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下面那程家人口中王家請來的殺手吧。」
「閣下是誰?何必要趟這渾水?」
「我是馮言無傷。山河宗宗主葉舟是尋寶閣總閣主的乘龍快婿,也就是剛剛你要殺的人。你說、這渾水我是趟還是不趟?」
「此話當真?」
來者紫袍藍帽兜頭,讓人瞧不見一絲面容。
「我會讓葉舟不再插手程王兩家的事,不過不管任何情況下,葉舟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你聽清楚我的話了嗎?」
「閣下好霸道。尋寶閣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膽量?」
「影子樓的人什麼時候這樣婆婆媽媽了?」
「什麼?!!!」
「趕緊滾,別讓我殺你。」
「會有機會的,我們還會碰面的。」
紫袍修士隱去了身影,分明是高級傳送符。馮言無傷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小鬼還真能生事啊。」
一場禍事化於無形葉舟渾然不知。熟睡一晚,次日清晨葉舟出發去了天雨城。
「都不在嗎?全都不在嗎?那譚笑兒真是那樣說的?」
「葉道友你就不要為難我了。譚小姐是不見,其他的是不在。如果願意你就在這裡等,興許一會兒就回來也說不定」
葉舟來到尋寶閣,求見了馮言無傷、熊閣主、譚清潭、譚大,全都不在。最後提出找那譚笑兒,那丫頭更狠,你一步一磕頭就見,不然滾球。
「瑪德,等老子厲害以後,看我怎麼對付你們,呸!」葉舟悻悻的踏上回程。
「咋築基啊,唉」一路上葉舟都被這個問題困擾。想的頭都大了,想得看哪兒哪煩兒,哪兒煩看哪兒,因為就沒有不煩的地方。
「唉,我都看不下去了。說你傻吧你罵起人來頭頭是道兒,不傻吧唉呀咋說好呢。」
葉舟識海裡響起了先人的話。
「誒呀我去咋把你這個老東西給忘了。」
「你你你、我好心幫你,你還罵我!不管了,說什麼也不管了。」
「誒呀我,你不管你後人了?你還想不想傳宗接代?你還想不想延續香火狗喊你一句,你還能搭理狗?是不是這個道理你說說我是癩皮狗,你當然不是癩皮狗啦」
「行了行了,少拿自己當傳話筒連著我一起罵。真是你先人,欠你的。你不能築基是不知道方法。因為功法的特殊,五行部分修完後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運轉經法就可以。因為開始修煉的時候你是按照五行相剋修煉的。」
「開始的時候我不是按照什麼相生相剋的順序練的,那咋整?還有吳花花也不知道這事她咋就築基了?」
「給你個香蕉你不扒皮就吃?」先人拿話損葉舟。
「問題是我沒吃過香蕉,你還不告訴我怎麼吃,這能怨我嗎?」
「哼,算你命大。照著我說的練吧。至於那小丫頭只能說是你的功勞。有那雷靈根就沒運轉功法這一說了。」先人說完,任憑葉舟再如何拿自己當狗,都喚不出自己的那位先人來。
葉舟回宗後立刻閉關。按照先人的說法修煉起來。許是天意如此,葉舟沒有按照先人說的運轉經法,而是重新溫習了一遍玄天一氣真符經,為凝丹化嬰打下了必備的基礎。對信任的人毫無戒備,對不信任的人完全不聽的一種為人處世之道,在葉舟身上得到了最好的結果,直到目前都是這樣。
三年後,葉舟出關。迎接他的只有何悅一人。
「恭喜師傅築基成功!實在是我山河宗大喜事一件啊。」
何悅興高采烈的祝賀師傅,可是葉舟怎麼看怎麼瞧都覺著何悅在幸災樂禍。
「三弟子啊,你師傅我築基有成做了表率,你也得三年沒打你是不是皮癢癢啦?」
「哈哈哈」何悅狂笑著嗖的一聲飛到半空中,原來這廝一開始腳下就藏了一柄飛行法劍,隨時準備出逃。
何悅已經是築基修士並且還是築基中期了,他裝模作樣的恭喜師傅分明是在損師傅的修為比徒弟還低。
「來,你下來。我保證不打你。」
「師傅這是你說的啊,可不能騙人。」
何悅嘴上痛快,可是動作上依然小心翼翼的。下了法器見葉舟沒有突起發難,才有些放下心來。
「看你嚇得那樣兒,呵呵來、師傅我今天心情好不打人。」
葉舟拉著何悅席地坐下,拉起了家常。
「師傅,這三年裡哥哥一直守在師傅屋前。直到上個月山下來了一群王八蛋,打傷了巡山的黃奇那隊人,黃奇受了重傷,哥哥隨老莫叔追查那夥人去了。」
「吳花花在師傅閉關後不久也跟著閉關,到現在還沒有出關呢。蘇堂主一直在丹堂和程家的人走得很近,尤其是和那程秋傑打得很是火熱。」
葉舟拿手撥了撥何悅空蕩蕩的袖口,無所謂的哦了聲讓何悅接著說下去。
「最可恨的就是那程冬實,現在在山裡算是一霸了。新近招來了十多個五行靈根的孩子,都被他欺負慘了。」
聽到這裡葉舟心裡活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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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去把那些孩子叫過來,還有尉遲洗河。」
何悅得令,很快就將人喊來。十多個孩子怯生生的站成一排看著眼前陌生的人。尉遲洗河見了葉舟,只是拜禮然後笑笑並不說話。
「我問你們,你們這裡最大的多大?」
一會兒,個子在隊伍裡最矮的一個孩子出來了。
「我最大、我十一歲了。」
「叫什麼,練氣幾層了。」
「我叫黃有天,練氣一層。修煉的是煉氣訣。」
「黃有天?何悅啊他跟黃有鋒是不是兄弟?」
葉舟連忙問何悅,何悅搖著頭笑了起來。
「你們修煉的都是煉氣訣嗎?」
葉舟問孩子們,孩子們稀稀落落的應了幾聲,明顯是怕了生人。
「何悅這是怎麼回事?」
「師傅,這是老莫叔定下的規矩。在這裡只有師傅你才可以傳經法、技法。」
葉舟點點頭正待說什麼,就聽見一道王霸之氣側漏後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出關了?築基了沒有啊?哈哈哈大黃你看看你的老朋友出現了,還在那裡訓孩崽子呢。」
「冬實不要胡說。」
後面說話之人卻是那蘇沐箐。蘇沐箐牽著冬實的手像是娘倆兒一樣,帶著大黃狗溜躂的過來了。
「你出關了,恭喜築基了。」
蘇沐箐問候葉舟,葉舟前面的孩子見了程冬實來了,呼啦一下躲到了一旁瑟瑟發抖。更甚至有的孩童哭出了聲來。
「你為什麼不跑?」
葉舟看見只有剛才那個個子最矮反而年齡最大的孩童還站在那裡。
「因為何悅師兄說了,見了宗主要聽話站好。何悅師兄還說了,這裡你最大。」
「嘻嘻嘻哈哈哈」
葉舟沒說話程秋實卻先笑了起來。蘇沐箐連忙呵斥,她知道葉舟這傢伙翻臉不認人,也不認大小。誠實的說,蘇沐箐對葉舟的看法是對的。
「何悅何在。」
葉舟的聲音發冷、發沉。
「弟子在。」
「程冬實冒犯尊長實屬該罰,念其初犯不予追究。如有下次,二罪並罰。你去把這句話告訴程夏炎。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孫子讓我砍了腦袋,別跟我來講理。」
葉舟衝著蘇沐箐說道:「我從來不講理。」
葉舟每一個字沒有高聲,反而低沉到沒有情感。越是這樣蘇沐箐的心裡越是沒譜,她怕葉舟現在就下殺手,如果這孩子再口無遮攔。到時自己該怎麼辦?攔?他會連自己殺,別看他實力不咋地可是他不要命的幫手多啊。不攔?秋傑那裡蘇沐箐只有拉扯著程冬實離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還有何悅」葉舟叫住就要去丹堂的三弟子說:「等老莫回來告訴他,蘇沐箐該殺的時候就殺。」
何悅怔住了,搞不明白葉舟的話是什麼意思。
「閉關這麼久也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事情和人還是純粹一些的好。」
看何悅還是沒明白,葉舟擺擺手讓他接著去傳話了。
「你、還有你們都過來。」
葉舟叫來這些孩子,一共十六個。葉舟把那個黃有天拉倒了跟前。
「以後這十六個人都歸你管,沒有靈石劍了就管他要。」葉舟指著尉遲洗河。
「現在傳你們經法、技法。希望你們以後勤加練習。不要辜負了這次仙緣。」
這一次葉舟傳下了玄天一氣真符經和五行符篆初解兩種。然後讓黃有天帶隊,返回他們修煉的地方。之後葉舟又將所有的經法、技法復刻一份交給了尉遲洗河。
「以後傳弟子經法、技法的事情就拜託你了。他們的管理也都托付給你。」
尉遲洗河的臉上不再是憨憨的笑,而是因葉舟的話而動容。這分明是把宗門的根基交到了自己手中。這份信任,沉甸甸的。
被人充分的信任,如愛情一樣令人愉悅、嚮往。
「章偉大我依然記得,你放心。現在我就要外出歷練了。有你們在我放心,我擔心的只是胖胖的傷。何悅回來告訴他,讓他有空多去陪陪胖胖。好了、我走了。老莫回來告訴他,我會回來的!」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葉舟的背影消失在蘇沐箐的眼裡,山上的美人默默的注視著遠離的男子。陷入紅唇的貝齒,用力的咬著,好似這樣能阻止眼眶裡的淚留下一樣。很快,蘇沐箐的眼裡堆滿了委屈的淚,讓她的目光裡,看到的都是雲裡霧裡的山和林,模模糊糊影影綽綽的樣子跟那站在花海裡的黃山河一樣,看不清眼裡想要看見的人。
丁香花組成的海,丁香花海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