾個保安一起將姚森和別克司機扶上車,火速將他們送醫院。
在路上木珀問姚森要不要報警,她已經記下了那輛麵包車的車牌號,警方查找兇徒的下落應該不難。
「不用……不用報警。」姚森被揍得半邊臉高高腫起,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嘴角也歪向一邊,但還是倔強的擺著手拒絕。
「為什麼?」木珀狐疑的問,此時她異常氣憤,那些兇徒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真該把他們抓起來,好好懲治一番!
「我知道是誰。」姚森捂著臉呲牙咧嘴的說,好像是掉了兩顆門牙的緣故,他說話有點撒風漏氣。
「啊?是誰?!這麼惡毒?!」木珀憤憤不平的問道,同時她又有些驚訝,沒想到姚老師會知道襲擊者的身份。
「楊正南……還有李成陽!是他們找的人!」
楊正南木珀當然記得是誰,不過李成陽她就不知道了,於是狐疑的問:「李成陽又是誰?」
「楊正南的戰友,開飯店的……」姚森扭曲著臉說。
開飯館的李成陽……
莫非就是那個被木子序海扁了一頓的李總?!
「飯店的名字是不是叫魯韻?你說的這個李成陽,是不是魯韻的老闆?」
「魯韻……沒錯,就是他!」姚森咬牙切齒的說。
木珀頓時就明白了:「我知道了,楊正南怨恨我們曝光了他黑心包子餡的事情,所以找了他的戰友李成陽,然後李成陽就找了人來報復?」
「肯定是這樣!這些人……唉,這樣的事情我經歷過也不是一兩次了。已經見怪不怪了。」姚森歎了口氣說道。
隨即他又看向木珀,語重心長又略帶調侃的說道:「看到了吧木珀?記者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也是個高危職業,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做個播音主持什麼的很適合,還是別干記者了!」
木珀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我一定要當記者,要跟姚老師你好好學習!」
此刻她心中更加痛恨楊正南和李成陽二人,同時對姚森也更加敬佩。
她下定了決心,自己將來一定要像姚老師學習,做一個剛直不阿敢於查真相說真話的好記者。
木珀的父母是富商,他們當初其實希望她能學金融,將來能做個金融分析師之類的,畢竟這類職業現在是炙手可熱,但木珀卻早就有自己的想法,堅持選修了傳媒專業,成為了一名記者。
因為在木珀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一顆炙熱的心,她一直都對記者這個行業有著無比的熱忱。
為民鼓呼擔道義,抑惡揚善領風尚。導向為首講責任,以實為本話滄桑。一身正氣沖屑漢。力舉千鈞紙一張,愛憎分明旗幟鮮。
忘記了是什麼時候,從哪裡看到的這首記者的讚歌,從那以後,木珀就決意也要成為這樣的記者。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不管多少困難險阻,不管將來遇到多少像楊正南李成陽這種人,都堅決不低頭!不放棄!
車子很快到了人民醫院,醫生給姚森和別克司機處理了傷口,詳細做了全身檢查,萬幸的是兩人都是硬傷,沒什麼大礙。
等到回到病房裡安頓好了,緩過神來,姚森給派出所裡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詳細說了自己被打的事情,並提供了暴徒的車牌號,說明了對楊正南李成陽兩人的懷疑。
很快,姚森掛斷了電話,笑著對木珀說道:「都搞定了,警方會幫我討回公道的,那些人為非作歹,一定會付出代價!」
木珀用力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姚森腦袋上纏著繃帶,說話時那兩顆掉落的門牙讓他有點口齒不清,但在木珀看來,此刻的姚老師卻是最帥,最酷的男人。
木珀很想留下來照顧姚老師,但姚森說自己沒什麼事了,讓木珀先回去工作,不用陪他了。
木珀還想說什麼,姚森又叮囑說關於沸羊羊黑心包子餡的事情,讓她趕緊回去整理一下資料,準備做一個長篇的報道。
「楊正南他們越是阻止我們報復我們,我們就更要如實報道,讓他的黑心內幕大白於天下,再也無所遁形!!」
聽了姚森斬釘截鐵的話,木珀頓時感覺渾身充滿了鬥志,她不再猶豫,立即辭別了姚森,準備回辦公室去即刻開始工作。
「那個……我們是姚森姚記者的朋友,請問他……是在這個病房嗎?」
木珀走出病房,在走廊裡走了沒幾步,就迎面碰上一高一矮兩個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來,見到她就急切的詢問道。
這兩人都氣喘吁吁,滿臉是汗,顯然是心急火燎跑來的。
「是的,3號病床。」木珀如實說道。看著兩個人如此急切的樣子,肯定是姚老師的好朋友或者親人之類的,聽說姚老師被打了過來探
望的吧?她心中猜測。
「奧!」男子應了聲,連聲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便急忙走向病房,推門走了進去。
姚老師的朋友還真是多……
木珀有些羨慕的想著,繼續向前走去。
等等……
剛才那兩個男子,看上去都好面熟啊。
尤其是那個矮個子的……
見過的,自己肯定見過的,而且就在最近。
是誰呢?
我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場合下見的他呢?
木珀自負記性不錯,但一時半會兒還是想不出這個人到底在哪見過。
算了,想這個幹嘛呢,趕緊回去整理資料寫稿子去!
這樣想著,她加快了步子,很快走出了醫院……
人生其實是很奇妙的。
作為一個記者,木珀其實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惜這一次,工作的熱忱讓她戰勝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不會想像的到,那一高一矮兩個人見姚森談了些什麼內容。
如果當時她能多在病房門口停留幾分鐘,能偷聽到他們的幾句對話,她就能立即想起那兩個人的身份。
然後,也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可是她就這樣錯過了。
這注定會成為木珀後悔終生的一次錯過。
……
當眉雨心急火燎的趕到外婆所在的醫院時,病房裡已經擠滿了人,幾乎外婆所有的親人都來全了。
如此勞師動眾,看來這次病情真的很嚴重……
眉雨的心沉了下去。
她站在病房門口不遠處,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先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做著最後的祈禱——
保佑外婆沒事,保佑她老人家能過的去這一關……
在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成千上萬幅的圖片光影,從小到大關於外婆的一切一切,都洪水開閘般從記憶中奔騰而出。
「小雨你來了?怎麼不快進來?站那裡幹嘛?」
就在這時,正從病房裡出來的小姨看到了她,好奇的問道。
「我……」眉雨看到小姨的表情,聽著她的語氣,都沒有傷心的影子,心中不由又燃氣一絲希望,急忙問道:「外婆她怎樣了?」
「已經沒事了,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得半死!!快進去看看吧,你姥姥剛醒過來沒多久,一醒過來就念叨你呢!」
「啊?!」
這突如其來的大轉折,讓眉雨簡直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婆是個很要強的人,平時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小災她根本就不在意,而且最不喜歡去醫院,說是不喜歡醫院的那股死人味兒,所以這次接了母親的電話聽說外婆到了醫院而且是在搶救室,眉雨預感到病情肯定會很嚴重,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現在……
是我的祈禱起作用了嗎?
眉雨歡快的跑進了病房,顧不上擁擠的親戚們,直接擠開一條路,衝到了外婆的病床前……
外婆患有腦中風,心臟也不好,這次自己一人在家,不小心犯了病,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送到醫院立即就進了搶救室,中途醫生說情況比較嚴重,還讓家屬簽字什麼的。
送外婆來的親人都是農民,沒什麼見識,以為這種情況就代表人肯定不行了,於是立即就大驚失色的打電話通知親人們。
眉雨的母親就是那時候接到的電話,然後她一聽也急了,一邊死命往醫院趕,一邊打電話通知眉雨。
等大家都心急火燎的趕來,老太太早就脫離危險期了。這才明白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此刻老太太雖然還很虛弱,輸著吊瓶戴著氧氣罩,但已經清醒了,可以說話了,眉雨抓著外婆乾枯的手忍不住一陣哽咽。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隨著自己年齡變大,和外婆在一起的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越來越少了。
她下定了決心,今後一定要多陪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