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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國師的教誨 文 / 管混

    國師府的內部空間不算大,是個三進的院落。

    最外一個院子只有東側一排房屋,而院子中央和西側是一片平整的場地,西牆邊有石鎖、木人樁、兵器架等物事,兵器架上面插滿了各式兵器,因此陸羽認為這是王浩以及國師弟子接受國師指點武技的場所。

    第二進院子的東西兩面都有房屋,房屋之外又搭了涼棚,涼棚下面有石製桌椅,西側石桌上刻有棋盤,東側石桌上擺放著瑤琴、箏等樂器,想來是國師教授弟子雜藝的地方。

    因為已經來遲,所以陸羽在丁玉清的引領下沒有駐足,直接進入到第三進院子,第三進院內像是一座花園,只有北面三間房子,房前栽種了許多丁香樹,此時丁香樹已經過了結果的時節,枝葉微微搖曳在瑟瑟秋意之中,多少有一些蕭索的味道。

    「是我栽的,每年五月才開花。我喜歡丁香花。」看見陸羽左右打量丁香樹,丁玉清輕聲介紹道。

    「晴兒,帶陸公子進來吧。」室內傳出的聲音讓陸羽感覺有些滄桑。

    丁雨晴在師尊門外從不主動稟報,只要有人進入這進院子,師尊必定會知道,待在門外聽宣是國師府弟子們的規矩。

    陸羽在丁玉清的引領下走到室內,心中兀自在猜測「晴兒」是哪個字。抬頭卻見這廳堂南北足有八丈縱深,深處高台椅子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撚鬚微笑,目光慈祥地打量著陸羽。

    陸羽急忙走上前,在距離老者一丈餘處行禮道:「陸羽參見國師大人。」

    陸羽彎腰至120°時感覺迎面一股柔和的阻力托住了上身,這躬身禮就無法行到最大。

    「呵呵,免禮免禮,來啊,晴兒看座。」

    「多謝國師大人。」陸羽再度行禮,這次在彎腰近130°時遇到阻力後,陸羽禮畢,將身體站直,轉身兩步坐入丁雨晴指引的客座,挺直上身,注視國師,靜等國師講話。

    國師祁順微微點頭,此子舉止有禮,秉性敦厚,品行當是好的。

    「聽說陸小友不能習武,小友可否為我仔細說一說情況?」祁順剛才內力離體托了陸羽兩下,已經感覺到陸羽體內並無內力,但是與常人不同的是陸羽體內氣血豐盈、生機旺盛,如此身體緣何不能習武,祁順也自好奇。

    陸羽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國師會問他這個。在他的預料中,國師找他,或者是因為琴,或者是因為棋,甚至因為爐具采暖也有那麼一點可能,畢竟是發明了新事物嘛。但是陸羽就是沒有考慮過這次邀請會是有關武功之事。

    「呵呵……怎麼,小友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見陸羽愣神,祁順加了一句,意為打消陸羽的疑慮。

    「國師大人明鑒,晚輩並非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一時之間沒想好應該從何說起。」陸羽心想,這「小友」的稱呼,是忘年交的意思呢?還是小朋友的簡稱?若是後者,自己也不能去客氣這個稱呼,索性就默認國師稱自己「小友」,而自己則以晚輩自稱好了。

    不敢讓國師等太久,陸羽繼續說道:「其實晚輩也曾練過武功,而且是玄階功法,師承晚輩父母,當時晚輩只有3歲……」陸羽將自己幼年的事情說了出來,關於自己體內寶珠這是打死也不能說的,而且在坤武這環境中,說了怕也會被認為是無稽之談。再有自己練習山寨獨孤九劍和山寨沾衣十八跌的事情,陸羽也隱瞞了不說。至於日前受傷被王浩救回一事,一則國師未曾問及,二來陸羽也準備說是被人打傷的答案,一旦國師詢問,就以此回答。

    祁順聽了陸羽的過去,沉思片刻道:「這種情形也是前所未見啊!小友你創造的前所未有之事可是不少了啊,盲棋、吉他、蜂窩爐暖氣,現在又知道一個經脈脆弱,哈哈哈,有趣,有趣!」

    見陸羽一臉鬱悶的樣子,祁順繼續道:「小友莫要傷懷,老夫只是與你開個玩笑,不過老夫以為,常人經脈的承受能力和他修煉的內力是一併增長的,所以不會有小友這種情況發生。可是如今小友既然有這種情況,老夫以為應該從兩個方面著手解決,其一是想辦法提高經脈的韌性和抗力,其二則是想辦法先壓制體內的內力,再控制內力輸出的量,比如說,小友你聚集起全部內力凝為一團有蘋果大小,那麼首先你要想辦法壓制這個蘋果變成雞蛋大小,然後在爆發輸出之前,先將一個雞蛋變成五個鵪鶉蛋,輸出的時候留四個鵪鶉蛋在丹田,只把一個打出去。這麼說,你明白嗎?」

    陸羽聞言,頓覺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是啊,怎麼從前我沒有想到這後一個辦法呢?」陸羽此前一直在尋找主動擴充經脈的辦法,而不是每次爆裂後被動地由體內寶珠來重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祁順提出的後一種解決之道。此刻陸羽心中一陣激動,氣血翻湧,臉色都有些紅了。

    「國師大人所言,令晚輩如夢方醒,陸羽多謝國師大人教導!」陸羽站起身來,走到國師正面,又是深深一躬。這次距離祁順更遠些,不知是祁順內力不足達到,還是覺得此禮可以承受,總之陸羽終於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陸羽行禮後並未回歸座位,而是看向祁順說道:「晚輩曾經通篇觀看玄階功法,似乎那功法內並沒有國師所言的後一種壓制並控制內力的法門,晚輩懇請國師再次解惑。」說罷,陸羽再次深施一禮。

    「呵呵,小友不必如此多禮,小友天資奇佳卻又為人敦厚沉穩,拳拳之心,老夫已經完全接受了。小友且回到座中,聽老夫慢慢講來,晴兒,你也坐吧。」

    陸羽依言坐回,丁雨晴在陸羽下首坐了。祁順微微點頭道:「陸羽小友有所不知,老夫所說的法門,又豈會在玄階以下功法中存在?莫說玄階,即便是地階功法,也鮮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祁順

    順從身旁茶几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下茶杯,閉目幾息,似是在品味茶葉的餘香,然後睜眼說道:「小友,晴兒,你們可知這諸般武技功法,萬千對局招式,是否一招一式都能夠全部發揮體內內力?」這話明著問陸羽和丁雨晴,祁順是有意想讓丁雨晴為陸羽解說武技知識。只因這些東西他已經給弟子們傳授過,祁順不喜歡同樣的內容講授兩次。

    「師尊,弟子以為,各門各派的各類武學招式,都有一個相同的追求,就是在施展招式時,盡可能的提高輸出內力的效率。而不同的招式,能夠輸出的內力效率也不相同。比如凌空下擊的招法『乳燕投林』全力一擊只能發揮體內瞬間運集內力總和的三成半,再比如弓步攻擊敵人胸肋的招法『怒濤排雲』,可以發揮出體內瞬間運集內力總和的九成。」丁雨晴說完這些又轉向陸羽道:「我說的『體內瞬間運集內力總和』就是師尊說的『蘋果』。」

    「不錯,正是如此。所以說一般武技功法輸出內力只佔『蘋果』的幾成,不是他們控制變成了鵪鶉蛋,而是他們的招式與內力運行的經脈路線不能完美的協調起來。我之所以讓晴兒給你講出這些實例,就是小友你混淆了概念。如今小友需要的,是那種明明可以輸出蘋果,卻被施展者人為地控制成輸出鵪鶉蛋的高級功法,此種功法,天階秘籍裡面是有講述的。」

    陸羽沉默了。天階功法?哪裡去找?在這個擁有玄階功法都會遭人滅族的大陸上,陸羽從未聽說哪裡有天階功法的存在。根據以往的見聞和自己的判斷,陸羽認為即使是國師祁順和穹涯派少掌門席葉奇這樣的武林名門,也不過擁有地階功法罷了。就算祁順手裡有天階功法,人家憑什麼給他陸羽學?怕是一個國家全部的資源和財富都不足以抵換一部天階功法。

    丁雨晴也挺替陸羽難受的,陸羽給她的印象很不錯,尤其是在斜陽河畔垂柳下彈琴的陸羽,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丁雨晴的腦海。那個沐浴在斜陽下的白衣少年,總給人一種想要去安慰他的衝動。雖然丁雨晴也深深知道不能習武的陸羽,再如何被師尊隆重評價,最終也只能是做一個朋友,但即便是為了朋友,丁雨晴也覺得有些失落,如同陸羽的沉默,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奈。

    祁順見這對少年男女都沉默無言,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卻並沒有被少年人的低落而影響,事實上也沒有人能夠影響他的情緒。祁順又喝了一口茶,用茶盞示意丁雨晴斟茶,說道:「給陸小友也倒一杯茶,我這茶可是坤武大陸的極品,晴兒的父親也輕易喝不到的。陸羽小友,我從看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持有樂觀態度的人,你的一生必將成就偉大事業,這是我今天為你下的結論,如果你們兩個小傢伙不信,也可以當做這是我給陸羽的祝福。不過我堅持認為,你這樣的人,不會被暫時的困境所壓垮。現在我指點你一個出路,我可以收你為關門弟子,收你這個徒弟,不是為了要教授你什麼,圍棋和琴技我或許還不如你,武功一道礙於你的情況我傳給你也沒有什麼用,但是,如果你成為我的弟子就可以獲得一個資格,一個參加仙遺大比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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