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啊,好像是高中時候拍的。」他的神色卻沒怎麼變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尋常。
「嗯,你的房間再拖一下就好了,他們住的房間我用不用跟著整理一下?」許曼雙抑制住了想要繼續追問他的想法,刻意轉移了話題。
「用不著,他們到時候找自己的女朋友收拾去,你只能幫我打掃。去休息吧。」顧明澤一邊拖地一邊笑著對她說,許曼雙由於懷著心事,只淺淺的笑著,轉身去了客廳。
那幾名男生連忙客客氣氣的讓位請她坐,「你叫許曼雙對吧?」他們問。
「嗯。」許曼雙不好意思的坐下,估計是見她一過來就幫他們打掃衛生,他們還算慇勤。
「我好像聽澤說過你,不過,你們異地吧?」一名男生說。
「澤挺有魅力的,跟我們這打聽她的女孩也並不算少,你可得小心點!」他笑著說。彷彿是開玩笑隨便聊一聊的語氣,又像是在認真對她說。許曼雙有些奇怪,這名男生彷彿並不是很贊同她和澤在一起的樣子,可是她並不認識他。
「在這胡說個什麼勁,你們可別在這給我搗亂。」顧明澤恰好出來聽到了他們對她說的話,便連忙走過來,他有些擔心的看著許曼雙,因為他知道向來心思細膩的她容易想多。
「開玩笑,開玩笑哈,發什麼火。」他們笑著說。
「對啦,今晚你女朋友住這?」他們問。
「對啊。」顧明澤說。
「懂了懂了!」他們連連開始起哄。
「今晚上我們四個都睡那一間房去,我和魯睿那間就騰給我女朋友。」顧明澤開始分配,卻讓他們三個彼此不可思議的相互看著。
「你們…你們不住一起?你小子居然還跟我們擠,那可擠不下。」
「就是!擠不下。」他們擠眉弄眼的笑著。
「擠不下,可以打地鋪,睡客廳,你們又不是小女生就別瞎講究了,反正就一晚上。」顧明澤卻並沒有理會他們別有用意的笑容。許曼雙看了他一眼,心裡還是有些感激他這麼為她著想。經過上次後,他果然還是明白她的。
「好吧好吧,大家擠一擠就是。」他們見澤此次全然沒有半點和他們開玩笑之意,便不再繼續說下去。到了晚上,顧明澤替她打開了他房間的燈。
「今天就在這裡湊合一晚吧,你明天幾點的火車票?」他問她。
「明天早上八點的,所以得早起。」許曼雙走入了他的房間。
「好,那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火車站。晚上要一個人害怕隨時叫我,我可是就在隔壁。」他半開玩笑的說。許曼雙露出了笑容。
他的唇卻緩緩湊近了她的額角,印上了一個吻。他最是喜歡看她在燈光映照之下的微紅臉頰,透著無比的可愛。
「晚安!」他說。
看著他出了房間,她緩緩地關上了門,在門縫裡那個身影漸漸消失。她真的很想再多看他一眼,哪怕只是背影,好不容易一次的相聚,然而明天她又要匆匆離開。似乎還沒來得及多說一會兒話。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只盼望快些到暑假,她又能夠常常見到他,不用再飽嘗異地之苦。
「我說,你在我們面前就用不著裝了,你和你女朋友就是在同一間房。我們也不會說什麼的,都什麼年代了。」
「就是啊,我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許曼雙隱隱聽到門外從客廳裡傳來的他們的聲音,原本打算休息的她停下了腳步,靠在了門邊聽著。
「你們一個個的別在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我女朋友可純潔得很。」這似乎是顧明澤的聲音。
「嘿,純潔!這個世道誰信。咱們可是朋友,你小子別在這裝蒜,你們談多久了?」他們問。
「半年,不過我們高中時候就認識,魯睿知道。」顧明澤說。
「嘿,我就不信你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們的語氣很是懷疑。
「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顧明澤說,這回他的語氣似乎和先前有點不同,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他的話語裡似乎有那麼一絲無奈的感覺。
「依我看,她還不如」」魯睿!你要再說我們朋友就當不成了。」顧明澤忽然制止了那個叫魯睿的男生繼續說下去。
靠在門後的許曼雙神色有些複雜,她緩緩走過去躺在了床上,她對他的要求放在現在或許是苛刻的吧。她說,除非他娶她,才可以獻出第一次。
儘管有那麼多人質疑,但是他似乎在知道她的想法後也十分尊重,可見他還是很在乎她的。
但是她又想起今天見到的陸瞳的電話號碼,她需不需要去問問他呢。她想著想著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儘管她有些不太適應這裡。但是房間裡有她的氣息,所以睡得還算安穩。
但是和他這麼短暫的相處時間就像是一場夢,她睜眼的瞬間還以為她自己躺在了學校的宿舍裡,直到聽見敲門聲,她猛然坐了起來。看了看這間陌生的小房間,她這才漸漸恢復意識,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某人還沒起來麼?我進來了啊!」顧明澤的聲音傳來。
「等等!」許曼雙大聲喊著,連忙隨意捋了捋頭髮,還好她昨晚是和衣睡的,披上外套便行。
「好了。」她說,顧明澤推門進來,他看著她的模樣卻忍不住笑得雙肩抖動,他第一次見到像是從草垛裡爬出來的她,頭髮亂糟糟的,還有幾根貼在了額頭上。似乎自從她上大學後便變得愈來愈會打扮,他都再難見到她如此蓬頭垢面的樣子。
「笑什麼!」許曼雙不滿的嘟起了嘴,理了理後面的頭髮,他走過來坐在床邊,從她的額頭上拎起了一根黏在上面的髮絲,許曼雙抬眼看著,他一臉頗為嫌棄的神色為她將那絲頭發放了上去。
「這是什麼表情!誰讓你這裡都沒個鏡子!」許曼雙可以想像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是她還是繼續發揮范越霖教會她的「死不要臉」的精神腆著臉說。
「我們這男生住的地方誰房間裡放一大鏡子,倒是你,作為女生居然都不自備個小鏡子。」他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我這是出門著急,所以忘帶了。」她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
「這麼著急?看來你是十分的緊張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得逞的一臉壞笑,許曼雙乾巴巴的張著嘴,怎麼又被他帶著走了。
「少得意!我去刷牙洗臉了。」許曼雙有種被他揭穿後的不好意思,連忙起身去包裡拿洗漱用品。不過他這麼會捕捉一句話裡重點的技能怎麼就那麼像一個人。
她突然想起了那張俊逸的臉頰,沒錯!就是肖黎昕,每次他都用他的這個技能成功讓她啞口無言,每次她和男神的較量都永遠是她敗下陣來。
她拿著洗漱用品走到客廳,那三名男生應該還在房間裡睡著,安靜得很,只能夠聽見鐘的聲音。許曼雙低頭卻見到客廳的地上鋪著一張毯子,難道昨晚澤就睡在了這裡,現在還未完全到夏天,地板上應該很涼吧。
「澤,你昨天睡這裡冷不冷?」她見他走出來,便問他。
「還好,我一大男生,怕什麼冷。」他一愣,然後笑著說,走過去將毛毯收了起來,許曼雙見到那薄薄的毛毯,有些心疼他。
「早知道……」她話說了一半,卻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抬頭看著他。
她想說的是早知道她昨晚就讓他和她睡同一間房。
「沒事,客廳可比我那小房間寬敞多了。我就喜歡睡這!」他似乎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感覺到氣氛變得有一點尷尬,他連忙說。
其實昨晚他原本和他們幾個擠一間的,後來發現實在太擠,這樣誰也睡不好,他也不能完全不為他們幾個考慮,因為自己的女朋友在這便讓他們一晚上都擠得睡不著,便拿著毛毯一個人去了客廳。不過躺下後,地上的涼意透著毛毯的縫隙傳出來,他確實有些冷,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於是便起得很早。不過這些,他自然沒有告訴她。
洗漱過後,許曼雙便背著包和他一起出門。兩個人隨意的在路上買了一點簡單的早餐。此時,還很早,街道上出了零星的幾家早餐店,路上的行人很是少,倒是有些過年的氣氛。
「這裡的人感覺比我們家那邊少很多,我們那邊從早到晚最不缺少的就是人。除了過年,平時也不會顯得這麼冷清,還是家鄉好。」許曼雙喝了一口豆漿說。
「當然家鄉好,如果在家鄉我們也不用這麼難見上了。」顧明澤還是像往常一般,握著她的右手。
「是啊。」許曼雙忍不住輕聲歎氣,他們馬上又要分別了。
「澤,你……」她頓了頓,突然想要問他卻又欲言又止。
「什麼?」他問。
「你和陸瞳還保持著聯繫嗎?」她終於還是憋不住問他。儘管她知道這可能會引發爭吵,但是這件事卻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憋在了她的心裡,讓她還是舉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