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雨花台
雨花台並不熱濕,遊客也不很多,它只是一個突起的陵坡,但雨花台生產了一種鴿卵大的小白石,十分著名,傳說石子是活的,放在清水中培養,它會長大,至少宅看起來十分秀致,圓潤可愛。
青竹樓在而花台向東二里左右,絮鄰著一片賣探的竹林,地方十分清,但卻有一點荒涼的感覺。
利用原地長的竹子,編製成籬牆拱門,看上去一片著翠,因為竹子全是活的。
房不大,只有十幾張桌子,最多能容下四五十個客人,但布設古樸,清宜人,是一個很美的地方,不過,客人很少。
現在,只有兩個客人坐在一處角落。大悟大師早已運足了目力,一進門,就著清了廳中所有人的停身位置。第一時間更新
兩個客人在品茗,桌上放著四小盤吃殘的點心。
櫃檯內坐著一位賬房先生,年約五十以上,留著鬍子。一個很年輕的店小二,正舉步向四人迎了土來。
六個人忽然散開,橫排了一丈多遠,暗自提氣,閉住了呼吸。
『一步倒』的厲害,已使人有著草木皆兵的感覺。
店小二嚇得一呆,道:「幾位請坐啊!」
知機子、大悟大師行至中間一張座位上坐下,飛雲子、小書、唐敏和段飛卻各選了另張桌子,保有了相當一段距離。
「原來幾位不是一起的,」店小二口中自言自語,人卻行近大悟大師,道:「大師父和這位客官想吃點甚麼?」
「一壺白開水,兩盤不沾血腥的素點心,」知機子道:「還想請教一聲,你這夥計在青竹樓跑堂很久了吧?」
「不!小的才來一個月,招待上還很生疏,」店小二道:「服務不遇的地方,還請擔待。第一時間更新」
知機子心中暗忖:園性大師、龍雲道長、鄧定侯,是三個月前在這裡破人暗算,這小子一個月前才來,自然是甚麼也不知道了,推得真乾淨啊!
心中盤算,目光卻一掠櫃檯內的賬房先生道:「那位老先生,管理青竹樓至少有十年了吧?」
「這個,小的不清楚啊!」「好!」知機子道:「那就請他過來一下!」
「是!我去請請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店小二轉身而去,知機子卻示意飛雲子和段飛查看。
兩個人立刻動了,而且動作的幅度很大,完全是搜查的做法,不過很明,伏下身子查看桌椅,有所移動的,也立刻還原。
大悟大師監視著兩個客人,一面提聚功力,暗中戒備,兩人一有舉動,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堵擊。
賬房先生已用不著店小二再請了,滿臉怒容地走過來,道:「怎麼回事啊?官府的捕頭們,也沒有這麼個凶霸法,搜贓查人,也該先亮亮身份,打個招呼,何況,也沒聽說過和尚、道士入公門的,諸位呀!這是強盜干法啊!」
知機子笑一笑,道:「說的對啊!動作是不太禮貌,你先生貴姓?」
「先叫他們停下來!」
知機子點點頭,還末來得及開口,飛雲子、段飛已停了手,坐還原位。
「看看吧:完全是舊模樣,哪像有人動過?」知機子道:「如是動到人,就沒有這麼個幸運法了……」
「我姓方!閣下究竟想說甚麼?」
「三個月前,一位老禪師、一位老道士、一位老英雄,吃了貴樓的茶飯,就破人抬上馬車,拐跑了,」知機子道:「這件事方大掌櫃記得很清楚吧?」
「我不是掌櫃,是賬房,所以,除了有關銀錢賬務方面的事,老漢都不清楚……」
「賬房好啊,整天坐在高台上,這座上廳中發生的事情,都無法瞞過你了?」知機子道:「人貴知機,這檔子事,看到的人不只一個,所以,和尚、道士至都找上門來!」
「既是早有人證,又何必再來問我?」方賬房道:「問他們也是一樣啊!」
「不一樣!」「怎麼說?」「他們是證人,你卻是幫兇,」知機子笑道:「找上你,是要問清楚行兇經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大悟大師和飛雲子都聽得暗暗佩服。
這麼一個迫人入套的紅夾法,惹得人心頭火起,就不知不覺地入套了。
方賬房這就動了怒火,厲聲喝道:「栽贓、訛詐呀!青竹樓不吃這個……」
「原形畢露了,」知機子笑道:「大名鼎鼎的「血手」方傑,怎麼會做起賬房來了,小池子哪裡畫得起一條浪裡蛟?」
「你是誰?胡說八道些甚麼?」
「你如不怒上心頭,還真叫人很難想到,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也製作得相當精巧,」知機子道:「我是誰,暫時賣個關子,反正是老朋友,這位大和尚,你也許真不認得,但老道士和江段飛,你應該早認識了!」
「莫名其妙啊!我可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做賬房,養家活口……」
「看來不說出一點證據,奶是不肯認賬,方少兄,你左耳下面那個紅瘠,是獨家標誌,被衣領遮了大半,」知機子道:「你如不生氣發怒,伸長了脖子,還真是看不清楚。第一時間更新」
他是相面算卦的郎中,對人身上的斑痕、愈記,最為注意,過目不忘。
「你究竟是甚麼人?說得很神哪!」方賬房口中對知機子說,眼光卻不時看著飛雲子,似是飛雲子才是他有些畏懼的人物。
「簡單吶!你取下人皮面具,我也卸去易容藥物。」知機子道:「這件事我吃虧,我已認出你是方傑,你還未認得出我。」
「好!一言為定。」方賬房突然轉過身子,也脫下一襲長衫,再回過頭,人已大變,鬍子沒了,人也年輕了很多,一件密扣緊身黑衫,十分利落,想是準備打架了。
知機子點點頭,笑道:「老郎中說話算話,方傑,既然你都露了真相,用不著再打啞謎,說吧!圓性大師等被運送到哪裡去了?」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老郎中,掃掃自己的門前雪吧!休管他人瓦上霜,你那點道行不夠看哪!」方傑冷冷地說道:「現在走,也許還來得及!」
「聽起來,青竹樓好像是龍潭虎穴。」飛雲子站起身子,緩步走了過來,道:「貧道很急於找出本派龍長老的下落,不能和方兄閒話敘舊了。」
「飛雲子,是不是想出劍啦?」方傑道:「你的劍藝精湛,很有點名氣,不過,還嚇不住方某人,何況,獨木難撐大廈,你道長一個人的力量,未免是單薄一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本只想找出一點線索,但知機子洞穿了「血手」方傑的身份,使情勢大變,揭下了面具,立刻造成劍拔弩張的局面。
兩個行商穿著,坐在一角品茗的客人,似是怕受到牽累,站起來準備溜了。
「兩位儘管坐著喝茶,絕不會惹火上身,」段飛攔住了兩人去路,道:「想溜就麻煩多多。」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又退回原位坐下。
飛雲子右手握住了背上的劍柄,淡淡一笑,道:「方傑,我們已經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你自己的舉止、言語,也作了清楚的說明,不願回答真相,就出招吧!我們之間似乎已無法再用解釋能夠和解了。第一時間更新」
「老郎中,這件事非常秘密,你竟然能找到把柄,抖露出來,」方傑道:「真是小覷你了。」
說話間方傑已從懷中取出一副絲製紅色手套,手套上有密密麻麻的鋼釘,飛雲子的威名太盛,方傑不敢大意,一對陣就亮出了兵刃。
知機子也是第一次看到怪異的「血手」,以他閱歷之豐,見聞之博,竟也是未聽過「血手」的奇毒之處。
飛雲子拔出了長劍,一個有著高度成就的劍客,嘴劍出鞘,人也會變得更為冷靜,原本迫人而來的氣勢,突然沉穩下來,但握劍的右手,更見力道,只是把激進的攻勢,變成了順密的守勢,長劍豎立胸前,腳下不了不入,本來很平和的神情,也變嚴肅起來,劍身上似是透出了陣陣寒氣,幻化成一室殺機。
大悟大師感受到殺氣逼人,忍不住回看了一眼,發覺這位玄門高手,正在運功蓄勢,已不是準備揮劍應戰,而是要一擊取敵。
濃烈的劍氣給了方傑很大的壓力,頂門上卻隱見汗水,不自覺的舉起了左手,指向了飛雲子。
只見飛雲子雙目半睜半閉,但透出的神光卻閃亮如電,凜凜逼人,是真正的劍道高手。就算「血手」手上有古怪,也未必能傷得了他。
氣勢上方傑以已輸了一籌,汗水如珠,滾下雙頰。
一聲大喝,出自方傑,右手直奔飛雲子咽喉,左手手套中射出了一蓬細如牛毛的小針,把知機子和大悟大師籠罩在一片暗器之下。
知機子一個轉身,人已閃到八尺以外,速度似是比射出的暗器還快。原來,他早已蓄勢戒備,方傑一動,他也同時移動了身軀。
大悟大師沒有動,只是那件寬大的架裝突然鼓脹起來,連露出的光頭,也護住了脹起的袈裟之中,脹起的袈裟有如鐵壁,近身之針悉被擋落,少林高僧,果是神功驚人。
飛雲子的劍動了,劍如光幕,四干擴展,擋開「血手」猛銳的一擊,輪轉的劍風,把射來的小針全數震落。
震落的意思是,那一蓬百數支的小針,不是被劍勢理中,而是被劍上輪轉的劍風震盪落地了。
但這一輪轉,使激烈絕倫的一劍,輪轉法攻向方傑了。
飛雲子似仍站在原地末動,方傑卻被度退了五尺,落在了大門口處。
飛雲子微微轉動身軀,手中的長劍變換了不同的姿勢,劍勢不是豎在胸前,而是直指方傑。
方傑心中暗忖:這好像也不是用劍法精絕可以形容。劍技已入道境,剛才如非彈射的那一片鋼針分他之神,那一劍對我攻來,只怕是很難抵禦,飛雲子果然盛名不虛,不可力敵。
幸好,人已到了大門口處,保留了很好的退路。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