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點我很喜歡,知道嗎?」顧以非並不期待她的回答,自顧說下去,「你的笑容很柔很善,沒有一絲硝煙的味道,這讓我很寧靜,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柳依依有些羞赧說,「我強起來吵起來的時候,有時候也會昏天黑地的。」
顧以非點點頭道:「大概吧!人其實都是多面的,沒有人心裡總是陽光,總有一角是有陰影的,比如說愛情,很難說它不是自私的。」
「這麼說,你也承認自己有時候很不好囉!」柳依依挪揄道。
「何止不好。」顧以非眼光一閃,突然笑道,「有時候還很邪惡,你怕嗎?」
柳依依看見顧以非有陰影的一側臉慢慢轉向他,逐漸顯出光的柔和,搖搖頭道:「我才不怕,你這個魔鬼的樣子還不算凶。」
顧以非笑了,頓了一下說:「你對我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只要你說,我想我有條件會辦到的,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一定會辦到的。」
柳依依認真地想了一下,幽幽地說:「如果說一定要提要求的話,我希望……」
顧以非平靜的等待,專注的眼神。
「你會……你會一輩子專心地對我一個人嗎?」柳依依道。
「嗯?怎麼……?」
「我就是想說,一旦我成為你的愛人,就希望他能對我忠誠!」柳依依說話輕輕的,但很認真,淡淡的燈光映著她的臉,流動在她的眼眸裡,十分的動人明亮,「我說過,我有時候也很固執,那時候我也會很固執地對你忠誠。」
顧以非挺了挺身,修長勻稱的身材使他顯得很俊逸,他撫了撫她的額頭,看著她認真期待的眼神,擲地有聲地回答:「好!」
「這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她看了看他眼中顯出的一絲愛憐,「以後我想到了再說。」
顧以非點點頭道:「好!」
人生不如意的地方就在於,在你「舉頭聞喜鵲」的歡欣時分,總會有幾聲灰暗沙啞的烏鴉叫聲,來切割你快樂的心緒。
三個步履有些蹣跚的青年,對面向他們走來,一個高,一個矮,一個胖,長得涇渭分明,絕沒有異母同父或異父同母的嫌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剛剛都喝了點酒,飄過來的淡淡的酒味還算新鮮。
「這個妞真不錯!」矮青年大聲讚道,他穿得很時髦花俏,但漂亮衣服並不能彌補他的短處,他確實很短。
「帥哥,你的妞不錯!」高個子說話很有些拍馬屁的味道,但因為混合的酒味,終於變成了怪怪的意味,「哥看好她,你的運氣不錯!」
「你的眼光也不錯!」顧以非冷冷地說,臉上明顯地顯出不悅,「至於我女朋友好不好,用不著你來關心。」
「嘿,不領情!」胖子不甘寂寞,倆哥們都開了口,自己沒有理由落後,而且神情理當進一步的恥氣高昂,「這美女都讓你泡了,咱哥們羨慕說兩句也不行嗎」
柳依依有些膽怯地向顧以非身後靠了靠,顧以非握了握她的手,表示用不著緊張。
「好了,你們說完了,那就請吧!」顧以非臉色冷靜,微微舉手做了個請走的姿勢。
「憑什麼讓我們走啊!這路又不是你們家的。」胖子的臉太大,遮住了許多燈光,使她的臉看起來很陰暗,「要走你走,這妞可以留下。」
顧以非臉上的柔和慢慢收攏了起來,臉色看起來更加冰冷了,卻沒有說話。
柳依依看著幾個喝了酒是鬧事的節奏,悄悄扯了扯顧以非,示意他咱們走算了。
顧以非不動,柳依依看見他伸手往放手機的口袋摁了摁。
「怎麼,不走啊?」胖子得勢不饒人,「你小子挺拽的,非得要哥們動手請啊?」
「要說這美妞也挺賤的,跟了一頭驢。」
「看這小子也不想沒上過學啊!怎麼不懂少數服從多數的道理,咱們就當回老師,教育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