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皮山河的傷也好的差不離了,葉舟也出關了。
石泉居裡葉舟和尉遲洗河交談著。山河宗目前經法、技法的發放是歸尉遲洗河掌管的。因此弟子的修煉進度也是他掌握的最清楚。
「這麼說來,所有的弟子全部進入到了練氣三層以上?」
「是的宗主。我們山河宗的規定,弟子練氣三層就可以領技法修煉。目前宗門技法中,他們能夠學習的有五行凝物訣、五行符篆初解、五行法術初解。因為符篆能夠換靈石,所有的弟子首先選的都是五行符篆初解。」
「那好啊,有天賦好的沒?」
「這個」尉遲洗河憨憨的笑笑,搔搔頭說道:「玉簡發下去了,符筆符材沒有發,因為沒人教。」
「沒人教?花花呢?」
「花花在你閉關後也閉關了,說要凝金丹殺太乙正氣門和如意閣。」
葉舟點頭稱讚。
「有志氣,我要表揚他。」
「好了、召集所有要學符篆的弟子都來石泉居前,本宗主親自授課。」
氣定神閒的山河宗宗主站在石泉居前,看著已經鋪設好的台階上,弟子分成兩列齊步踏階而上。領頭的正是黃有鋒、黃有天。
弟子到達石泉居前又毀成方陣,黃有鋒在左黃有天在右,領銜於方陣前。黃有鋒舉手落下,眾弟子齊聲高喝:「拜見宗主!」
安靜的宗門裡,只有這齊如一人的聲音迴盪。如同那接受檢閱的部隊通過主席台時,踢出的整齊劃一的正步聲那樣,鼓舞人心。
「好了都坐下,今天我就從五行符篆開始講。」
半空中的蘇沐箐是被那一聲齊喝吸引來的,見是葉舟講符便饒有興致的觀瞧起來。
「天地由五行化成,經法技法萬萬法均不離五行之屬。風雷法厲,更用於陰陽相鬥。五行中金行切割、水行冰封、火主焚灼、土行鎮壓、木管枯榮。」
「玄天一氣真符經置技法受經法引導,存與天地靈物中自成一物,便為符。此符分等,取與天地靈物即符材之高低。等分品,依於符之威力而定。」
「還有點意思嘛。」
蘇沐箐索性散了法術,也坐到了弟子後面聽得也更加的用心了。
「符分三部。符頭符心符腳。符上半部為頭,也稱為座;符心又稱符竅,符之靈魂所在。符之下部為腳。符頭符腳,符之根基。制符者,製法越玄符威越強,修為越高符竅越厲。」
「怎麼越看越順眼了呢?」蘇沐箐的眼睛裡甚至是耳朵裡都是葉舟講課的模樣了。難不成男人專心工作的時候能提升魅力?那我搬磚時認真的模樣還是碼字吧,起碼腰不疼。
「符法大成時,自可勾天地五行元力符之靈驗存於符竅,符之大成在於根基」
葉舟足足講有四個時辰,把自己在符篆上的領會全部說了出去。也不管他們懂不懂得,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山河宗能講符的只有葉舟和吳花花。葉舟沒空講符,吳花花沒耐性說符。致使山河宗弟子對於符篆都是一知半解,就算是能成功製出符篆來的老弟子,也是如此。如今葉舟從頭講起,也算是為所有人補上了這一課。
傍晚用過晚餐,老莫葉舟蘇沐箐在石泉居裡商量著去隔世天山大會的人選。
「我和蘇長老必須去一個,一路上沒有個金丹修士,恐怕你們寸步難行。至於其他人選,我建議不超過五個為宜。」
葉舟伸伸腰拍拍肚子,看看老莫和蘇沐箐,歪歪頭。
「你們倆誰去我都沒意見。其他的人選嘛吳花花如果到時出關帶上她,黃有鋒黃有天不能帶。何言傷不好不能帶,何悅我得帶。
要是獲得了名次得了他能用的藥,我當場就讓他用了免得夜長夢多。至於老莫你跟何言的靈草,聽天由命吧。」
「靈草?怎麼一回事?」蘇沐箐好奇的問葉舟。
「何悅斷臂再生需要的再生花、斷生草,築基境比武進了前十就能得到。而老莫何言的傷必須要破鏡才能好,那就需要五元築基丹、五元凝神丹,老莫破鏡還要多加一枚得道果。所以,聽天由命吧。」
蘇沐箐驚掉了下巴,不過馬上用了葉舟風格的語言說道:「老莫你們受的傷,真是厲害。」標準的廢話。
老莫笑得很無奈。
「那去的人就是你,吳花花、何悅還有蘇弟妹。」
「弟妹?」
聽老莫突然變換了對自己的稱呼,蘇沐箐玩味的看著老莫和一臉漠然的葉舟。
「看來,還是對我不放心啊。」
漫漫花海裡的丁香花正在開放,迷醉的花香讓黃山河手中的丁香花簪也帶上了一絲香氣。
「山河為我戴上好嗎?」
絲滑如絹的秀髮,丁香花簪顯得更加的美麗。仿若蠟像一樣的雙肩在黃山河手掌下紋絲不動。
「看來,還是對我不放心啊。」
黃山河的心,苦澀。
距離隔世天山大會開始還有一年半的時候,蘇沐箐、葉舟、何悅、吳花花四人就踏上了未知的行程。
「為什麼要去風沙城坐傳送陣,不去天雨城?」
吳花花蹦蹦噠噠的在蘇沐箐前面追著葉舟問道。
「因為坐傳送陣我們不出十天就能趕到隔世天山,現在出來就是多多歷練,風沙城裡有狂風過城我們可以弄些風沙晶換靈石。」
「師傅師傅你慢點走,我都跟不上了」
蘇沐箐看著前面的師徒倆像兔子一樣比著速度,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那日老莫改口稱蘇沐箐為弟妹,蘇沐箐笑著去攬葉舟的胳膊,甜蜜如生日蛋糕一樣的聲音說道:「官人,今夜我們圓房可好?」
「可不好!」
聽見後面傳來蘇沐箐的嬌笑,葉舟心裡暗生叫道:「要與我圓房?誰不知道女人的話都是反著說的?哼,老子不上當!圓房?休想!」
無形中四人的速度因為葉舟的緣故提升了不少,三日就到了風沙城。也偏巧,當天便是風沙過城的日子。
「風沙城還是那樣的穩定啊!」
「是啊是啊。」
望著那肆虐萬物的狂風,何悅也附和著師傅的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當時遇見師傅時也是這樣,我和哥哥躲在一旁等死,師傅和大師兄就那麼出現在了眼前。直到現在何悅還依然清晰的記得,胖胖伸過來的那碩大的虎頭。
「趕緊進城,西邊有陣法躲避風沙。」
還是葉舟領頭快速的奔跑,吳花花像個跟屁蟲一樣在師傅的後面緊跟著,小小的個頭剛到葉舟的腰間,頭上的兩根朝天辮擺來擺去,看得蘇沐箐噗呲的一聲又笑了出來。
葉舟一步急停,砰!吳花花糊牆的泥巴一樣,撞到了葉舟的背上。
「誒喲,師傅你幹嘛!」
「蘇沐箐!你再樂信不信我現在就圓了你!」
葉舟一把抱起還在揉著鼻子的吳花花,像是受了媳婦的氣,要帶著孩子回婆家的爺們一樣,在那裡氣得渾身發抖。
「來啊、來啊。我就在這裡,你來啊。」
蘇沐箐雙手抱胸,揚起下巴挑釁著。胳膊的擠壓下蘇沐箐的胸更奪目了。
「我怎麼就那麼不服你?是不是花花?」
「是是,師傅趕緊去圓了她吧。」
「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
葉舟抱著吳花花轉身邊走邊說:「師傅我告訴你,我們男人不會跟女人一般見識,更不會跟女人計較,圓不圓的有什麼區別?是不是?」
蘇沐箐快走兩步與葉舟同行。
「是沒區別,可是不知道是誰啊,天天的偷瞄人家。上面下面看得喲,恨不得那眼珠子能變成那個物件一樣。」
「蘇長老請你不要亂講話,我是純潔的。」
「師傅我也是女人啊,你怎麼說我們男人什麼的。」吳花花抱著葉舟的脖子,天真無邪的問道。
「晚上多準備塊布,想女人的時候好擦口水。嘔」蘇沐箐說完做嘔吐狀。
「師傅!趕緊走啊,陣法就到了。」已經走到前面的何悅高聲喊著師傅。
「何悅啊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葉舟一把扔下吳花花快步飛奔,感激著何悅心中說道:「不是你解圍,今天我咋下台?你個死花花,平時的機靈勁兒跑哪兒去了。」
「師傅不抱你,我抱你。」
蘇沐箐抱起了吳花花。
「師娘你和師傅什麼時候圓啊?」
「你再說!我也扔下你咯。」
葉舟有能扔下的人,黃山河的心中有扔不下的人。那個人不是葉舟,現在他的眼裡就是那個他扔不下的人。
在後山的那一片丁香花海裡,丁香一樣美麗的女子在那裡漫步。時而轉身想要用這樣的動作融入這花的海洋、時而俯身去聞那迷人的花香。
平素高穩重的模樣,現在如同得了心愛玩具的頑皮孩子,對著給他禮物的人這樣毫無保留的笑著。
「好美啊,我好喜歡。謝謝你山河。」
「你喜歡就好,只要是你喜歡的就是我要做的。為了你,我寧願做那護著丁香花的花土。」
丁香轉過去了身子,手裡的丁香花和秀髮上的髮簪一樣的美麗。肩膀上搭過來的手掌是那樣的溫軟,看著丁香花的臉是那樣的冰冷,這一切讓人看著是那樣的刺眼。
低頭聞花香的女人抬起了頭,回看著身後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如手中的丁香花一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