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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亮劍 文 / 管混

    王浩在包廂裡面跟幾個師兄弟也是哈哈大笑,他也看這席中玉不太順眼,只是沒有合適的寶刃上去挫他的威風,此刻見陸羽戲弄席中玉,不覺大是揚眉吐氣。

    「你的劍已經送給公主殿下了,我的劍本來就是公主殿下之物。憑什麼你和我說一句,公主殿下的兩柄劍就要自殘?」陸羽這句話的聲音大了一些,院內眾人一片支持。

    「對呀,陸公子說的太對了……」

    「有道理啊,說的有道理……「

    席中玉不知不覺又被陸羽繞了進去,急道:「我的劍還沒有送出呢,此刻自然還是我的,怎麼你的劍就本來是公主之物了?你的劍不也是在聞大人的手裡。」

    「咳咳,嗯,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曾經跟公主殿下賭了一盤棋,綵頭就是如果我不勝,就在公主生日這天送禮物給公主殿下。結果那盤棋下完,我卻是未勝,所以這柄劍,當時就已經屬於公主殿下的了。還有,既然你說你的劍並未送出,那麼你剛才又憑什麼要求一睹公主殿下的芳澤?就憑你長得俊嗎?我看這院子裡面比你英俊的兄台可是多得很呢。」

    陸羽說完這些,台下已經笑得不可開交,有的人口裡含著酒水未曾嚥下的也噴得到處都是。

    聞迥見局面有失控之勢,急忙走到台前,揮了揮手大聲道:「大家暫且安靜一下,這台晚會後面還有節目,現在我們需要把眼下的節目完成,剛才陸公子說的也有道理,我這就派人去請示公主殿下,聽一聽殿下本人的意見。」

    聞迥話音剛落,內院繡樓上一個中氣充沛的女子聲音說道:「公主殿下有令,此事任由陸師弟定奪,不必派人過來了。」

    丁雨晴巴不得陸羽把這個節目給攪黃了,也省得她還要去見這個姓席的。因此不論比還是不比,她把處置權交給陸羽,想來陸羽的處置必不至於令她難堪。

    聞迥回身對陸羽說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然授權給陸公子,就請陸公子盡快結束這個節目,我們好進行下一個節目。」

    「是,聞大人。不過陸羽還有一個提議,那就是聞大人手裡這把寶劍早已經是公主之物,所以不應參加評選。」陸羽說罷行禮。對席中玉陸羽可以耍猴一樣戲弄,對朝中大臣卻是不會有半點輕佻的言辭舉動。

    聞迥點了點頭,心說你的劍一削就斷了,也確實不用參加評選了。也不說話,用眼神示意陸羽抓緊時間。

    「那好吧,我就如你所願。先說好了,劍斷了可不許哭。」

    陸羽轉頭對席中玉說道。

    席中玉已經麻木無語了,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這麼樣一個舌綻蓮花的人,真的不具備與這樣人講理的經驗。其實,在他的生命中,身旁肯定也有這樣的人,只是他在門派內地位崇高,誰活得不耐煩了沒事敢給他添堵?

    陸羽向聞迥再施一禮,道:「請公主陛下寶劍一用。」

    說罷接過聞迥遞過來的彩虹劍,轉身對席中玉說道:「來吧,我讓你的劍來劈我的劍。」

    台下眾人一片議論,大伙原以為陸羽只是插科打諢,意圖攪局,沒想到最後他居然還是要比劍,這樣一來大家紛紛表示看不懂了。如果要比,剛才又何必搬那些道理?早晚都是被砍斷的結果,難道說還能讓席中玉不比了?

    大皇子包廂內丁俊升一臉困惑地詢問左右:「這陸羽究竟在鬧什麼玄虛?我怎麼看不懂他想幹什麼?」

    大皇子身邊眾人皆不做聲,紛紛給了大皇子一個搖頭的動作。

    只聽台上「卡崩」一聲簧音,緊接著「嗆啷啷」一聲悠長清越的劍鳴,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束炫目的光華閃耀,週遭燈火瞬間一暗,彷彿所有的燈火閃亮都被這出鞘的寶劍奪了過去,在劍身上匯聚成一道刺目的毫光,從劍尖沿著劍脊向劍柄流淌,那團凝聚的耀眼流淌至劍柄護手處,又反轉流淌至劍尖,這時燈火才亮了一些,陸羽右手持劍,抬起右臂,劍身水平劍鋒與地面垂直,端在了席中玉的面前。

    台下眾人紛紛驚呼。

    「此劍非同凡物啊!」

    「好劍啊!我看此劍不輸於青烏!」

    「世間竟有如此寶劍,老夫今日眼界大開啊!」

    「嗯,我看這把劍必定在那青烏之上,難怪陸公子敢於比劍,原來是胸有成竹啊。」

    大皇子也已起身離席,走到包廂門口凝目注視陸羽手中的那柄劍。心中猶疑,不知究竟哪柄劍能夠獲勝。

    丁雨晴也是感到驚訝,陸羽何時有這種寶劍了?她幾次派人關注陸羽,卻從未得到過這樣的信息,即便是從不瞞她的王浩,也不曾說起。

    王浩更加納悶,羽哥這劍從未見過,這,這哪來的呢?王浩和陸羽來往多年,形影不離的日子也經年累月,要說陸羽有這樣的寶劍卻不告訴他,打死王浩也不會相信。

    慕容萍站起身來,那雙令中年武者神魂顛倒的美目微微瞇了一下,此劍不凡!鋒銳應當在青烏之上!可是此時席中玉已經把話說死,無法撤出了。慕容萍只好盼望自己的視覺出現了問題,畢竟青烏號稱坤武第一不是吹噓而來,除非……慕容萍想起了多年以前坤武大陸關於兵器的排行,不會使那幾柄失蹤了的兵器吧?這個念頭從心中升起,再難打消,如果是這樣,那麼這柄劍陸羽是從何處得來?慕容萍一時也理不清脈絡。

    台上席中玉再無退路,他也看出陸羽手中的寶劍不凡,卻依然自信於青烏的坤武排名,於是拔劍出鞘,運氣後天五重的內力灌注劍身,向陸羽手中的寶劍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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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陸羽見席中玉作勢聚氣,知道他用了內力,忽然想起自己用灌注了內力的粗糙木桌子腿都能削斷陶瓷,那麼灌注了內力的青烏是否也能砍斷彩虹?陸羽也保不準了,既然保不準,陸羽也就不再客氣,丹田內一個「面劑子」被他用意念催入了劍身。

    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在青烏即將砍到彩虹的那一瞬間,陸羽的「面劑子」重新化為體內寶珠的「內力」把劍身充滿,就在此刻,眾人只見陸羽手中的劍身上突然光芒大盛,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變幻流轉,在兩劍欲交又未交的剎那,青烏劍莫名地變成了兩截,劍尖側的那一半劍身,似乎被彩虹炫目的光芒所排斥,擦著光芒的邊緣部分掉了下去,落在地上「叮噹」一聲,再無之前那種凌厲的氣勢。

    圍觀眾人大嘩,根本沒有人再去注意那兩半截青烏劍的狀況,人們都緊緊盯著陸羽手中的劍上的七彩光芒,那光芒卻隨著青烏劍的斷掉而收縮了回去,隨後消失不見。

    人群中有的人目瞪口呆,有的人面若死灰,有的人激動的血沖頭臉,有一個多數客人都認識的後天七重的高手喃喃說道:「居然是劍氣,我居然看見了劍氣!我看見了傳說中的劍氣!」,他轉臉看向左右的客人,「你們看見了嗎?你們看見了嗎?那是劍氣,我師父都沒看見過的劍氣!」

    場下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劍氣是因為兵器的「寶」所形成,還是由用劍人的內力所形成。認識陸羽的,聽說過陸羽的,都知道他沒有練過武。那麼自然也就不會有內力。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劍氣的形成,與陸羽手中的那把劍有直接關係。

    其中不少眼力毒的人都看見了其實兩劍並未真正相交,而那柄青烏,其實是被劍氣擊斷的,還不能說是被劍氣削斷,因為陸羽只是平持寶劍,手臂並沒有上下移動。

    太震撼了,這是神劍嗎?已經有人在低聲喊了。

    「這是神劍啊!」

    「嗯,神劍,是神劍。」

    慕容萍也被震住了,場中目前應是她的功力最深,可是她也震驚莫名,這劍,還是凡人所能擁有嗎?那劍氣,她雖然先天中期,卻也能用普通長劍生成劍氣,不過那七色彩虹是怎麼回事?再者她用內力灌注劍身形成的劍氣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那少年分明一副沒有武功的樣子,雖然面相聰睿,卻不是久已習練武功的模樣。

    再看席中玉,站在台上已經傻了。這怎麼可能,連碰都沒碰上,就他媽被削斷了,這還是真的嗎?陸羽將寶劍入鞘,依然雙手遞交在聞迥的手中,施禮後下台。

    緊接著,伏完、駱震上台,向聞迥說道:「我二人奉公主殿下之命,請寶劍入內。」聽這話音,竟是在擔心這寶劍在台上的安全。

    寶劍被護送離開後,席中玉這才回過神來,再找陸羽,已經不知所蹤。只好灰溜溜下台。

    聞迥宣佈評選結果,陸羽的寶劍確實沒有參加評選,只是評選的入圍禮物也從三個被改成了兩個。大皇子第一,王浩第二。沒有第三。

    此刻院內繡樓有女護衛喊話道:「公主殿下喻示:兩位禮品入圍者一為兄長二為師弟,任何時候都可當面表示感謝,不必今日此時。望來賓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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