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1768年:大恐慌

正文 第54章 陰謀 文 / 梁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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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長些的隨從把驚慌失措的賈知縣引到茶館裡,一進門,賈知縣就看見一個面目威嚴的老頭,像尊佛一樣威嚴地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

    窗戶外面就是忙碌的大運河,此時的運河上面浮著來來往往的船,一幅繁盛的景象。老頭一邊喝茶,一邊看窗外的運河。

    這個老頭是新任山東巡撫福漢。

    吉凶未卜,賈知縣心裡亂成一團,一個勁地打鼓,他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新上任的巡撫。前幾天,他的上司劉知府把他給折騰得半死不活,這個上司的上司更厲害,還沒有見面就放出話來要砍掉他的狗頭。

    賈知縣耷拉下頭,顫顫巍巍地走到福漢跟前後,立正身體,邁出左腿,左手扶著膝蓋,右手下垂,右腿半跪,準備請安。也不知道是一路跑來累得支撐不住,還是心裡緊張,他竟然突然身體前傾,又一次撲通跪倒在福漢跟前。茶館裡地方逼仄狹小,他這麼突兀地跪下,不小心帶到了身邊的桌凳,匡啷匡啷地倒了好幾條。賈知縣索性伸出手把礙事的桌凳往一邊推了推,騰出塊巴掌大小的地方,然後趴在地上給福漢磕頭。

    賈知縣進了門以後,富尼漢把臉轉過來,看到賈知縣這副狼狽不堪的德行以後,他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你是臨城知縣?」

    「卑職正是臨城知縣,不知道巡撫大人駕到臨城,沒能及時迎接大人,還懇請大人原諒。」賈知縣趴在桌子底下,結結巴巴地說。

    「臨城知縣,你倒是挺闊氣哈。藉著外面的這條京杭大運河,這幾年貪了不少銀子吧?」

    「回巡撫大人的話,卑職剛到這臨城不過半年,兩袖清風,從來不曾貪污過。」他一邊忙不迭地應承著,一邊騰出手擦了擦腦袋上冒出來的汗珠子,心裡想著是不是那些給過自己錢的客商跑都京城告狀去了。

    「可是我剛到臨城就聽說,你為了修性海寺把自個的養廉銀子都捐出來了。一所破廟這麼重要?」福漢斜著眼睛瞅了他一樣,嘴裡譏諷到。

    賈知縣聽見福巡撫說這事,他不由地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接著他鼻子一酸,劉知府的當眾戲耍,凶悍老婆的暗中虐待,還有連日的委屈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他的眼淚很快就如同決堤的黃河水一樣奔流而出。

    「福……福大人,您老人家一定要替我伸冤呀。養廉銀不是我願意捐的,是卑職的頂頭上司東昌府劉知府逼著卑職捐的。想起這事來,卑職就寢食難安,心如刀絞。」賈知縣一邊說,一邊淚涕橫流,痛心疾首。

    福漢覺著這事挺新鮮,他朝著賈知縣這邊斜了斜身體,好奇地問:「東昌府知府為什麼逼著你捐銀子?」

    「巡撫大人明察,小人到了這臨城以後,抓了幾個割辮子的和尚乞丐,他們受奸人僱傭,然後奸人再利用這些辮子盜取百姓魂魄,竊取百姓財物。我把他們抓住以後,很快便審問清楚了,然後派人把審案的公地送到了東昌府府衙,他是卑職的上級,事關重大,我這做下屬的自然得及時上報。可是也不知道這個劉知府怎麼想得,接到公遲遲沒有回應。」

    福漢聽到這裡,插話問道:「難得東昌府知府和割辮子黨有牽連?」

    「他和割辮子黨是不是有牽連,卑職不敢說。但是我覺著他和性海寺的巨成和尚關係一定非比尋常。年前,卑職審案的時候發現性海寺的巨成與到割辮子黨淨心都是江南人,而且還是師兄弟。卑職當時就懷疑巨成和尚和割辮子黨有牽連。」

    福漢點了點說:「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後來怎麼樣了?」

    賈知縣聽見福漢誇獎自己,不禁有些興奮,他也不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他接著說:「淨心和尚被抓後沒幾天,性海寺竟然莫名其妙地著火了。寺裡年輕力壯的和尚們都被活活燒死了,可是唯獨這個年老體弱的巨成和尚不見了。卑職便覺著這事肯定是巨成搗得鬼,我把張貼佈告通緝巨成,沒想到狡猾的巨成竟然潛伏到東昌,得到了劉知府的庇護。」

    「竟然有這種事情?」

    「千真萬確,大人可以找人調查此事。事情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前幾天他突然帶著妖僧巨成氣勢洶洶地到了臨城。來到臨城以後,對卑職百般羞辱,如同貓戲老鼠,慘不忍睹。卑職雖說人微言輕,官職也不高,但好歹是讀書出身,朝廷命官呀,可讓劉知府當著臨城百姓的面,可把我給害苦了。」

    「看來這位東昌府知府確實非比尋常呀!」福漢站起身來,略有所思地說。

    他又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賈知縣說:「臨城知縣,你起來吧。這個姓劉的忒不成體統,這件事我一定會給皇帝寫個折子說清楚。」

    賈知縣連忙磕頭,謝了福漢,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起來後伸手拍了拍膝蓋上的土。他跪得時間久了,腰腿酸疼,揉搓了半天才站穩當。

    想到這位新來的巡撫能夠替自己教訓該死的劉知府,他又覺著渾身的清爽。賈知縣正低著頭,沉浸在愉悅中。這時,他突然又聽見福漢說:「剛才去叫你的那個人可是你的下屬?」

    「嗯,他姓蔣,在縣衙當捕頭。」

    「這人平時做事如何?」

    賈知縣本想把蔣捕頭貶損一番,借福漢的手好好教訓教訓蔣捕頭,這段時間蔣捕頭實在是不像話,對他不理不睬不說,還叫他慫包蛋。但是他轉念一想,又擔心蔣捕頭會把他委託自己除掉正一和尚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有些話到了嘴邊,他又嚥回去了。

    他想了想說:「蔣捕頭倒還是盡職盡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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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福漢聽他這麼說,不由地「哼」說一聲說:「剛才他擅離職守,領著官差在這茶館裡跟個貨郎一樣賣東西。這成何體統,我大清朝廷的臉都讓他們給丟盡了。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嚴加管束。」

    賈知縣趕緊連聲答應著說:「是,是,我回去後馬上處理此事。」「我聽說有個割辮子的和尚逃脫掉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賈知縣心裡「咯登」一下,他深吸一口氣,頓了頓說:「回稟巡撫大人,跑掉的這個小和尚名叫正一,這事也是東昌府劉知府的責任。本來我已經查明,事實確鑿,他卻偏偏要把正一和尚調到東昌府重新審理。不知道是天災還是*,狡猾正一在路上卻逃脫掉了。如果不是他下令押解正一去東昌,正一現在還關在在我臨城監獄呢。」

    福漢點了點,又接著問:「他把正一和尚押解到東昌府衙的理由是什麼?

    賈知縣原本想把梁五爺的案子中的疑點說一說,但是他突然想起來京城在梁六爺,他怕引火燒身,萬一富巡撫和梁六爺是熟識舊友,那他就更麻煩了。

    他聽著福漢話裡話外對性海寺的巨成和尚很是厭惡,想到這裡,他擦了把汗說:「卑職不敢妄自判斷,不知道劉知府是不是受了巨成的委託才這麼辦的。」

    福漢回到椅上又坐下,他又對賈知縣說:「抓割辮子黨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聽你剛才所說,你起初本來是做得很好的,可以後來由於東昌府知府的干預,事情搞砸了。你放心,大清的天下是皇上的,不是他東昌府知府的。你繼續準備抓割辮子黨的事,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有人敢搗亂,我自然有辦法處理。」

    「是,卑職一定好好幹,保護一方百姓生命財產平安。」

    富尼漢又心事重重地站起身來,瞅了瞅窗外的運河說:「臨城知縣,這事遠比你想像的盜人財產那麼簡單,割辮子黨應該另有陰謀,尤其還有不少和尚參與,其中可能有很大很大的陰謀。」

    「卑職愚鈍,不知道其中有什麼陰謀?」

    「我看你比一般漢族官員可靠些,做事也算用心,有些話本巡撫對你說說也不礙事。你應該知道原本漢人是不扎辮子的,漢人削髮扎辮子是我們滿人入關以後。我們祖上滅了明朝,建立大清以後,漢人自然得向我們看齊,朝廷要求各地的漢族男人要削髮,有些頑固不化的漢人誓不從命,好像至今民間還有些心存不軌的人,唯恐天下不亂,編造什麼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鬼話。」

    聽到這裡,賈知縣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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