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兒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讓雪妖死。
聖迪亞認出了他,萬年前服侍過月神阿爾?菲斯的保姆兮瑗神的手下,亦尾。或許他的「服侍」一點也不簡單,或許他們曾背著月神的光輝同枕而眠,或許還有過什麼其它的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許如同聖迪亞聽說過的一樣齷齪。這些聖迪亞當然不會過多打聽。
亦尾曾收服過一條黑暗生物中的魔龍,自以為很了不起,接連不斷地欺負毆打比他力量弱小的神靈,妖怪或者精靈,除此之外,他還私底下稱自己為神。其實不過是一隻成了精的畜生,連人類魔法師的大魔法師都鬥不過。
聖迪亞從心底裡鄙視他們,因為他斷定阿爾?菲斯和茯羅?茜薇的死,就是保姆兮瑗策劃的陰謀。
這樣的話,聖迪亞就不能讓這個人看見他的撒旦杖,如果讓他們知道他一直在人間,那妖界和冥界就要大亂了。
露薇兒見那條黑龍越飛越近,急急忙忙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一扔向空中,有的被扔到黑龍前面,突然之間爆炸了,將黑龍嚇得搖擺掙扎,黑龍背上的男人眼神凌厲地朝露薇兒看過來,還不待他站穩,空中又起了一陣龍捲風,將一人一龍轉得團團亂舞。緊接著是一道呼嘯竄過的火龍,卻被黑龍背上的男人施手打下,落進冰海裡,立刻便滅了。
露薇兒手中的東西朝黑龍上的男人扔個不停,卻完全抵不過聖迪亞一句話,他只是用奇怪的語言朝那條黑龍說了句什麼,就見黑龍一擺尾,居然馱著那個男人就朝著來時的方向在空中蜿蜒著不見了!
露薇兒睜大眼看向聖迪亞,他到底對那條黑龍說了什麼?!
只是聖迪亞剛要神氣十足地說幾句得意的話,誰知道腳底一軟,海面上的冰層瞬間便融化了,聖迪亞大喇喇的叫聲中,他們再次被冰冷的海水溫柔掩埋。
依照慣例,聖迪亞使用了氣泡,順便把露薇兒也抱了進來,可是想到就算回到海面他們也沒有工具回去,聖迪亞放任了氣泡在海裡任意浮走。
露薇兒倒是閒得將司南掏了出來,不過她司南的勺子還是跟先前一樣打著轉轉,沒有定位,露薇兒實在是不能確定她要找的東西的具體位置。
直到他們感知到身邊的海水逐漸溫暖,好像,他們已經飄離了那片冰海一樣。
終於,他們飄到了雪妖群聚的地方,那裡,安安靜靜,沒有歡笑,沒有悲傷,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她們只是一直在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幾十隻雪妖圍在一起,用它們冰的靈力鎮壓著一片「突突」跳動著的東西。
聖迪亞終於知道海水為什麼會變得溫暖了,看著正在被雪妖們施加靈力的物什,他別有意味地看了露薇兒一眼。
露薇兒深紅的瞳孔裡正有說不出來的激動。
他們兩個此刻所在的位置,還是深海之中,海底沒有沙礫,只有一層厚厚的冰面,具體厚到什麼程度,除了這裡的雪妖,沒有人知道。只是聖迪亞覺得,冰層下面掩藏著什麼。
露薇兒沒有任何言語地伸出細瘦的手,彷彿有所感應一般,那個散著紅光的東西竟飄飄地晃到了她的手心裡,然後像上次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聖迪亞一言不發地看著露薇兒臉上的面具,有什麼在他心底越發地肯定了。
幾十隻雪妖驚詫地扭過頭來看著他們,露出瘆人的獠牙,臉上充滿了惶恐。
可當她們感知到沒有沒有威脅存在時,臉上的惶恐又都卸了下去,變成了好奇。
聖迪亞問:「你們在做什麼?」
雪妖們面面相覷著,等了很久,終於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其它雪妖很多的雪妖開口說話了,「這片奇怪的東西能把整片冰海的冰都融化,它讓我們的主人生不如死,所以我們在合力壓制它。」
「何必這麼費力,把它帶到別的地方不就不會影響到冰海了。」聖迪亞覺得這群雪妖真的很笨。
「我們也想,可是我們的族人只要一碰到它就會馬上融化死亡,我們趕不走它。」
聖迪亞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雪妖與雪靈一樣,都是冰雪里長出的精靈,她們碰不得任何能將冰雪融化的溫度。
露薇兒正在感受著心臟處細微的變化,就見幾十隻雪妖齊齊向他們行了最大的跪拜禮,又齊齊說道:「謝謝你們為我們解難!你們是雪妖一族和主人的救命恩人!」
聖迪亞趁機問道:「你們壓制這個多久了?」
其中一隻雪妖想了想,「大概···上萬年了吧!」
聖迪亞的問題只是一個試探,是為了確定什麼,但露薇兒卻詫異於這些雪妖對主人的忠誠,居然為了自己的主人,與一片小小的東西搏鬥上萬年。
「你們的主人是?」她問。
雪妖們的臉上都是一副恐慌的表情,因為她們絕對不敢讓外人知道主人是誰,被她們藏在哪裡。於是各個都站在那裡,大眼小眼看著這兩個人,不肯開口說話。
可就是因為想拚命的掩飾,一些沒有心機的雪妖開始心急地往海底一處薄冰上施起了靈力。露薇兒和聖迪亞眼神敏銳地看過去。
雪妖製冰的速度比起凡人的製冰機要快到不知哪裡去了,不過露薇兒還是察覺到了那片冰層下被掩埋著的人,她長得不像雪妖的樣子,也美得不像妖精或是精靈,她沉沉地睡著,她還有一雙巨大的雪白的羽翅。
身體裡有一股仿似血液的東西在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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