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足跡,是你四師兄和五師兄的。只是師尊安排他們巡查城西,他們去城東做什麼?」
「二師兄,是否可以猜測四師兄五師兄他們發現了賊人的蛛絲馬跡,一路跟隨了下去呢?我看這腳印是從城西一直綴著十幾輛馬車過來的。而這十幾輛馬車本來是停在城西綺春苑的門口,而且我聽路人說綺春苑被人包了場子……」陸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趙亮。
「綺春苑?妓女?女人……」,趙亮若有所思喃喃說道。突然他恍然大悟道:「是了!這夥人應該是劫掠或蒙騙了綺春苑的一些妓女,只是他們不直接在城西出城,又跑去城東做什麼?」
陸羽聽趙亮這麼一說,腦子裡面突然想起那天下午在聚武飯莊裡面聽那個「閆老闆」說的逍遙樓被人包場的事情,急忙對趙亮說道:「大比的前一天,我在飯莊聽說城東逍遙樓也被富豪包了場子,尋常本城客人也無法光顧那裡了。」
「逍遙樓?哼!這夥人的膽子可包了天了,居然逍遙樓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這是哪裡的一群找死的賊人?我倒要追上去看看,九師弟,城東有大師兄坐鎮,你四師兄五師兄又都過去了,現在我也要去看看,九師弟你且回城南向師尊稟告此事,師尊自然會妥善安排。」
陸羽當即答應趙亮,然後迅速跑向皇城,他沒有施展「奔行術」,在他看來,有大師兄和二師兄帶領四、五師兄尾隨賊人,決計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從皇城北門穿過到皇城南門,是最短的捷徑,只需在內廷處繞半個小圈。
陸羽看見校軍場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從外面看過去,校軍場上空被松油火把映照得一片紅光,陸羽正要從大門進入,卻見孔翔峰以較自己更快的速度跑了過來,看見陸羽只點了下頭,旋風一般進了校場大門,陸羽隨後跟了進去。
此時大比已經結束,聚將台上正在籌備頒獎儀式,當朝皇帝赫然居中端坐,國師祁順陪坐在右首,其他人員均站立台上。
皇帝此刻正在惱怒,原因是第一名陸羽居然沒有等在現場,導致稍後的頒獎儀式無法進行。丁俊升和丁雨晴都站立在國師的旁邊,丁雨晴好像喝醉了酒一樣,也不知是熱的還是被火把照的,臉色紅艷艷有如晚霞,腦子裡卻亂成了一團。
石松濤和朱作堂一戰,再度出現假打,兩人翻翻滾滾斗了半個時辰,最終石松濤獲勝積2分,朱作堂積分為0墊底。
隨後陸羽對王浩一戰,陸羽卻不見了蹤影,半個時辰後陸羽未至,裁判按照陸羽當場棄權論處,判定王浩獲勝。
第八場比賽是由朱作堂對陣徐德勇,因為之前徐德勇與陸羽的比賽中墮入擂台窟窿之中受傷,無力再參加比賽,因此第八場由裁判判定,是朱作堂取勝。
隨後當時的積分情況是這樣的,陸羽6分,王浩4分,石松濤2分,徐德勇2分,朱作堂2分。
如此局面對王浩可以說是一片大好,只需王浩在最後兩局中再贏一局就可以與陸羽並列第一,如果兩局都勝或是一勝一平,陸羽就變成了第二,王浩奪魁。
變數出現在第九場。朱作堂在對陣王浩的戰鬥中超水平發揮,或者是王浩有些大意,因為朱作堂的武技特點——拉開與對手的距離尋覓戰機的時間比較多,所以這場比賽戰鬥的過程有些漫長,兩人鏖戰一個多時辰之後,王浩才一棍打中朱作堂的右腿,然而朱作堂也在被擊中的同時卸掉了王浩的一隻胳膊,並且將王浩摔下了擂台。雙方彼此互相擊傷對手,雖然王浩擊傷朱作堂在先,但是朱作堂並未喪失戰鬥能力,之後雖然朱作堂也只能被人抬下擂台,但是王浩也無法與人再戰,所以當時裁判裁定王浩與朱作堂的對陣結果為戰平。
如此一來,王浩最後一局對陣石松濤已經無法實現。因此石松濤不戰而勝。最終的積分情況變成了陸羽6分,王浩5分,石松濤4分,朱作堂3分,徐德勇2分。陸羽毫無爭議地成為了第一。
於是丁雨晴的腦子就亂了。這還沒等弄明白陸羽的武功是什麼境界呢,怎麼就第一了?
原本丁雨晴對陸羽頗具好感,但是她的潛意識裡面從未把陸羽列為夫婿的候選者,她心目中的夫婿必須是武雙全,而且武功蓋世,陸羽雖然令她心動、令她好奇也令她銘謝,陸羽雖然在與兆回對陣中也展現了不輸於後天四重的拳腳功夫,卻從未讓她產生嫁給陸羽的想法。而此刻,丁雨晴原本的潛意識動搖了,師尊的話在耳邊迴盪——「如果陸羽會武功,那麼他就是你的最佳配偶!」
「如果陸羽會武功,他就是你的最佳配偶!」
「如果陸羽會武功,他就是你的最佳配偶!」……
這句話反覆如同黃鐘大呂震得她的思想一片混亂。丁雨晴原本計劃依靠王浩來推掉父皇定下的大比選婿佳話,卻不曾想到最終奪得第一的是陸羽!是啊,是陸羽!那麼這個駙馬要如何才能推掉?更要命的是,在考慮如何推掉之前,首先得確定這個駙馬還要不要推掉?為什麼要推掉?為什麼不推掉?陸羽琴、棋、歌都那麼的讓自己欽佩,甚至都有些崇拜,而陸羽的武功,他的武功迷霧一樣令人難以推測,難以推測是不是就等同於深不可測?還有比陸羽更吸引我的男人嗎?丁雨晴癡迷在聚將台上,看不見人們在做什麼,也聽不到人們在說什麼。
不僅丁雨晴的腦子亂了,所有人的腦子都亂了。不是王浩的第一嗎?看樣子陸羽是故意棄權與王浩的對陣的,可就是在這等大好形勢之下,王浩最終只獲得了第二名。那些買了陸羽最終奪得第一的人在瘋狂地歡呼,買的越早的人就越瘋狂,甚至有一個原本不認識陸羽的叫做老六的鏢師,最早在賠率是買1賠30的時候,買了陸羽每注10金幣的奪冠彩10注,這時就可以獲得3000金幣,據說趕上他工作十五年的收入了。此時滿場就數這個老六笑得最開心,喊得最暢快,他也不用考慮皇帝在台上是什麼
麼心情。
皇帝自然不會與自己的子民計較這些,只是他對陸羽的缺席頒獎有些生氣,但是不管他如何生氣,南恆谷的侍仙秘境還要依靠陸羽王浩他們去探索,所以此刻的陸羽縱然讓他一肚子不爽卻也不能如何降罪,他只能嚴令眾官員速速把陸羽找回來。
國師坐在皇帝身側稍遠處閉目養神,他有三個弟子參加大比,最後奪得第一第二,另外一個是被自己的弟子淘汰掉的,這樣的成績只能證明國師的高不可攀,不僅他本人高不可攀,即便是他調教出來的弟子也是高人一籌,尤其是只收了幾天的弟子都能獲得第一,這已經足以將國師送上神壇。
祁順閉著雙目,其實也是在想著陸羽的事情,這個徒弟的一舉一動都給人帶來驚喜,實非坤武大陸通常意義上的天才可比擬。祁順並不在意陸羽是否出現在頒獎儀式上,他知道在皇帝的心目中何重何輕,不過不論他是否擔心,陸羽已經跟隨孔翔峰走上了聚將台。
皇帝看見陸羽出現很高興,正待命令官員們舉行儀式,卻聽見孔翔峰啟稟有緊急事情。
孔翔峰帶來的消息是,總共計三十餘輛馬車,四十餘名後天五重之上的好手,劫掠了城西綺春苑和城東逍遙樓,兩處所有女人均被擄走,無一人逃脫,目前這批車輛已經出了仙遺城東門,林康程毅二人在後面追蹤,因為敵人高手數量眾多,所以暫時未予攔截戰鬥,只好派孔翔峰回來報信,請陛下及國師定奪。
皇帝聽完稟告後暴怒,不說其他,只是那逍遙樓的老闆娘楊琳,那是皇帝微服出遊時最大的樂趣,雖然皇帝不會把這種關係攤開來講在大庭廣眾之下,但是這種事在宮廷裡面如何保得住密?跟隨皇帝去逍遙樓玩過的隨從保鏢也不止百人了,因此此間台上諸人,除了孔翔峰和陸羽之外,別人都對皇帝的暴怒非常理解。
皇帝當即安排禁軍十支百人隊,由禁軍總統領呼延傲博為主將,速速追趕賊人,並安排加急軍情速遞東方兩隻駐軍配合攔截。仙遺國的戍邊軍隊東西兩個方向駐紮較少,北部稍多,南部最多。不過即便如此,對付幾十個賊人,也是綽綽有餘。
大皇子丁俊升出班請戰,要求帶領手下武者協助呼延傲博追殺賊人,其實他也是捨不得楊琳被人奪走,並且想在奪回楊琳時當面向楊琳誇功。皇帝盯著這個大兒子的眼睛凝視了片刻,沉聲道:「升兒你勇於殺敵固然可嘉,但是……需要注意服從呼延將軍的調遣,軍無二令,不得違背!」
丁俊升偶爾去逍遙樓皇帝也不是聾子,不過有些話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皇帝說的這個「但是」其實就是在敲打丁俊升,別什麼菜都動筷子,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