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朝霞頓起,楊柳在風中飄揚著,暖春的風盈盈的吹來,林昭音跨上了馬,輕揮馬鞭策馬奔騰了良久,看遍這朝霞風光。
突然她的速度慢了下來,身邊的男子緊張的說道:「姑娘怎麼了?」
「嗯。」林昭音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啊。你們主上在哪裡啊。」
那個人看了眼林昭音到:「姑娘自然是不知道,就由小的帶路吧。」
林昭音跟著他緩緩地走著,大約過了三天三夜,似乎到達了一個小村子,林昭音對這個小村子感到了無比的奇怪與熟悉,感覺似乎曾經來過。
「這裡我好像來過……」
「怎麼可能?姑娘不會來過這裡的。」那個男子在前面領路到。
穿過幾幢住屋,一灣湘水蜿蜒而去,嘀嘀嗒嗒的水聲從遠方傳來,靜謐而又悠閒。
「姑娘先等一會,我過去一下。」那個男子看了眼林昭音到。
說著,他走到了一間屋子裡,只聽見模糊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道:「你確定要讓他們兩個見面,不會認出來?」
「主上已然病入膏肓,都糊塗了,怎麼會認得出來?而且那個主上那個樣子若不是我們天天在身邊怎麼還能看的出來?」
「可……」
「你就別猶豫了。再猶豫可就來不及了。人我都已經找來了。」
林昭音覺得他們似乎在談論是否要讓自己見他們主上,遠方又鳥鳴聲傳來,林昭音突然覺得對這個神秘的主上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良久,終於有人走了過來領她去見那個所謂的主上,穿過幾條柱廊,只見那個人躬身侯在了一間小屋邊,小竹屋的前面有了幾個侍衛守衛著。旁邊的水車慢悠悠的轉悠著,讓林昭音感到了無比的悠閒與安逸。
走了進去,屋內的擺設肅靜壓制,只有琉璃桌上的花瓶中插著一朵不謝的梅花,走了進去,林昭音瞬間被嚇到了。
一個男子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骨瘦如柴,一襲白色的長衣趁著他修長的手指,白潤如玉,蒼白的臉龐上緊閉著的眼讓人感覺到一陣威嚴。
怪不得,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有人給他賣命,林昭音自顧自得想著,看著他瘦的不成樣子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心疼。
哎,究竟是什麼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呢?林昭音想著打算離開,突然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你……」他氣若游絲的說:「滾出去。」
哎,我又不是那個人,滾出去就滾出去啊。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我滾出去啊?
林昭音轉身就要走到:「滾出去就滾出去,反正又不是我要來的。」
走到門口,看見那個男子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到:「姑娘,怎麼了?」
「你們主上把我趕出來了。」林昭音奇怪的道:「他不會真的把我當做什麼人了吧。」
那個男子低下了頭黯然道:「主上這段時間都不讓我們接近,不如你去幫忙照顧一下。」
「你,你太過分了吧?」林昭音開口說道:「不至於吧。你們有這點功夫讓我照顧你們主上,不如去把那個姑娘找找到,讓我可以歇歇。畢竟我是假的,她才是真的。」
「嗯。我們會的。只是在那之前,還要麻煩姑娘了。」那個男子看著林昭音低語道。
林昭音點了點頭道:「照顧好你們主上啊。」說完,她轉身走進了一間住屋。坐下了淺酌低飲,看著這湖光山色煙渺渺,格外清新。雨開始淅淅瀝瀝的下,山水在薄霧中顯得格外朦朧,彷彿已然歷經了幾世滄桑。
另一間竹屋中,那個男子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的主上道:「主上,這個女子並非是當初的……請主上恕罪。可是主上可以把她當做……」
「她真的不是?」虛弱而又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視線是一片朦朧。
眼前男子點了點頭,而躺在床上的主上看了他一眼道:「你下去吧。」
第二天的清晨,林昭音起身在水車前嫻的散步著,晨光悠揚的灑在了自己的身前,林昭音不禁感歎道:「空氣真的是不錯啊。」
「你喜歡上這裡了?」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依舊上沙啞低沉,但是卻多添了幾分笑意。
林昭音一驚,轉過身去。看見昨日面色蒼白的主上今日已然出現在她的身前,儘管臉龐還是不可遏止的蒼白,但是看起來卻包含著笑意。
「主上,你怎麼起來了?」林昭音看著他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那個主上走近了她幾步,他的身上有很淡然的花香,讓林昭音無端的感覺到舒適,可是她仍舊是後退了幾步對著他說道;「主上,我不是那個姑娘,你不要亂來啊。」
「你不是。」他垂下頭來到:「不過你很像。」
林昭音強撐著笑容道:「主上,若是你不介意的話,這兩天我可以來照顧你。」
他點了點頭,白衣飄飛,如浮雲飄動,輕輕對她一笑道:「那我先走了。」
他轉身離去,白衣在空中飄飛著,林昭音無端的感覺到了一種奇怪。
夜月明,溪水在月光下流動著,林昭音出門透透氣,突然發現那位主上所在的房間今晚燈火通明,有許多人在門前守衛著,裡面不時還傳來了一些東西碎裂的聲音,林昭音心下生疑,走了過去,門口的侍衛一下
子欄柱了她道:「姑娘,您不能進去。」
「怎麼了?」林昭音一邊好奇的問道,一邊朝著裡面張望。
門口的侍衛笑著攔住他道:「小姐,你不能進去。主上現在不見人。」
「哦。」林昭音邊應答著邊往裡面看,心下的好奇確實被勾了起來。
趁著和侍衛聊天的時候侍衛不注意一下子推門衝了進去,眼前的場景一下子讓她驚呆了,只見眼前的主上奄奄一息的被綁在牆上,一襲白色的長衣已然染了血跡,有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一滴滴的落到了地上。
「你們這是幹什麼?」看著眼前的場景,林昭音無端的感覺到了心疼:「你們要造反嗎?」
眼前的男子面露難色道:「姑娘,不是我們要這麼做。尊主現在毒發作了。他在失去意識之前讓我們這麼做的。」
看著鐵鏈一寸一寸勒緊,看著他身上起了一條條紅色的條紋,心裡倒是真的不好受。於是便開口道:「你們快點拿下來啊。確定這樣他受得住、」
黑衣男子還是猶豫了一下道:「不行啊。主上已然失卻神智,若是放開他,說不定會對姑娘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就不好了。」
林昭音身子抖了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吧。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林昭音轉身就要走。
只見身後的那個主上神色迷惑的看著林昭音道:「不要走。」
林昭音蹙眉,曾幾何時,自己在哪裡聽到過這句話,這樣的熟悉,這樣的讓人邁不開腳步。
林昭音回過頭去,看清了他眼裡渴求的眼神,心彷彿狠狠的抽了一下,一下子愣在原地呆呆的問道:「主上,你很疼嗎?」
那個主上看了林昭音一眼,垂頭說道:「你走了那麼久了,還不肯回來嗎?那些傷你的話,不是真的,真的不是……」
林昭音看著他手上的勒痕跡越來越深,似乎想要掙脫,林昭音不忍心,走進了一點道:「主上,你別在掙扎了。你好了,我們就放你下來。所以,你要冷靜。」
「只要有你在,什麼疼都不疼了。」聲音清冷的傳來,雖然沙啞卻帶著幾分痛苦和溫柔。
既然他把她當做別人,別人就別人吧,她不在意。
走上前去,他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龐,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林昭音一驚,握住他的手指,竟然與蕭逸軒的如此相像。罷了罷了,是自己癡想了。
「我走了。」林昭音突然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說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門口衝去,窗外月色通明,映照著溪流綿長。
天空中劃過了流星,一道一道的穿過深黑色的夜空,林昭音抬起頭來看著絲絨般的夜幕。
彷彿還是昨天,可是昨天已然走遠。蕭逸軒,你還好嗎?可惜不是你,陪我走到最後。
閉上了眼睛,林昭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冷風撲面而來的涼意。
裡面傳來一陣沙啞低沉的聲音和著一聲瓷碎裂的聲音:「不要走……求你了……」
林昭音皺緊了眉頭,可惜自己不曾是他愛的人,否則一定會成全他。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月光下,坐在溪邊的橋上,望著月光在溪水中的一輪剪影,格外清麗。
一座就是一晚上,月光在她的裙裾上踱上了淺淺的一層螢光。
第二天的清晨,楚雲破曉,林昭音起身,一夜未睡,疲倦的她搖搖晃晃的不知道走到了誰的房間裡,推開們看見依舊被鎖在牆上的主上。
「主上?」林昭音蹙了蹙眉,看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周圍的牆壁早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還有一地的血跡,提醒著昨晚的一地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