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能夠說話以後,陸羽恢復的速度加快。與丁玉清下盲棋後的第三天,陸羽已經行走如常。感受體內那顆珠子的滋潤,由意念引導著珠子釋放出的「內力」運行到奇經八脈,往復沖刷之下,感覺自己的經脈又粗壯了不少,像是在地球上城市裡的交通幹道從4車道拓寬到了8車道那樣的舒暢。不過陸羽還是不敢運集起內力來輸出攻擊,陸羽感覺知己的經脈縱然已經較之前粗壯了一倍,也還是無法承受這股「內力」的狂野爆發。
能夠出門了,陸羽先是帶著關馨到關勇的墳前祭奠一番,燒了紙,上了香,磕了頭。然後陸羽將關馨送回家,就獨自去仙遺城裡的店舖街準備大採購,實力不濟的時候帶著絕色美女招搖過市是一種腦殘行為,這個地球人都知道。坤武大陸的人是否都知道就不得而知,但是陸羽是真心知道。一次性的攻擊對付不了兩個以上的敵人,而且就算目前陸羽能夠對付兩個以上的敵人,敢當街調戲婦女的不是官家子弟就是富貴後代,忍氣吞聲太憋屈,快意恩仇就得殺人跑路,還得帶著美女一起跑,陸羽的腦袋沒被驢踢也沒被門擠更沒有進水,所以陸羽把關馨留在家裡。仙遺城的律法對私闖他人住宅的懲處是非常嚴厲的,所以在家可基本保證安全。
關馨家雖然房間多,但是生活用品卻很少,明顯無法滿足陸羽日益增長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需要。比如在吃的方面,要做蔥油魚,魚盤要買來。要做水煮魚,魚盆要買來,要做紅燜肉,砂鍋要買來……所以陸羽要來看看城內的店舖街。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從前陸羽一心訓練搏擊技巧以及研究陣法的佈置,沒怎麼考慮持家過日子的事,在店舖街一看才知道,這商品也忒貴了!一個瓷碗就要10個銀幣,一個魚盤居然要1個金幣,再摸摸口袋裡的錢,簡直一囊中羞澀啊。不過想一想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就明白了,這些商品的產量太小,各項成本太高,要這個價錢也是合情合理。
從前覺得有個困獸陣就不愁生活了,生活必備資料從來都是關勇分給他一些,陸羽從未問過關勇還剩多少,現在看來,非但關家沒有任何積蓄,自己和關馨今後的生活質量也提高不了,這不行啊,得想法掙錢了。陸羽心裡將今後的計劃中加了掙錢一項。
於是陸羽沒有急著花掉身上的幾個金幣,而是在店舖街逛了起來,一來是瞭解一下各類商品的價格,二來也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心說地球上我賺不到錢那是沒辦法,在這裡我一腦子現代科技模型,好歹也算是金手指了,賺錢應該不難,只是要找一項省時省力的買賣。
路過鐵匠鋪的時候,陸羽進去看了看,畢竟從前他來過鐵匠鋪,那時候他對其他商品不感興趣,專程來定制三稜刺和生鐵炒勺。
一進鐵匠鋪的院門,一陣熱風撲面而來,有別於院外深秋的寒冷,陸羽覺得渾身一陣暖和,很舒服。隨即心想,這就快過冬了,也該弄個土暖氣什麼的,要不然馨兒會冷的難受。
仙遺城地處坤武大陸北端,冬季格外寒冷,陸羽因為體內寶珠所以寒暑不侵,十六年來未覺冬天如何難熬,此時對馨兒有了牽掛,就想給馨兒弄個暖氣。於是目光開始尋找他熟悉的鐵匠鋪掌櫃。
那個角落裡的躺椅上沒有人,常年躺在那裡曬太陽的掌櫃此刻不知去了哪裡,陸羽遊目四顧,見左側操作間爐火正旺,叮噹作響,只見當值鐵匠正在敲打一件細細的物件,旁邊站著一位客人,鷹鼻深目,顧盼生威,一身黑色勁裝乾脆利落,陸羽覺得這人要是到了地球上,在少女的眼裡應該可以被定義為型男。
那客人似乎感覺到陸羽在打量他,轉過頭來,沖陸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卻並沒有說話,又轉眼看向鐵匠錘下的物什,陸羽向前走了兩步,順著那人的眼光看去,只見那是一個毛衣針粗細的鐵條,三寸長短,一頭鈍圓,而另一頭正在被打扁,少頃,鐵匠將鐵條被打扁的一段重新放入爐火中燒煉,眼見鐵條變紅,便抽了出來,取旁邊一個細小的鑿子或是錐子一樣的東西在鐵條的扁頭上迅速地砸扎戳壓,然後趁鐵條頭紅色未消,伸進旁邊一盆水裡蘸火,「哧」的一股青煙從水中衝起,那鐵匠說道:「成了,客官可還滿意?」
陸羽看這東西有點像掏耳勺,但是那扁圓的「勺」要比從前見過的掏耳勺大好幾號,但是要說是吃飯用的卻又太小,從前見過的調料匙也比它大許多。陸羽很好奇,心說這難道是掏驢耳朵的?卻不好詢問,對於陌生人,陸羽的原則是盡量不產生交集,須知有了交集就會有了誤會甚至有了衝突。更何況誰的臉上也沒寫著後天幾重,如果逢人就起糾葛,沒準會死得很快。
那客人似乎知道陸羽的疑問,主動說道:「這是吃野味時使用的骨髓勺,不知這位兄台是否吃過動物骨髓,這骨頭如果敲得過碎,骨髓就會在蒸煮時融入湯中,要是為了吃骨髓,最好的辦法還是整根骨頭熬煮,這樣煮好後的骨頭在中間敲斷,其中骨髓原汁原味,鮮美異常,只是我等人類的口齒卻不適享用,因此……」說著,他拿著骨髓勺向陸羽晃了晃,做了一個掏挖的動作。
那鐵匠插話道:「既然這根樣品客官滿意,如此剩下九根便如此製作,客官請那邊休息等候。」
「原來如此,我也曾經用筷子挖骨髓吃,總覺得還有許多挖不出來,很不盡興,難得這位兄台有如此創意,有機會我也要打上兩根用上一用。」陸羽說要打兩根,自然是有王浩的一根。
「哦,那又何必,稍後我送兩根給兄台就是,在下李陽,城東李氏家族旁支子弟。」這個叫李陽的漢子說道。
「無功不受祿,在下陸羽,與李兄初次相識,怎敢接受饋贈。」陸羽拱手道。
「哎,這東西又不值錢,陸兄儘管拿去,莫非陸兄看不起李某?」李陽面色不悅道。
「既然如此,在下只能多謝李兄了。稍後在下也要打制一樣東西,如果李兄感興趣
趣,我就先送給李兄一套。」
「哈哈,陸兄弟你有心啦,不知你要打的可是寶刀寶劍?」
「不是的李兄,我只是要打一套爐具,燒火做飯取暖用的。」
「喔哈哈,陸兄弟你太有趣了,這東西我不要,你自己留著用吧。那鐵匠兄,我先走一步,回頭你打好了留給這陸兄弟兩根,其餘的送到我家。」
鐵匠答應了一聲,李陽向陸羽拱拱手就走了。
這時掌櫃的從外面進來,看見陸羽就問:「陸小哥今天又想打什麼東西?」陸羽小時候就來這裡定制坤武大陸上沒有的物事,所以掌櫃的對陸羽印象極深。
「哦,掌櫃的,不知道你們鋪裡面有沒有鑄鐵管?」坤武大陸的鑄造工藝已經可以澆築出鐵管銅管,這是陸羽在坤武大陸的書籍裡面看到過的。
「這個是有的,我們自己的內坊就可以澆築。」
「那太好了,我這就給您畫一張草圖,您按照我的草圖澆築並打造,給我做一套爐具。」
掌櫃的等陸羽畫完草圖,聽完了陸羽對器件的一些要求問道:「這東西除了做飯燒水以外還有什麼用?為什麼額外還要那麼多管子?」
「這些管子用野豬皮或者蛇皮做成軟管連接,然後灌滿水,是取暖用的,就只這個爐套需要專門澆築,這種爐子放在廚房可以燒煤球,晝夜不熄,管子在房間裡面始終都是熱的,冬天室內溫暖如春。」
「哎呀,我說陸小哥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就沒人能想得出來呢?現在有錢人家都在屋子裡面擺炭火盆,嗆的人難受不說,有的人家還死了人,也不知道為啥擺了炭火盆不開窗子就死人,你這東西要是造出來,那可是日進斗金的買賣,不成,陸小哥,我得跟你商量個事兒,你看你想出來的這個東西,以後我一天多造幾個,賣給那些顯貴人家,就算咱們倆合夥,我的人出個死力,一套爐具的利潤我分你五成份子如何?」
「呵呵,掌櫃的,要說這種有利生產方便生活的家什,我還能想出來幾種,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做這種爐具賣著試試,我也不多要,你只要給我一成利潤就行。如果賣得好,今後我再給你畫幾張草圖,咱們再把買賣擴大。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我就說今天早晨聽見喜鵲叫,合該著我發財,出去轉了好幾圈了,也沒碰見什麼財路,沒曾想,你這財神都到我家裡候著了!哈哈哈……」掌櫃的樂不可支。
「那掌櫃的,你看這套爐具我的定金……」陸羽身上沒幾個金幣,今天打造蜂窩取暖爐這個活可比從前打個炒勺費工夫,這點錢認真說交定金也勉強。
「我說陸小哥,你這是罵我吶?還定什麼鳥金啊?你這就回家等著,爐子打好了我直接給你送去,那誰,去拿些金幣來,陸小哥,這裡一些零錢你先用著,算是我跟你合作的誠意。」
陸羽也很開心,就又寫了蜂窩煤的製作方法給掌櫃的,告訴他這也是一項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