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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陸羽講武 文 / 管混

    王浩和諸女聽陸羽這意思是要指點每一個人的武功,無不歡欣鼓舞,以王浩這種先天圓滿的人都對陸羽佩服的五體投地,更何況幾個後天境界的美女?

    陸羽一邊趕著馬車進入田野,一邊說道:「在你們練武之前,我先說一說我對坤武大陸武功的看法,坤武大陸的人們對武者的評價依據是內功境界的高低,我認為這個比較片面,甚至可以說是錯誤的。說句有些狂妄的話,麗影如今是後天六重,那個……是後天九重,今天如果我指點麗影一下,卻不指點你,我可以打賭不出三天,麗影就能戰勝你。」陸羽還是不知道如何稱呼楊琳為好。

    幾人聽陸羽如此說,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後天六重戰勝後天九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三天,三十年也不行啊。

    陸羽將馬車停在了田野一排樹林的另一側,說道:「麗影,你現在就開始練吧,練完了再讓令堂練一套,都先給我看看。」

    王麗影也不忸怩,下了車抽出長劍就練了起來,只見她刺、劈、撩、掛、點、崩、截、剪等動作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舞到酣處,身體四周皆是劍影,頗有點舞動劍器震四方的意境。

    楊琳在旁邊看的連連點頭,心說鎮南王府真的沒有藏私,把真本領傾囊而授了,這一套回風劍法已經得到了表姐的真傳。表姐對王麗影這個外甥女可沒少耗費心思。

    那鎮南王妃是楊琳的表姐,所以楊琳才會把女兒托付給她撫育成人。

    少頃,王麗影回劍收勢,站在當地向陸羽拱了拱手,請求點評。

    陸羽點頭笑道:「不錯,不錯,已經達到了『身隨劍走』的境界了,不過距離『人劍合一』還欠了些火候,我估計你的師父應該可以練到人劍合一吧?」

    「是啊,陸羽,不過我的劍法是師娘傳授的,你又沒見過我師娘,怎麼會知道的?師娘說人劍合一是這套劍法的最高境界。」

    「最高?我不說你師父是對是錯,畢竟她是長輩,不過我覺得人劍合一,也才是劍術的入門而已。」

    「啊?……」王麗影又被雷的不輕,呆了片刻又問道:「那人劍合一之後應該是什麼?」

    「應該是『劍隨身走』,再然後是『有人無劍、人即是劍』,再往後,我也是想像的,或許應該是『以劍入道,道法為劍』吧?」

    「劍隨身走?我現在手裡拿著劍,我走到哪裡,劍就跟著到哪裡,這不是很簡單嗎?」

    「你這是字面上的理解,我說的卻是要強調人這個主體,無論攻擊還是防禦,都是人的意志和人的行為,而不是劍的意志和劍的行為。劍,只是將人的意志發揮出來的一個器具而已。」

    「說白了,你剛才的劍法則是以劍為主,劍至則人至,劍遠則人亦遠,劍為主,人為僕,這樣的劍法連入門都算不上,不過卻是學劍的必經之路,倒也不能說是走錯了路,只要你以後在達到人劍合一時能夠繼續感悟我說的那後續的境界,還是可以大成的。」

    見王麗影似懂非懂,陸羽又舉例說道:「比如你剛才這套劍法,重點突出的是一個『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有道理,但是還需要你全面的理解才會成為真理,你的劍已經夠快了,但是你的劍意卻並不快,根本的原因,卻是因為你的人不夠快,你來攻擊我試試,全力施為,不許留手!」

    王麗影點了點頭道:「陸羽你小心!」說著一道劍光匹練劃向陸羽,陸羽恍若不知,靜立不懂,眼看劍刃就要斬到陸羽身上,王麗影心頭一顫,已經不及收手,一劍有如長虹經天劃過陸羽的身軀,手上卻沒有傳來任何劈中了東西的感覺,王麗影心慌意亂,定睛看時,只見陸羽依然站在那裡沒有動,而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被劍劃破的痕跡。

    「麗影你儘管放心,把你所有的本領都施展出來,來吧!」

    王麗影此刻已經知道陸羽絕非她所能殺傷,咬緊牙關,連續幾招攻了過去,旁觀幾人除了王浩早知結果以外,都是緊張地看著陸羽,因為陸羽幾乎沒有動作,只是感覺王麗影的劍總是刺向正中卻最終偏左,撩向右側卻擦身而過,王麗影堪堪一套劍法使盡,陸羽仍是毫髮未傷,而且雙腳仍然站在原地。

    王麗影沮喪地退開,還劍入鞘,凝視陸羽。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顯示我有什麼本領,而是想告訴你,你的劍還是太慢,而且你拘泥於劍法本身,不懂得臨時變通,你完全成為了劍的奴隸,或者說,你是這套劍法的奴隸,你自己的心意呢?比如剛才這招刺向我的左腿,既然我的左腿躲開了攻擊,那麼我的重心就在右腳,在極短的時間裡,我的右腳是不能離開地面的,這時你不去攻擊我的右腿,卻來攻擊我的左肩,呵呵,這樣不成的。」

    「至於三天之後戰勝後天九重,前提是你的劍刺中後天九重者時,能否刺傷她。我認為後天武者內力境界,相差在三重之內還是能夠刺傷的,如果你按照我剛才的思路去考慮如何攻擊,再練習三天,你就初步明白了獨孤九劍的道理,當然了,是山寨獨孤九劍。那時候,你要戰勝我仍不足夠,但是戰勝令堂,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想要達到我說的這些,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忘記你所學的所有劍招,然後練習觀察對手的重心,專門攻擊他的重心,對方除非跟我一樣擅長躲避,否則你輕易可以擊中。另一個選擇是打亂你現有的招數順序,每一招劍法後面接著用什麼招法,要臨時通過觀察後再決定,而不是提前決定。」

    王麗影終於知道應該怎麼提高劍法了,對陸羽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陸羽又讓楊琳,林玲,王浩等人分別演練自己的拿手絕學,然後依次給予點評。

    「關於對武功的認識,習慣上,還是有著一些錯誤的,這些錯誤被人們千百年沿襲傳承下來,就變成了正確的真理,沒有人會質疑它。」

    陸羽在點評楊琳的武功。

    「比如說人們通常認為凌空下擊凶狠凌厲,而且身輕如燕彰顯靈巧,那個……她娘你的武技中有很多凌空撲擊的動作,我建議你全部去掉,以後都不要再用。」陸羽實在找不到稱呼,就來了句「她娘」,不過喊出去了之後又感覺這似乎應該是「她爹」來稱呼楊琳才合適,心中頓囧,只好以說武功道理來掩飾。

    楊琳倒還真沒在意這句「她娘」,她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陸羽會如此評價她最得意的凌空下擊,於是問道:「理由呢?」

    「不知道我在鳳鳴山殺那個鷹一樣的男子的時候你是否看得明白,我只需要告訴你,他若是在地面與我戰鬥,一招之後,活下來的可能有百分之一,但是他飛起來凌空撲擊,活下來的可能性是零。」

    陸羽見楊琳沒有在意那句「她娘」,心中稍安繼續道:「人類可以模仿鳥類的很多特長,但是人類終究不是鳥類,坤武大陸的武者即便是踏入先天境界,也做不到在空中自由升降和轉向滑翔,所以武者一旦騰空,在我的眼裡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他的下落路線都會被我預判出來,我有一千種不同的方法在他下落的過程中殺死他,而我只需要使用其中一種他就完了。」

    不理楊琳眼中的震驚,陸羽又把目光看向林玲,說道:「很多人都認為騰空的鴛鴦腿或者是連環腿漂亮!瀟灑!必殺!我認為也是,不論是騰空還是凌空,總給人一種氣勢上的凌然感覺,這或許與人類渴望飛翔有關,這樣的動作也確實瀟灑漂亮,必殺也是真的,只不過殺的是自己而已。這方面的道理跟剛才給她娘講的大同小異,我就不說了,現在我要說的是你的腿法……」

    林玲秀目中露出膜拜的目光看著陸羽,眼睛裡秋波蕩漾,聽得卻是認真。

    「你的腿法側重於高腿,『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這個說法也是有道理的,只是全然偏重於攻擊對手的頭部、肩部和胸肋,這就人為地減少了取勝的機會。其實低腿和裙裡腿也是很有威脅的,對手明明已經重心不穩了,你只需把腿伸入他的兩腿當中或者是重心腿的一側,拗膝輕輕一撞,他就會飛跌出去,你何必再去踢他的耳根?何況你還未必能夠踢到。」陸羽心說你還喜歡穿個裙子,總出這樣的高腿你不怕走光啊?

    見林玲認真聽講,陸羽又道:「其實你應該參考著補充一些慕容萍那樣的腿法,哦,你不知道她,這慕容萍是先天高手……」陸羽說道這裡看了楊琳一眼繼續道:「她曾經跟我過招,她的一路腿法很是凌厲,卻從來不攻擊上半身,她的缺陷與你的可以互補。」

    楊琳心說慕容萍的鐵鞋都讓你給削成木屐了,被你欺負的死的心都有了。

    陸羽忽然想起想起慕容萍當初借了楊琳的狐狸狗才找到了陸羽,可是這幾天跟楊琳接觸都沒有看見那隻狗,隨即問道:「你那隻狗哪裡去了?」

    楊琳道:「你第一個晚上去逍遙樓時,那天下午就被丁俊升接進了宮中,這麼久見不到我,也不知道它會不會追過來。」說到這裡,不禁扭頭向北,黯然神傷了一陣兒。

    「至於你這個先天大圓滿,好像最近很迷戀輕功中的陸地飛騰,其實這也是人類的一個錯覺。事實是,你依靠助跑來獲得的飛騰,不比你繼續在地上跑更快,甚至還要稍微慢一些,因為你在空中依靠的是慣性,卻根本沒有動力。」陸羽如是評價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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