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1768年:大恐慌

正文 第111章 審訊9 文 / 梁二叔

    這幾天福漢也沒閒著!

    東昌府所轄的各縣知縣都被逐一調查過了,他們眾口一詞地把沒有查拿割辮子黨的責任推到了劉知府身上。

    他們通過各種形形色色的方式證明起初他們也想抓割辮子,尤其是剛收到巡撫衙門下達的公的時候,但是無奈頂頭上司劉知府陽奉陰違,表面上嚷嚷著抓割辮子黨,但是當他們真的費盡心機抓到可疑之人的時候,卻又遭到劉知府的冷嘲熱諷,除此之外,抓割辮子黨勞神費力,官差們幹勁不足,上下都不討好,他們也就鬆懈了。

    但是不能因為這就證明劉知府與割辮子黨有關係,劉知府聲嘶力竭地哭訴自己之所以沒有配合配合福漢抓割辮子黨,只是擔心一旦割辮子黨都被抓了,那麼他當初審理臨城梁五爺自殺案的失察之過就暴露了,他好不容易才爬到知府高位,不想承擔失察之責,更不願意因此罰俸降級,運氣再差點,沒準連官都做不成了。

    就這樣,福漢還需要重新調查劉知府去年審理梁五爺蹊蹺而死那樁案子的過程。

    福漢還親自去了趟臨城,提審關押在臨城監獄的蔣捕頭,因為去年蔣捕頭參與了調查此案。蔣捕頭說當時案子的結論是劉知府親自下的。他一個聽差的,知縣老爺怎麼吩咐就怎麼做,犯不著因為這個得罪上司。

    在福漢看來,臨城的賈知縣已經查明梁五爺和夫人死於江南割辮子黨的妖術,而負責審理此案的劉知府當時莫名其妙的倉促結案,可能是兩個原因造成的,一是他跟割辮子黨是同夥,為了防止事情敗露,只能倉促結案。二是他庸碌無能,把梁六爺的死因歸罪於自殺身亡的管家老白,這樣一樁命案就這麼結了。

    可是劉知府既不承認庸碌無能,更不承認他是割辮子黨,他一口咬定說當時倉促結案都是梁六爺的主意。只要梁六爺站出來證明這事,就能間接證明他跟割辮子黨沒有關係了。

    最後尋來找去,最有可能證明劉知府是不是割辮子黨的只剩下梁六爺了。

    福漢盼著梁六爺快點到,因為乾隆皇帝被割辮子黨鬧得寢食不安,人都快精神崩潰了。只要梁六爺證明劉知府是割辮子黨,他就能順著劉知府這條線繼續查下去,最後把割辮子黨一網打盡,為皇帝分憂給朝廷效力,算是盡了自己身為人臣的責任。

    最盼望著梁六爺早點到濟南的是蹲在大獄裡的劉知府,如果梁六爺不能來洗刷他的割辮子黨嫌疑,他就完蛋了。

    在很多人的期盼中,梁六爺終於回到了濟南。

    梁六爺到濟南時,日頭偏西,天快黑了。他帶著一個僕人,他們先到了巡撫衙門,打算先拜見拜見福漢,這也算官場上的禮儀。他離開京城的時候,背著常大人給福漢準備了份厚禮,禮物裝在一個做工極其精巧的禮盒裡。

    梁六爺帶著僕人走到巡撫衙門前,正好在衙門口值班的官差老王是跟他很熟悉。

    「六爺回來啦!」老王說著話,遠遠地迎了過來。

    「回來啦,老王最近可好?巡撫衙門裡的那幫老朋友都還好吧?」

    「托六爺您的福,我們還不錯,但是跟六爺您是沒法比囉。都說您進了京城越來越發達了,千萬別把我們這些貧賤之人都忘乾淨了。」

    「老王,你這是說得哪裡話。我撞了大運,承蒙常大人錯愛,在他手下混口飯吃。一眨眼離開濟南半年多了,一直惦念諸位,待會你給他們說好,今兒晚上所有事情都推掉,咱們坐下來喝幾杯。跟以前一樣,不醉不歸。」

    「好說好說,今兒晚上先讓我們給六爺您接風洗塵,等哪天我們這些泥腿子進京城的時候,再勞你破費吧。」

    「恭敬不如從命,前陣子想起來大明湖的鯉魚我就心裡癢癢,口水直流呀。」

    「好說好說,晚上咱們來個不醉不休哈。」

    兩個人又扯了幾句閒話。梁六爺問到:「老王,巡撫大人在不在?」

    「在,在,跟您前後腳,他剛剛進了衙門,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老王,你進去先稟告一聲,我這次回濟南,順便從京城給福大人帶來些禮物做見面禮。」

    老王往四下看了看,然後撇裡撇嘴說:「這位福大人古板得很,整天耷拉著臉,瞅那樣子刀槍不入,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些禮物他正不見得會收。」

    「你還是先拿進去吧,都說怒拳不打笑臉人嘛。」

    「好的好的,六爺先在這裡等會,我進去給您稟報一聲。」老王進去送信了。

    梁六爺等候在門口。中間不斷有人進進出出,都跟梁六爺愉快地打招呼。

    老王進去送信,福漢正坐在大堂上和隨從老那商量事。

    「巡撫大人,梁六爺到了,他說要拜見拜見您,這會正在門口等著呢。」老王一邊說,一邊把禮盒放到書案上。

    福漢原想把梁六爺叫進來先詢問詢問劉知府的事情,但是他看見老王帶進了來的禮盒他突然又改了主意。自從侍衛告訴他戶部尚書常大人的過往以後,他對這位常大人有幾分厭惡。人都有這毛病,愛屋及烏,恨烏亦及烏,福漢因為噁心常大人,他對常大人寵信的梁六爺的印象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福漢斜了眼老王,然後皺著眉頭說:「你出去,告訴他一聲,我公務繁忙,沒工夫見他。明天上午辰時開堂,叫他梁六務必準時到堂。」

    老王轉身剛要走,站在福漢身邊的隨從老那叫住了他。老那又轉頭對福漢說:「福大人,您不打算見見這個梁六的面?見不見他倒不重要,好歹算是

    給常大人點面子。」

    「這種蠅營狗苟之輩入不得我福漢的法眼,再說審案是公事。我這幾天還在一直因為聽信了侍衛的誤導,畫蛇添足,多餘地給姓常的寫信。」

    隨從老那知道福漢的強脾氣,認準了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他琢磨了一會說:「福大人,還是先提前見上一面好些,哪天見了常大人也說得過去。」

    老那這麼一勸,福漢的火爆脾氣反倒更大了。他突然抓起來老王放在書案上的禮盒,「嗖」的一聲摔在地上。然後怒氣沖沖地衝著老那說:「老那,你想幹什麼?」

    老那嘴角蠕動了一下,悻悻地退到了一邊,不吭聲了。

    老王見狀,只好慢慢地往後退。他剛退到門口,福漢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又吼了一嗓子:「把那些破爛給我拿出去。」

    老王只得又轉回身,手忙腳亂地把那些被摔散亂開的禮物收拾好。捆紮著禮盒的繩子斷了,最後老王只能像抱柴火一樣臊眉耷眼地抱了出去。

    梁六爺在門口看著老王出來,手裡抱著一堆亂糟糟的東西,臉色青紫,跟秋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不用等老王說話,梁六爺就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梁六爺不由地嘴角上翹,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等老王小心地下了台階以後,梁六爺的神情恢復如初,他趕緊往前走了兩步,伸出來接過那些禮物。

    「老王,怎麼?在巡撫大人那邊吃了閉門羹?」梁六爺哂笑道。

    「六爺,您老心可真大。」說著話,老王往四處掃了一眼,見沒有人,小聲罵道:「唉,巡撫也忒他奶奶的不講情理了。」

    「做官做大了,脾氣都大,只是無端讓你受了委屈,我心裡怪過意不去的。今兒晚上換我做東,給你壓壓驚。」

    天黑了,到了回家的時間。老王本想找個地方把散開的禮盒重新包起來,接過被梁六爺一把奪過來,丟到衙門旁邊的旮旯裡,然後拉著他去飯館喝酒。他們走後正好有兩個乞丐經過,看見旮旯裡花花綠綠的東西,趕緊跑了過去,驚訝地打開,然後興高采烈地藏在身後背的破包袱裡跑掉了。

    晚上,梁六爺請一幫熟識故交在大明湖邊的飯館吃飯,喝到很晚才散去,梁六爺喝得豪情萬丈,最後倒在酒桌子上爬不起來了。

    老王和僕人攙扶著梁六爺回到客棧。安排梁六爺睡下以後,老王惦記著明天一早巡撫還要開堂審案,便慌慌張張地回家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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