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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天池變 文 / 柒十二

    「陳少俠,能否帶老夫去一個地方,」尚始不慌不忙地說,「到了那裡,老夫將所有的事都講給你聽。」

    「去哪?」

    「後山的天池。」

    陳隱帶著尚始從天窗躍出,依著他的指引,一路七拐八拐來到後山中,於一碧綠色的大池前停下,陳隱已迫不及待,駐足便問:「已到天池,前輩能先回答在下為何要殺碧峰弟子嗎?」

    「並非老夫意願,而是身體中的那頭怪物,」尚始一步一瘸地移到池邊,說,「老夫當時是下山追人,追有一陣便沒了意識。」

    「此人是否可穿石而過,入地而遁?」

    「正是。」

    陳隱想的沒錯,的確是桌玄心所為:「可否將具體情況告予在下?」

    尚始思忖少頃,開口講道:「當初創派祖師路經天池,喝了池中水,於後山整整昏睡了一天,第二日醒來時,就見整山樹木近乎被毀損一半,自覺心中已駐一物,於是在此處立派,防止世人飲到此水,這幾百年間,飲天池水成了每一任掌門必做之事,這也是掌門才知的秘密,如此只求探出天池的全部奧秘,而老夫只知飲下此水的人,只要再沾於肌膚,體內的那物就會吞噬此人身心。」尚始頓了頓,繼而說,「那日,一男子在天池山內鬼鬼祟祟,被老夫發現後立馬開跑,老夫自然追他而去,且不知追至落谷鎮時,他卻停住,將手中水壺潑向老夫,我怎知那水是天池之水,待我恢復意識時,已身在天池山中,手裡拿著此木盒。」

    「那為何當時不對空蕭子前輩直言相告?」

    「老夫身為天池掌門,所做之事便是天池所為之事,怎能不顧天池派聲譽,再者,掌門的職責便是守護天池的秘密,若這事傳到了江湖上,天池山恐再無寧日。」

    「那前輩為何要告訴在下?」

    尚始歎了口氣:「少俠於天池有恩,並且你幾乎已經全知道了,那倒不如我與你講得清楚些,你好自行決斷。」尚始此說著,一隻手已慢慢靠近池邊,懸在那裡。

    陳隱如何能決斷如此大之事,他想了許久,尚始也安安靜靜地等了許久,終於,陳隱看向尚始,抱拳說道:「前輩可隨晚輩去碧峰山,私下與空蕭子前輩講清楚。」

    尚始苦笑一聲,將手放進了池中:「莫怪老夫,這也是別無他法,望少俠能殺掉這頭…」話未講完,尚始兩眼失神,身體瞬間膨脹變大,失神雙眼忽亮一陣強光,雙臂若古樹,兩拳如巨石,皮膚染黑,血盆大口從空中直向陳隱咬來。

    陳隱不知尚始為何如此,但也沒時間讓他問清楚,眼前這只龐然大物的大口已經要將他吞進肚中,他向後一退,右手一伸,釋出的衍力卻毫無回饋,怪物毫無停滯之意,又向他揮起巨石般的拳頭,速度之快,完全像只靈巧的猴子,陳隱迅速閃身到其背後,眼觀它整個軀體,心緒一動,一股衍力釋出,包裹住怪物,但時火卻對其毫無作用,怪物轉過身向他跳來,陳隱閃身又棲到它身後,他伸手鑄出弓,一連射了六箭,每一箭都插入怪物身體,然後消失不見,怪物即可轉頭來,對著他發出一聲長嘯,陳隱抓準時機,又射六箭,仍然毫無反應。

    「對了!剛才它的嘴中有衍力反應,是尚始的衍力,」忽然一個聲音在陳隱的腦裡響起,「你試試攻擊它的嘴。」

    陳隱不知道莫霖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實實在在是聽到了莫霖的聲音,陳隱又接連射出七箭,第七箭藏於六箭之後,待到箭矢至怪物面前,陳隱意動而使前六支迅速散開攻於怪獸身上六處,而第七把直奔口中。

    怪獸一聲長嘯,陳隱知道是起作用了,這時一團明火從遠處飛來,打在怪物身上爆開,怪物沒有絲毫反應,倒是把陳隱震得有些站不住腳,轉眼一看,原來是天池派的司馬焱已經趕到。

    「陳少俠,我來助你,其他師弟妹馬上趕來!」

    陳隱想阻止,卻不知該如何說,也只能作罷,只要不讓司馬焱攻擊怪物的嘴,也就不怕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

    司馬焱閃身來到陳隱身旁,又是釋出幾個爆彈。

    「沒用的,衍力對這個怪物不起作用,」陳隱說,「你可有兵器?」

    司馬焱摸出一把短刀。

    「我來引它注意,你試試能否傷的了它。」陳隱說罷一面向怪物面部出箭,一面向一邊跑去。

    怪物腦袋隨著陳隱轉動,司馬焱看有機會,立馬奔向前去,在怪物的右腳後跟處狠狠劃下,怎知怪獸體若鋼板,短刀直接被彈飛,司馬焱手臂震得發麻,怪獸也不看他,抬起便是一腳,猶如千斤鋼錘敲在司馬焱胸口,縱然他已使衍力擋在前面,卻還是震得飛向林子深處。

    怪物毫不停歇,一躍而起壓向陳隱,陳隱趕緊收弓,一個閃身想再次棲身到它身後,卻發現那個怪物竟已封住了他身形軌跡,他趕緊駐足換了方向,怪物的另一隻手再一次快他一步堵於那邊,陳隱沒想到自己的身法竟被這怪物全然封死,現在他像身處一個四面高牆的無頂房間中,四壁正向內靠攏,怪物的雙眼在上面猙獰地盯著他,時火衍力對它不起任何作用,左右又逐漸縮攏,唯上面可走,陳隱靜心一思,他此刻便像是山中獵物,而這個怪物就是獵人,那麼頭頂這一處出路,便是這個獵人留給他的一個破綻,這麼一想,他反而有了辦法,向上一躍,他一動,怪物的大口就迎著咬下,似早已候在那裡,陳隱用衍力將自己裹住,閃身入到怪物口中,鑄出黑弓,一剎引出十支箭,在怪物的嘴裡左右齊放,一連引弓十次,一次十支,總共射出一百支,怪物張著嘴想要咆哮,卻已發不出聲,瞬間爆裂開來,陳隱來不及跳出,包裹於身上的衍力被震得支離破碎,不過未傷及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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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四周煙霧散去,尚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陳隱趕緊過去:「前輩…」

    尚始睜眼看了看他,一陣驚詫,片刻後短笑幾聲,言語輕微:「好…好…這樣也就於你、於天池、於碧峰有了交代…望少俠…顧忌…天池派…名聲…不可毀於老夫手中…」

    「我這就帶你去西元城找大夫…」陳隱正欲扶起他,卻被尚始攔住。

    「不用了…少俠還請幫老夫最後個忙…」尚始穩住最後的一絲氣息,「…讓我大徒兒司馬焱…掌派…」

    尚始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司馬焱跑了過來,看樣子傷得並不重。

    「那怪物呢?」他遠遠望向陳隱。

    「死了。」

    「師父?」司馬焱方才見到躺在地上的尚始,趕緊飛奔而至,探身下去。

    「已經去了…」陳隱小聲說道,「前輩與怪物打鬥時被吞下,在下不才,沒能救得…」

    天池山的其餘弟子都已趕到,看到跪地上的司馬焱後和他懷裡的尚始後,眾人的表情由驚到悲,陳隱也不管他們是否在聽,緩緩說道:「尚始前輩的遺言,將掌門之位傳給司馬焱。」

    司馬焱一聽,頓時雙眼泛紅,已泣不成聲。

    陳隱怕他們問更多的事,悄然退到一邊,閃身去到書房尋找莫霖,而莫霖已經出了書房在外等著他。

    「你怎麼出來了?」陳隱四下看看。

    「我注意到所有的弟子都跑後山去了,所以就出來了。」

    「在後山時是你與我說話?」

    「是我的衍力傳達的信息,」莫霖說,「雖說它沒有衍力,但實際上體內卻充滿了尚始的衍力,而尚始的衍力就像是那頭怪獸的血液一樣,維持它的存在。」

    「你就像是當時在場一樣。」

    「這只是我的感知型衍力在發揮作用,我能將自己的衍力附著到百里以內任何有其它衍力身上,得到信息並傳達信息。」

    陳隱一想,慢慢說道:「那你可有告訴你兄長,我們來了此處?」

    「沒,」莫霖立馬擺手,「我怕他們追來,不是你的對手,你自答應了只要找到木盒就不會傷害我,我信你是守諾之人。」

    陳隱點點頭:「事已辦完,我這就送你回去,不過還有件事相求,尚始前輩與怪物的事情,不要讓另外的人知道,包括你的兄長。」

    「他不是已經被你打死了嗎?」莫霖問道,「若傳到江湖上去,你鐵定名聲大震。」

    「我不稀罕這些。」陳隱說。

    相處這幾個時辰,莫霖已知其不會做出什麼壞事,自然也就鬆懈了許多,她聳聳肩:「我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話說回來,你木盒裝的究竟是什麼寶貝?」

    「我也不知。」

    「未打開過?」

    「從未。」

    「好吧,」莫霖思忖片刻,說,「你就這麼走了?」

    「現在我也講不清楚,還是過些時日再回來說清。」陳隱帶著莫霖幾步躍出圍牆,往落谷鎮而去,今天所用衍力有些過量,身體已經開始有了一絲疲憊之感,他想盡快趕回去,與瑛璃和嬋玉匯合後,商量如何處理天池和碧峰之間的這事,再做歇息。

    但他不知道,在另一邊,舒雲天的兩個殺手,已至落谷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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