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奇將顧以非和柳依依兩人帶到藥店後的休息室,裡邊的茶几上已經泡上了好茶,茶壺上還冒著絲絲熱氣,滿屋異香,吸一口便又清香到肺的感覺,讓人精神為之一爽。
「什麼茶,真香!」柳依依面帶喜色,儀態甜美,「今天有口福了。」
「只不過是特製的碧螺春。」蔣義奇微方剛毅的臉型,笑容卻顯出柔善,「以非今天說你們要來,作為未來的小舅子,特地拿出私房茶招待你們,怕你說哥哥小氣呢!」
顧以非微微點頭,笑容卻淡得要看不見:「你做得很好,不過不用太客氣,茶好不好,總要到了嘴裡才見分曉的」
蔣義奇笑笑,大概見慣了他這副模樣似的,並不介意他的尖刻,客氣地招呼兩人坐下,往紫砂杯裡倒茶,推到他們面前:「嘗嘗,看看是你們的嘴好還是我的茶好!」
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幾縷輕煙散著溫熱,挑逗著人蠢蠢欲動的鼻息。
那茶水透明中泛著淡淡的碧綠,頗有望穿秋水的清澈,柳依依仔細地啜了一口,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
「好茶!」柳依依不吝好詞,「滿齒生香,沁人心脾,餘味悠長。」
「你覺得呢?」蔣義奇笑問顧以非,眼光卻直勾勾地看著他,頗有些怪他不是好貨的嘲諷。
顧以非神色不動,努一下嘴說:「說什麼,要說的詞都給她說光了,我無語。」
蔣義奇笑了:「你這人就是吝嗇,笑容都不會給人家一點。」
顧以非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我的笑對你很重要嗎?少來,別老是想把我逼成賣笑的,我托你辦的東西弄好了沒有?」
蔣義奇故意吊他胃口氣他似,挑著眉毛攤著手說:「好是好了,我以為你心不急,所以我也就不著急拿出來了。」
顧以非哼笑一聲道:「我是不急,就怕你起了私藏我東西的野心。」
「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蔣義奇擺著手說,「怕了你了,我還是把東西拿出來給你吧!」
他從旁邊的暗箱子拿出了一個紫紅暗亮的小盒,放到他面前說:「驗驗吧!貨一出手概不負責。」
顧以非輕輕打開看了一眼,眼眸掠過一絲喜色,然後將它推到柳依依面前說:「這東西是我托你哥哥弄來送給你的,喜歡的就收下吧!」
柳依依疑惑而好奇的表情,輕輕地打開,立即一陣驚呼:「黑珍珠手鐲?這也太珍貴了,得花多少錢啊!」
「別去管價錢」顧以非微微一笑,「重要的是喜歡不喜歡。」
柳依依不能不喜歡,黑珍珠是珍珠中最難得的東西、也是最高貴的象徵;是最艱辛歲月的結晶;是母貝最傷痛的眼淚。因歷經磨難而美麗且珍貴,顏色深沉凝重,沒有人能看得透她矜持穩重的外表。
柳依依輕輕地觸摸這這由一顆顆小小的黑珍珠串成的手鏈,不敢輕易地去擄掠她的美麗。
它因滿蓄了深海的藍而現黑,於黑中又綻放出暗亮的神秘色彩,隨著珍珠的轉動不斷地變換,猶如夜色中高貴的美女,那一絲流轉的眼光從不讓人輕易地窺探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