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和格魯貝爾站在夾板上眺望著大海,大海一望無際,遠處海鷗展翅飛翔,海波翻捲拍打在船上發出「嘩嘩」的聲音,第一次出海的羅傑看到心潮澎湃。
歐莉絲給他們包下的這艘船很大,比尋常海盜的旗艦船還要大,羅傑知道這原本是愛爾蘭皇家艦隊的船,退役後被商人收購成為民用,價格當然也是不菲;這艘船還是第一次載這麼少的人行這麼短的路,剛才走來時羅傑就聽到有人說他們「人傻錢多」。
這艘船的船長也來自愛爾蘭國,是退役的軍人,有著愛爾蘭人一脈相承的紳士風度,並且至今還穿著愛爾蘭國海軍的軍服。羅傑回到船艙時長著大鬍子的船長正優哉游哉地喝著紅酒。
「嗨,羅傑先生,格魯貝爾先生,有興趣一起喝一杯嗎?」,大鬍子船長隔著窗戶向他們揮手。
羅傑躬身回禮:「榮幸之至,船長先生」,
羅傑對各地的風俗禮儀都記得清楚,款款落座毫無失禮之處,但格魯貝爾這輩子都在打鐵,對這些禮數缺乏瞭解,推開門後好像一尊鐵塔坐在船長身前,什麼都沒說先喝了桌上的半瓶酒。
「哦,真是豪爽的先生,您是鐵匠會的人?」,船長道。
亞特蘭蒂斯的鐵匠會是一個很大的組織,他們有統一的標準和徽章,格魯貝爾胸口戴著的就是一級鐵匠的徽章。而船長本人,他對格魯貝爾身背大鐵錘,一手扛著銀色惡魔一手抱著熔爐的威猛形象記憶深刻。
羅傑介紹道:「格魯貝爾大叔是鐵匠會一級鐵匠,有機會進階『黃金手』的潛力鐵匠」,
船長很紳士地伸出手:「久仰,鐵匠先生」,
格魯貝爾這個名字還是有些名氣的。
格魯貝爾握住他的手道:「幸會,船長先生」,
「羅傑先生,您也是鐵匠會的嗎?恕我孤陋寡聞,鐵匠會的人出手可沒有這麼闊綽」,
別說鐵匠會,就算是揮金如土的海盜也沒有這麼闊綽,兩個人包下這麼大一條船。
羅傑拉起袖子笑道:「船長先生,我是機械師學徒,將要參加紫薇花學院的入學考試」,
「紫薇花學院」,船長肅然起敬,伸出手道:「機械師先生,請恕我無禮,近期大海上海盜猖獗,作為船長我不得不小心謹慎,我叫傑克,去年剛從愛爾蘭皇家海軍退役,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優秀的傑克船長,怎麼會有人責怪您的盡心盡責呢?不過,近期海盜很猖獗嗎?」,
羅傑雖然棲身科洛嘉島,但消息一向靈通,倒是不知道近期海盜有什麼新的消息。
傑克船長端起紅酒遞給羅傑和格魯貝爾:「近期海盜的動作比以前收斂許多」,
格魯貝爾又豪飲一杯道:「那不是好事嗎?傑克船長」,
傑克搖了搖頭:「格魯貝爾先生,大海上的平靜下總掩蓋著風暴,據可靠消息,大金牙已經聯絡藍毒蛇打起了皇家海軍的主意」,
羅傑和格魯貝爾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海盜敢打愛爾蘭皇家海軍的主意?
「我知道這有點駭人聽聞,但相信我,傑克船長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傑克嚴肅地道。
羅傑搖著酒杯,杯裡的紅酒轉出美麗的水花:「皇家艦隊戒備森嚴,船堅炮利,怎麼會懼怕海盜呢?」,
傑刻苦笑道:「羅傑先生,你有所不知,金牙海盜已經獲得了梅耶家族的暗中庇護,旗艦船已經改造完成,現在的大金牙雖然還不能和皇家艦隊相比,但發展速度已經很驚人了」,
梅耶家族,羅傑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傑克船長,誰都知道梅耶家族是亞特蘭蒂斯最富有的家族,說「富可敵國」都不足以形容它的財富,梅耶的家族產業足足覆蓋廣袤大陸的三分之一。
梅耶家族的格言是:「戰爭可以掘取財富,而金錢可以主導戰爭」,對上這樣的可怕家族即使愛爾蘭皇家艦隊也很頭疼。
羅傑與傑克船長交談了一會兒,很快大船就渡過了淺淺的海峽,而斯洛克小鎮已經很近了。
「再見,羅傑先生,格魯貝爾先生,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們」,上岸後傑克船長還揮著帽子。
羅傑目送大船離開,力大如牛的格魯貝爾將銀色惡魔安放在地上,抱起他心愛的鍋爐。
羅傑打開改造後的黑箱子又檢查了一遍,改造後的黑箱子煥然一新,中間凹陷,上下凸起,背帶也換成了銀色。
箱子裡蘿莉塔的傀儡,禿頭男孩傀儡,三盒銀線和三大本傀儡師的書籍都在,他這才合上箱子,開啟機關。
「格魯貝爾大叔,您不累嗎?」,
格魯貝爾雖然比羅傑高出不少,但那鐵錘和鍋爐的重量讓羅傑望而生畏,他背上黑箱子眺望前方的密林。
這裡距離斯洛克小鎮還有些距離,但他和格魯貝爾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這種重量不值一提」,格魯貝爾敲了敲鍋爐道:「小鬼,大叔的路清晰明瞭,倒是你的路充滿了荊棘啊」,
羅傑嘿然笑道:「男人不就是要披荊斬棘嗎?」,
格魯貝爾點了點頭:「你和他很像,希望你擁有比他更光明的前途」,他揮了揮手算是作別。
「也希望格魯貝爾大叔早日成為鐵匠會的『黃金手』」,
「哈哈哈
哈,你會看到那一天的,小鬼」,格魯貝爾抱著鍋爐彎下腰膝蓋彎曲,突然低喝一聲跳起五米高,驚人的爆發力看的羅傑咋舌不已,他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了樹林裡。
「我們也該走了,銀色惡魔」,
羅傑緊了緊銀色得背帶退後兩步然後小跑幾步,在距離銀色惡魔三米外低喝一聲屈膝一躍跳到銀色惡魔的背上掀開蓋子,蓋子下的駕駛室有些昏暗,他按下下面按鈕打開燈跳了下去,狹小的駕駛室裡只能容下一個人,他取出懷裡的圖紙研究身前密密麻麻的按鈕和手柄。
「居然還有暗器發射裝置,德姆萊博士,你真是天才,哈哈哈哈」,
羅傑「匡」地蓋上蓋子,幾分鐘後銀色惡魔的鋼鐵蜘蛛腿就動了起來,「嗖」,它一躍而起跳出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