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洗河在給葉舟匯報弟子修為進度的情況。葉舟聽了後眉頭不展。
目前全宗弟子四百一十八人,年紀超過十五歲的不足半層。修為達到築基境的七人,練氣大圓滿的三十七人,練氣中期的二十六人。其餘的都是練氣一層、二三層的晃悠。
不過也有些好消息,能製作幽冥三符的弟子達到了十八人。他們每人日均制符兩張,每月下來能有一千零八十張幽冥符。
「這枚玉簡洗河你現在就看,記牢後當場銷毀。」
尉遲洗河沒有遲疑立刻依言做事。葉舟的識海裡登時傳來怒氣咒罵聲,葉舟也不理會就是等著尉遲洗河。
「屬下已經牢牢記得了。」
尉遲洗河在葉舟的示意下毀掉了玉簡,然後靜等葉舟後面的話。他知道葉舟不會無故這樣做的。
「我要你以魂誓保證執行我下面的話。第一,我讓你製作玉簡上的東西時你才可製作。第二,我允許你外傳的時候你才可以外傳。第三,沒我的許可你永遠不許透露出這些內容。」
尉遲洗河依言起了魂誓,還是沒有問個為什麼。
「你隨胡棟華一起修煉,我會讓他傳授你如何煉器。」
尉遲洗河到走也沒有問為什麼,他知道這件事的重要,也知道葉舟對自己的信任。有了信任就足夠了。
說道信任,程夏炎現在非常信任李家。不是李家那一大筆靈石和他們從中牽線搭橋,他根本請不動、請不到影樓的人。
影樓千年來的聲譽又讓程夏炎如同信任李家一樣相信,葉舟死的消息很快就會來到。
消息是來到了,李家傳來的。李家家主讓程家選擇時日離開仙緣城,而且越快越好。因為影樓的行動失敗了,尋寶閣干預了。
李家宅院,李家人也在開會。
「啟稟老祖,何不償去請真的影樓的人來做掉那個葉舟?這一次我們平白損失了一位元嬰境的高手實在是心有不甘,而且那夏兒還和那葉舟攪和到了一起。」
「這一次的人手折損是我顧慮不周,不過機會已經失去。如果現在再去找影樓除掉葉舟,會引起尋寶閣的強烈反彈。而我們冒充影樓的事情也會洩漏出去。要知道影樓對待冒充他的人,是什麼樣的態度。」
「那如今我們該怎麼樣對待程家?失敗的消息定得傳過去,他們知道了還會要求繼續追殺的。殺手的規矩他們也清楚,收了錢定會不死不休。」
「我已經讓他們馬上離開仙緣城。尋寶閣這個龐然大物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李仁英不明老祖為什麼要這樣做,李家二公子李仁雄卻輕聲一笑。
「仁雄你且說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仁雄起身行禮後才說出自己的看法。
「程家本就是來投靠我們的,看在他們還有些用處才留下了他們。其實他們的用處無非就是幫助打理靈藥院。現在幫他們也是好收了他們的心。」
說到這裡李仁雄看了大哥一眼,嘴角輕輕上揚才接著說了下去。
「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叫葉舟的和尋寶閣的關係這樣的深。殺了童家的人不單沒有被追究,還被保護了起來。這說明他在尋寶閣的地位很重要。這次據說是新來的閣主助手解救了葉舟,就可見一般。」
李家家主聽了微微點頭。
「兵書有云:兵伐者下道。把程家交出去即可示好尋寶閣,又能讓葉舟出了被刺的惡氣何樂而不為?」
「那我們能有什麼好處?難不成就因為姓葉的和尋寶閣關係深,我們就吃了這樣的虧?」
李仁英嗆口二弟。
「誰說這樣?也只有你這樣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哪裡有這樣說的意思?」
「仁英!讓仁雄把話說完。」
李仁雄輕笑一聲,離座向家主請命。
「仁雄不才願請命與那葉舟一會,讓他放棄夏兒以換程家和他山河宗的安穩。」
低著頭請命的李仁雄,變得沉穩起來。
葉舟沒有去看弟子比武,而是去了仙緣城。一直到現在葉舟都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和飛行法器。還得配齊五行套裝需要的頭冠、法衣、法靴和盾牌。
要想得到這些,還得去賣一塊寒冰雷石。葉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尋寶閣了。
葉舟手裡的黑面袍被蘇沐箐搶走,拿在了床上細細觀瞧。葉舟也順勢而上,爬到了蘇沐箐的床上,摟住了蘇大美人。
「這個就可以不被人看出來?那為什麼還要帶面具?」
蘇沐箐拿著黑面袍罩在了葉舟的身上,還好奇的用神識搜索。
「這個主要的功能是遮蔽住自己的氣息。神識查探主要是鎖定氣息的。如果要用神識查探人的面目,那得要很高的修為才可以。
所以加上個面具就是雙保險了。不是我說你,你還是個金丹呢,怎麼知道的比我還少?」
葉舟鄙視了懷裡的蘇沐箐,不過身上的物件卻討好般的伸向了這個女人。
「哎呦!哎呦!!!姑奶奶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葉舟的臉霎時憋成了紫色
,蘇沐箐的手死死攥住了一個東西。
「你說你賤不賤?嘴上損著我,下面還要佔我的便宜,你說你是不是太賤!」
「我賤、是我賤。不過你再不鬆手,我就真成太賤了。」
「永遠給老娘我記住,越硬的東西越容易掰斷!」
女修士也是修士,手部的力量還是有的。
有的男修士手部力量還不及女修士,比如劍無生眼前的這個珠光寶氣的男人。一口寶刀拿在手裡顫巍巍、亂抖抖的。
寶刀上有著特殊的光暈,讓劍無生一眼就想到了珠光寶氣四個字,然後在腦海裡就出現了珠光寶氣玲瓏閣這個名字。
面對這樣看似砍不死人的刀和人,劍無生如臨大敵。
「商盟的人還真是執著。」
「不錯、我就是商盟的人。你手裡的東西太扎眼,不只是我們,想要那東西的人太多。」
那口刀柔弱的收到背後,拿刀的人也柔柔的說著話。
「我佩服你的勇氣,換做是我,我會一輩子呆在開天劍派裡不出來。」
「其實你們都知道東西不在我手裡,就算是搜魂也會一無所知。我實在搞不懂你們為何還要來抓我,跟著我不好嗎?」
「跟著你的人太多,你拿出那東西後誰能確保能搶到手?」
「是個強盜卻沒有強盜的氣度,所以各大勢力裡商盟是最不成氣候的。」
劍無生慢慢拿出天山劍,準備一戰。
「成不成氣候哪是我這樣的小人物置喙的?還是這樣好,打一場誰贏誰走。」
寶刀還是那樣軟弱無力的亮了出來,與那厲氣殺伐的天山劍對比鮮明。
劍無生動了,以身為劍,像劍那樣刺向了寶刀。寶刀空中揮起,一片白霧茫茫慢吞吞的出現。就是那樣的慢,卻還是在化身成劍的劍無生到來之前,凝成了實質,變成了一條河。
河水擋下了劍無生,河水裡隱隱有著霧氣出現。
河水中的劍無生不慌不亂,沉穩的反手一劍撩向天空。一道劍刃突飛上空,揮動的劍勢帶動的劍氣似能劃破長空般凌厲!
「納元遁影劍訣。」
突飛上空的劍刃突兀的消失,河水中的淡淡霧氣馬上泛起,成了濃濃大霧,淹沒了劍無生更是隱藏了寶刀的珠光寶氣。
擦的一聲細響傳來,尖銳如耳邊的汽笛,脆如空谷中吹響的竹笛。緊接著就是箭矢劃破空氣傳出的摩擦聲,越傳越大,大到能把人的耳膜撕破。
「好厲害的遁影劍,納元武經果然名不虛傳!」
大霧中傳來那人的聲音,接著大霧化作雨滴,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寶刀有名:煙雨任平生。煙為守雨是攻,煙雨一攻一守,任一生逍遙。
雨滴下落,拖曳著絲絲煙帶。那煙帶細看都是條條元力。那雨滴飛速的下墜著,越墜越快,越快雨滴變得越尖銳。
大霧已經消失,劍無生就站在河水裡。元力護罩爆發著耀眼的光芒,手中的天山劍點指河水。
「納元劍盾訣。」
劍無生向下輕叩天山劍,一張四方形的光幕憑空出現在劍無生的頭頂,旋即光幕向下垂來。
而那劍無生就好似雨傘的傘柄,那光幕就成了傘布。一把雨傘一樣的護罩出現在了劍無生元力護罩的外面。
這時的雨,終於下了起來。
滴答滴答的雨點聲掉進了劍無生的耳朵裡。密集的雨點打在護罩外的雨傘上的聲音,是那麼的清脆那麼的細小,彷彿是澆花的噴壺中的水,灑落一般。
「你沒了劍修的一往無前、你沒了一劍破天的氣概、你的劍心沒了,劍無生你現在生不如死。」
細小的聲音敲打著劍無生的心,撐起的雨傘已經破碎了,元力護罩也是搖搖欲碎,劍無生的心也要碎了嗎?
「我的劍心有沒有無關緊要、我的命有沒有無關緊要、我復仇的心沒了,我才會生不如死。所以我只要活命!」
啪!護罩碎了!小雨還在下,落在了劍無生的身上。每一滴雨點就是一個洞口,滴穿了劍無生的身體,帶走了劍無生的生機。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活下去!」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