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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人頭鏢 文 / 無花沒草

    第十四章人頭鏢

    中原武林數百年來,無人能一統武林,真正能登上武林帝皇的位置,也就是武林盟主位置,能做到的人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做不了幾年。

    因為強中更有強中手,長江後浪推前浪,各幫派,門主中都有青年武學奇才出現,這是一個武林能人備出的時代。

    論人來說有南劍北刀,但論勢力來說,司徒剛,京師最大鏢局——振遠鏢局的東主,領袖兩河南北,他的鏢隊在中原北方行走,各山頭,門派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真可說得上聲名顯赫。

    一雙金剛掌據說已不在少林寺方丈了然之下,「隔山打牛」只是傳說,但據鏢師講,在一次押鏢時,司徒剛的確隔空發掌,震死來敵。所用兵器為金背刀,人稱金刀無敵司徒剛。

    鄧定侯,人稱「神拳小諸葛」,本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的百步神拳已練到**分火候,據說已不在少林本寺的四大護法長老之下。

    他的點穴、打穴和內家綿掌的功夫,在中原已不作第二人想。作俑鄧家山莊,江南的武林人士進莊之前都要卸去身上的武器.

    鄧定侯儼然是江南的武林盟主,與北方的振遠鏢局的司徒剛被江湖人士稱為南鄧北司徒。

    而近來江湖上又出現一個離奇的組織,離奇在它經常流動,一會住在荒山野嶺,一會又住在江上的畫舫上,…………

    他們既不與江湖武林人士爭鬥,武林人士也不敢惹他們,別看他們只百十人,但個個武功高深莫測,據知情的人講,這個組織叫「龍帝門」。

    而司徒剛近日也接了一個離奇的鏢!

    那日,四匹高大的白馬拖一輛豪華的篷車,奔馳在青石鋪成的大街上。只看那四匹拉車的馬,白的像雪一般,全身上下看不到一根雜毛,就可以想到車上人的尊貴氣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黑色篷布,掩去了車中景物,但只看那趕車的把式,一身海青絲綢長衫,黑緞子鞋面的逍遙履,戴一頂青緞子長沿帽,白白淨淨的一張臉。

    這哪像趕車的把式,簡直是豪富人家大少爺的氣派。這時,不過卯時光景,早市正開,大街行人如梭,接踵擦肩,這輛豪華的篷車,引得不少人駐足而觀。

    京師,中州大鎮,這裡的人,見過了不少的市面,但像這樣的白馬華車,確也不曾見過。單是要選購那四匹白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路人議論紛紛,有人說是車裡面坐的王侯內眷,也有人說是御史大人駕臨,查辦大案。

    篷車未轉向京師府衙,卻在西大街振遠鏢局門前停下。青磚,大門樓,橫著一塊金字匾,門樓旗竿上,飄蕩著振遠的標識旗。第一時間更新

    黑漆大門外,用白玉石鋪成三道石階,石階上站立著四個勁裝大漢,一個個身穿對襟密扣。

    篷車停好,趕車的白淨漢子一躍而下,彈了彈青綢長衫上的積塵,登上三層白玉石階,拱手一笑:「朋友,帶我去見你們的總鏢頭?」

    勁裝大漢打量了青衫人一眼,又瞧瞧門外面那白馬、金軸的華貴篷車,才笑一笑,道:「閣下是總鏢頭的朋友?」

    青衫人搖搖頭,道:「不是,在下想和貴局談筆生意?」勁裝大漢道:「談生意用不著見我們總鏢頭,見見二先生也一樣。」

    青衫人笑一笑,道:「生意太大,只怕你們二先生作不了主。」勁裝大漢道:「這不用你客官擔心,二先生如是作不了主,他自會去向總鏢頭請教。」

    青衫人道:「好吧!請你就帶我先去見見二先生。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勁裝大漢舉手一招,五丈外大廳奔出來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勁裝大漢望望青衫人,道:「二先生來了沒有?」年輕人望望青衫人,應道:「來一會了。」

    勁裝大漢道:「帶這位兄台去見二先生。」青衫人一拱手,道:「有勞了。」隨在那青衫人向裡行去。

    勁裝大漢忽然高聲叫道:「你這篷車馬未下轅,不會跑了嗎?」青衫人一面走,一面應道:「不要緊,車裡面還有人。」

    行入大廳,一個四十左右的灰色長衫人立時迎了上來,一面讓坐,一面吩咐敬茶。

    大廳很廣闊,一張八仙桌,十幾張鋪著黃綠色坐墊的木椅。青衫人接過茶碗喝了一口,道:「你是二先生吧!」

    灰衣人笑道:「不敢當,在下徐二,是鏢局的帳房,夥計叫著順口,就叫起二先生了。第一時間更新」

    青衫人道:「在下想和貴局談筆生意,二先生是否能作主?」徐二道:「敝局生意,都是由兄弟看貨計價。」

    青衫人道:「這筆生意太大,而且也很難,是不是該請貴局總鏢頭,親自出面談談?」

    徐二皺眉頭,道:「是紅貨?還是珠寶?」青衫人道:「不是紅貨,也非珠寶……」徐二接道:「那是銀垛、金錠了。」

    青衫人道:「也不是,二先生,是人……」徐二怔一怔,道:「是人頭鏢?」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是人,活生生的人。」徐二哈哈一笑,道:「朋友貴姓啊!」青衫人道:「兄弟姓平。」

    徐二輕輕咳了一聲,道:「平兄,很對不住,振遠鏢局的生意太忙,從來不接人頭鏢,京師是大地方,振遠鏢局不算,還有二家鏢局子,你請到別一家看看吧!」

    青衫人搖搖頭,道:「我打聽過了,北

    北六省,就數著你們振遠鏢局,別家一家也保不了,我們也不敢請他們。」

    徐二道:「平兄,你行情很熟啊!」青衫人道:「說的是啊!生意太大,兄弟也不能不多打聽一下。」

    徐二皺皺眉頭,道:「平兄,人頭鏢!能有多大個價錢,敝局……」青衫人揚手攔住了徐二,接道:「二先生,鏢是活蹦亂跳的人,走起來不費事,至於價錢應由貴局開出,咱們決不還價。」

    徐二又是一呆,道:「什麼人,這樣吃價?」青衫人笑道:「二先生,生意談成了,在下自帶二先生見見。」

    徐二沉了一陣,道:「送到什麼地方?」青衫人道:「長安。」徐二笑了笑,道:「不很遠,這條道敝局常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青衫人道:「是嘛!貴局名氣大,好生意自然會送上門來!」徐二道:「這麼辦吧!你出個價,我心裡合計一下,如果大家劃得著,咱們再談細節,如是合不著,平兄另請高明……」

    他似是自覺說的不回滑,輕輕咳了一聲,接道:「敝局一向沒有保過人頭鏢,實在說,這價也不知如何一個開法!」

    青衫人伸出四個指頭,道:「這個數?怎麼樣?」徐二笑一笑,道:「四百兩?還是四千兩?」

    青衫人道:「四萬兩銀子,不知道夠不夠?」徐二愣住了,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你是說四萬兩銀子?」

    青衫人道:「不錯,如是二先生不太滿意,在下可以再加一點!」徐二心中暗道;「把個人送到長安,肯出價四萬兩銀子,這小子家裡開出了銀山、金礦……」

    但他究竟是商場老手,儘管心裡震動,卻沒有樂而忘形,故意沉思了一會,道:「平兄,價錢夠大,但不知萬一出了事,咱們如何一個賠法?」

    青衫人道:「人命非財物,所以是最好別出事。」

    徐二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振遠鏢局,開業十年,也失過幾次鏢銀,但都被找了回來,近五年中,更是一帆風順,沒有一點風浪,這條路我們又很熟,九成九不會出事,不過,行有行規,咱們事先能說個清楚,免得萬一出了事,有所爭執。」

    青衫人道:「人命無價,說到賠字,很難說出數字,貴局如能多調高手,再由貴局總鏢頭親身出動一次,或能得保無慮。」

    徐二笑一笑,道:「好吧!這趟鏢很突然,也很奇怪,我得請示一下敝東主,由他決定。」

    青衫人道:「這麼說來,貴局已答應接下這趟鏢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徐二道:「平兄請稍候片刻,兄弟告便一時。」

    青衫人道:「徐二先生請便。」片刻之後,徐二帶著一個三十七八,留著垂胸長髯孤修軀中年行了進來。

    徐二欠身,道:「平兄,這就是我們總鏢頭。」長髯人一拱手,道:「區區司徒剛,振遠鏢局的總鏢頭。」

    青衫人抱拳,道:「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會。」司徒剛笑一笑,道:「不敢當……」

    目光一掠徐二,接道:「聽敝局帳房先生相告,朋友要投保一趟人頭鏢。」司徒剛道:「行程不過千里,出價高達四萬兩銀子。」青衫人道:「不錯。」

    司徒剛點點頭,道:「我自刨振遠鏢局以來,十年中接過不少大生意,但像這等奇怪的大鏢,還是沒有保過……」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總鏢頭覺著哪裡不妥?」司徒剛大笑三聲,道:「我只是覺著奇怪,區區千里鏢程,閣下肯出四萬兩銀子的高價,只是保趟人頭鏢,這其中定然有為難之處了。第一時間更新」

    青衫人道:「想當然爾。」司徒剛道:「平兄可否見示一些內情呢?」青衫人道:「事情很簡單,有人要殺他們,不得不把他們送入長安,暫避一時。」

    司徒剛一皺眉頭,道:「什麼人要殺他們呢?」青衫人搖搖頭,道:「這就不太清楚了,貴局可是不敢接這趟鏢嗎?」

    司徒剛仰天一笑,道:「承閣下看得起我們振遠鏢局,送上這趟好買賣我如是不敢接下來,那豈不是弱了鏢局的名氣……」

    青衫人接道:「好膽氣,總鏢頭,盛名之下無虛士,姓平的沒有找錯地方。」司徒剛淡淡一笑,道:「平兄我還有下情未盡。」

    青衫人道:「兄弟洗耳恭聽。」司徒剛道:「第一,我要知道他們是不是江湖中人?」

    青衫人搖搖頭,道:「不是。」司徒剛道:「第二,在下要見見受保的人。」青衫人道:「那是自然。」

    司徒剛道:「第三,人要送到長安何處?把他交給何人?閣下如何付款,萬一有了什麼變化,敝局如何賠償,照咱們鏢局的行規,這些事,都該有個約定。」

    青衫人道:「人在貴局外面的篷車上,總鏢頭答應了,我這就立刻請他們下車相見……」

    語聲微微一頓,道:「人到了長安,送給長福銀號,就和貴局無關了,至於有了變化,如何賠償的事,兄弟就難開口。」

    司徒剛神情變得十分疑重,緩緩說道:「山西柳家的長福銀號?」青衫人道:「正是長福銀號?」

    司徒剛道:「平兄,那位投保的人,可和柳家有關?」青衫人道:「自然是有點關係。」

    司徒剛道:「山西柳記的長福銀號,遍佈北六省,實力強大,各處分號,都僱有武師、護院,柳家的人,還要請鏢局保護嗎?」

    青衫人笑一笑,道:「山西

    柳記的長福,確然是財力雄厚,遍設分號,這也有一家,不過,除了長安總號中,或許能保他的安全之外,各地分號,都無此力,所以,總鏢頭,只要把他交入長安總號,貴局就完了責任,至於付錢方面,此刻,兄弟先付一半,兩萬兩長福銀號的銀票,到了長安總號交人,再付一半。」

    司徒剛道:「好吧,平兄,咱們一起去看看人吧!」青衫人道:「在下去請他進來?」

    司徒剛道:「不用了,咱們一起到外面瞧瞧。」到了馬車處,司徒剛微微一笑,道:「平兄,打開車簾子,兄弟要見托保的人。」

    車簾起處,一個全身素服的婦人,扶著篷車扶手,緩步下了篷車。她穿著一身素服,未施脂粉,一條白綾帶,橫勒著滿頭秀髮。

    眉梢眼角處,帶著淡淡的哀怨,但卻掩不住天生麗質,美麗容色。也許是這素服麗人太美,招來了不少路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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