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兒大顆大顆的眼淚滑過臉頰,落到空中。「不要攔著我!」她推開蘿比修,繼續朝聖迪亞的方向跑過去。
然而,聖迪亞根本沒有看到露薇兒的到來,他一杖揮出,濃烈的黑暗靈力直直打在朝他奔過來的露薇兒身上!
露薇兒身子一仰,曲西路從後面匆匆忙忙地接住了她,露薇兒一陣腥天湧上喉頭,血,從露薇兒的嘴裡流出來。
「露薇兒,我求你,不要去!」曲西路緊張抱住露薇兒,「不要去!」
「姐!」克拉斯與羅丹寧跑過來,「我們去幫你阻止聖迪亞!」
說著,兩人就飛快地奔了進去。
可是幾百萬年前的戰神,從古至今都是一個不敗的神話,即便有眾神圍攻,但誰能阻攔他的去路?!
他口口聲聲喊著造神之母卡茲斐爾的名字,他大喊著她不配為眾神之母,他玷污了聖潔的卡茲斐爾造神之母的名譽,他的不敬已經達到了眾神難容的程度。
可他不屑於解釋,如果所有神靈都知道造神之母卡茲斐爾的秘密,那麼他們也將跟他一樣,陷入深深的絕望與悲痛。
那麼他能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戰,永無止境地戰鬥,直到生命的完結。
「聖迪亞!」露薇兒推開曲西路的手,再次撐著身子朝聖迪亞的方向奔跑過去!
「聖迪亞,你究竟怎麼了?!」她淚流不止,視線模糊地在各種朝聖迪亞襲擊的光影裡穿梭,無數次被那些紛雜的力量擊中,無數次跌倒,無數次爬起······
當她終於來到聖迪亞面前的時候,她身子一軟便倒進了他的懷裡,聖迪亞身子一個旋轉,險險地為露薇兒擋去了一次重擊。
「露薇兒,我的茜薇······」他神情悲傷卻寵溺地看著她,「你怎麼來了?快走!」
露薇兒雙眼疲倦地闔起來,雙手擁住聖迪亞的腰,「我···我走不動了······」
聖迪亞低頭看了她一眼,一邊護著她,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撒旦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聖迪亞······」露薇兒艱難地呼吸著,她能從聖迪亞帶血的胸襟上,那血腥的味道裡,聞到屬於曼莎珠華的淡淡芬芳,「夏爾······」
一刻的芬芳的沉浸之後,萬年前的記憶如同大水沖開了閘門一般,在露薇兒的腦子裡四處沖洩起來。
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幾萬年前。
「等我把這小子養大,就把金烏之光交給他。」
「然後呢?」
「然後······」她笑顏如花,「然後···呵呵,你猜!」
······
「然後就跟你走啊,笨蛋!」
「你才是笨蛋!」他漆黑的雙眼裡帶著笑,帶著寵溺,用手背輕輕摩擦著她精緻的臉頰,聲音輕柔到極致,「小···笨···蛋·····」
漸漸地,打鬥聲在露薇兒的耳旁逐漸輕細,被沉浸在記憶裡的意識也逐漸清明。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周圍的打鬥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她清晰地感覺到,聖迪亞的身子有過一瞬的僵直。
露薇兒撐起身子側過頭,雙眼漸漸睜大了,「母親······母親?」她扯開一抹淺淺的笑,可心裡卻升起了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