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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一五、東珠出,魂飛魄散 文 / 櫻雨花簾

    蘇雲看到林昭音的手勢,突然一驚,大腦中的所有場景都依稀閃現在她的腦海中。林昭音想要幹什麼她終於知道了。沒想到,她竟然要用這樣的方式,不怕人誤會嗎?

    歎了一口氣,蘇雲轉身走了出去,當初慕國的秘籍上道:此法若出,魂飛魄散……除非……

    也罷也罷。這些日子她也過夠了!

    林昭音坐在淨寺中,指尖綻出了潔白的花朵,她凝神屏息,盡量清楚體內一切有礙於東珠的能量,努力讓東珠的力量能發揮到最大。

    嘴角突然漫出了血跡,額頭冒出了點點香汗。艱難的起身,林昭音用手努力的支持住自己的身子,冷笑一聲,咳嗽了幾聲。感覺整個身子都被汗浸濕了。

    轉眼間,半年轉眼而過。那日,林昭音豁然推門而出,月色清冷如昔照射在了地上。

    今天……是個好日子。林昭音的嘴角微微翹起。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月光柔和的照在地上,林昭音蹲下身子去看見了癱軟在地上的人,眉間閃過一絲猶豫。蘇雲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的說道:「姐姐,你終於出關了,等你很久了……」

    手中的劍就握在手中,林昭音卻怎麼樣都拿不出手。手心已然出汗,可是她這一聲姐姐卻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情景。

    「蘇雲,對不起了……」林昭音一把抽出劍來,想要刺向蘇雲,但是蘇雲卻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你幹什麼?」

    「妹妹,你睡一會,很快就會醒來了。醒來的時候,一切就將回到了從前了。」林昭音忍住眼淚說道。

    蘇雲突然在她的劍下起身道:「姐姐,你莫要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你的東珠之力會傷害和你有血緣之親的人,所以你才想要一個個殺掉我們,然後自己去赴死?」

    「你竟然知道……」林昭音後退了幾步看著她說道;「那你就別問了……」

    「姐姐。」蘇雪無奈的笑了笑道:「姐姐你不必了。我不會受到傷害的。因為我跟本就不是你的妹妹。」

    「你……」林昭音感覺有風聲清晰的吹過了身邊。

    蘇雲笑的悲哀:「我不是,我是母后和那人一起的孩子……你們一直以為是蘇雨姐姐,可是都不是……是我。我其實都比你大。應該叫你妹妹。」

    「可你還是和我有血緣之親……」林昭音似乎有些疑惑。

    蘇雲搖了搖頭道:「站在你面前的蘇雲,不是從前的蘇雲了。我其實是蘇雲的妹妹,就是真實的那個蘇雲的父親和我母親的孩子。」

    林昭音眼神一愣:「那你竟然還知道那麼多……」

    蘇雲轉身離開,看著林昭音道:「若是娘娘你想知道多少,你自然就可以……」

    各地有幾場叛亂發生,林昭音用盡了自己的全力平定了幾場叛亂。盡量為他留一個安靜點的天下。

    已然是冬季了。林昭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皇城上已然飄起的大雪。想起了那幾年中,自己所經歷的那些事情,自從發現了自己是慕容蘇冉以後,一切似乎都變得複雜起來。

    林昭音站在城牆上,寒風泠泠的吹過,吹的她緊緊的摟住了自己衣裙。

    「娘娘,你真的已經想好了?」身後的蘇雲不知何時走來。

    林昭音冷笑一聲,看著窗外的遠景淡淡的說道:「這一切,很早就注定了。此時由不得我想好還是沒想好了。」

    手中已然緩緩縈繞成一個光圈,林昭音站在城牆上,將光圈凝聚,直到光圈到了最大的極限,她笑著將光暈推出,光暈之中露出了一顆閃著光的珠子,在這個清晨顯得格外明艷。

    林昭音向後退了一步,咳出了一口血,四周紛紛揚揚的突然下起了雪。

    大雪似鵝毛,在東珠的附近盤旋著,卻不能靠近那祥和的光芒。蘇雲仰頭看去,那上古神珠竟然是如此模樣。

    大雪紛紛揚揚的落在林昭音的週身,林昭音吃力的扶住城牆起身,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光芒源源不斷推出,東珠終於達到了一個極亮的瞬間,周圍的陰霾瞬間崩潰。

    東珠在那一瞬間散發出巨大的光芒,光芒過後,突然碎裂成了萬千片,掉落在了地上,而黃色的光順著碎片流落到了世間的各個角落。

    很好,很好。一切很快就能結束了,這場因她而起的殺孽,即將因她結束。

    雪下的更大了,環繞在林昭音的週身,林昭音淡淡的笑了,笑容溫柔而又平淡,等到碎片全部消失,就是她魂飛魄散的日子了。很高興,能看到這一切在她的身上重新回來。其實我真的很高興。

    用手扶住了城牆,雪下得更大了,和著林昭音的眼淚,差點要凍成了冰。

    「蘇冉……」身後輕柔的呼喚突然響起。

    恍若隔了千年萬年,林昭音豁然轉身看見了蕭逸軒熟悉的身影。

    「不要看……」再次相見,她能說的話也只有這一點了:「不要過來……」林昭音軟弱的說道。

    蕭逸軒緩緩走入,玄衣在雪中緩緩飄起。

    「不要過來!」林昭音吐出了一口血道:「我們就在這裡說說話吧。也挺好。」

    蕭逸軒的眼中閃過痛苦,林昭音看著越下越大的雪,欣慰的說道:「逸軒,當初父皇說了,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當初年少輕狂,我們都堅持下來了,沒想到如今事情會變成這

    個樣子……」

    「你是後悔了嗎?」蕭逸軒抬起頭看著她,眸子裡平靜以往如此。

    林昭音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後悔,仰著頭看著那萬年不變的玄色身影,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你都不後悔,我為何要後悔……逸軒,我很高興,我能用我自己的力量來彌補從前的過錯。」

    蕭逸軒要走上前來,林昭音回頭,看著身後的碎片已經快消失了,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光芒。

    大風吹來,有些刺骨的寒冷。林昭音看了看城牆下,不顧一切的翻身跳了下去。

    耳邊有風吹來,自由的感覺真好。

    身子似乎不受控制的下墜,林昭音自然地想閉上了眼睛,結果卻聽到了城牆上痛苦的聲音傳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然躺在了蕭逸軒的懷抱中。

    林昭音看著他也跳下來了,突然展出了一個艱難的微笑道:「你怎麼也下來了?」

    蕭逸軒沉穩的握住她的手道:「你不希望?」

    哪有。她多麼希望他能一直陪著她。可是不大可能……

    林昭音努力睜開眼睛看他道:「逸軒,對不起了。我最後還是變成了一個惡毒,塗炭生靈的女子……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我了。不然,你不會那麼對慕隱。我已經復活了慕隱,好好和她在一起。」

    淒慘一笑,其實她也不希望他和慕隱在一起。

    天上的雪下的更大了,覆蓋了滿身。恍若當年慕國城牆下,他一人獨自護她在身後,對她許下來世。

    「好好地在一起。」林昭音看著他眉目間的愁緒道:「我知道,你會管好這天下的,不要讓我失望。」

    看著遠方的碎片快要湮滅,林昭音沒有說話,笑著看著他道:「逸軒,我愛你。」

    林昭音看著最後一絲碎片的光芒已然泯滅,最後還是閉上的眼睛。

    世界,了然是一片空虛。

    天空中落雪紛紛,籠在他們的身邊,如夢似幻。

    北風傳來,蕭逸軒的長袍隨風飄揚。他緩緩吻上了林昭音的唇到:「蘇冉,我愛你。」

    可是她再也聽不到了,自從他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愛上了她。一發不可收拾。儘管她平常都喜歡丟下他一個人亂跑,可是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他的心裡也高興。可是為何最後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突然,手中抱住的人化為了一片虛空,蕭逸軒抬頭看去,只見碎片湮滅的地方,林昭音化作了最後一點光芒。

    「蘇冉!」蕭逸軒喊出聲來,親眼看著她離開了自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踉蹌著站了起來,蕭逸軒的身上儘是雪花,恍若那些年來,他們所經過的一點一滴。

    沒有了她,她要他怎麼活?蕭逸軒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刺骨的寒冷提醒著他寒冬的殘酷。

    「蘇冉,你不要傷心。以前的那些話,都不是故意的……」蕭逸軒痛苦的跪在了雪地中,茫然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到:「別怕,我會去陪你。」

    眼淚緩緩從他的臉龐滴下,雪地裡冰冷透骨,蕭逸軒身子剛剛痊癒,自然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大雪漫天,淺淺的覆蓋在蕭逸軒的身上,遮住了巍峨的皇城,卻遮不住這裡散不去的執念。

    「落花落酒,幾度春秋。抹上似水年流,看你額間一點硃砂堪比江山如畫……」落雪之下,似乎有歌聲悠悠的響起,恍若那年的乾宣殿中他握住她的手打趣道:「怎麼了?看朕看的癡了?」

    她明明是癡了,卻還是倔強的還嘴到:「沒有。只是你額前的冕簾搖晃的厲害,有點看不清你的臉。」

    他一把抱起她說道;「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好好看。別怕,我就在這裡,不會離開的……」

    轉瞬間,流連彈指過,怎奈陌上花謝花開。長安繁華濕了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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