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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六、故物舊,故人何在? 文 / 櫻雨花簾

    嫻軒宮外,冷梅點點。凌霜而開,一切如舊。

    蕭逸軒顫抖的踏入了嫻軒宮的宮門,帷帳輕輕的被風扶起。依舊還是當年的樣子,恍若她就在那裡笑著望著他。

    雖然他的雙眼看不見任何的東西。除了綿延的黑暗。可是他依舊依稀感覺到院門外冷風習習,紅梅正好,臨風窗下。蕭逸軒淺笑著感覺著周圍的一切,都是當年他們曾熟悉的,可是在心底他依舊還是想問一句:故物依舊,故人何在?

    此去經年,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吧。

    窗外,風中的紅梅不知不覺掉落了一片花瓣。

    雲宮之上,林昭音正神情難辨的佇立在天邊,遙望著塵世間百態。

    「公主殿下。林夕月帶著一支軍隊朝這邊尋來,可否要派人接應?」蘇雪走過來向她稟報道。

    「派人去接吧。」林昭音說的竟然像一聲哀歎。

    懸崖邊上,她一襲白衣,瘦小的身子被緊緊包裹著,眉間帶了難以言喻的惆悵與憂愁。

    林夕月緩緩走近,看著她的惆悵,不由得在心底歎息。她和蕭逸軒,這又是何苦呢?明明相思成狂,卻假裝悵惘。林夕月緩緩走上前去,以禮相見到:「參見殿下。」

    「起來吧。」林昭音的聲音很輕:「在這雲宮中,我討厭聽別人稱我為殿下。我本就討厭這些繁華虛空。」

    林夕月看著林昭音眉間的情緒,已經隱隱有幾分厭世的感覺在裡面。連忙安慰她道:「你不願就算了。沒什麼大的關係。」

    突然,幾個雲宮中主要的人都御風向林昭音飛來,林昭音皺了皺眉,心下有些不高興。

    「又怎麼了?」她開口說道:「那些小事情,就不用告訴本尊了。」

    「殿下。匈奴已經出兵相助。我們已經連續拿下十座城池,現下就等尊主一聲令下,便可繼續進攻鄞州。」

    「鄞州?」林昭音蹙了蹙眉說道:「蕭國的鎮國之寶,上古留下來的另外一件神器,離劍。便在那裡吧?」林昭音柳眉微提,「是的。」幾人異口同聲說道:「蕭國對於此城的守衛可以說是非常縝密的。」

    「縝密?」林昭音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你們自己不是自譽為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麼?小小的鄞州,能耐你們何?」

    這幾日,不知為何,林昭音的話中,總是帶了一些淡淡的諷刺意味。沒有人敢接話,都齊刷刷的低下頭去。

    「好了。」林昭音白衣翩然,拂袖而去:「你們自己看著辦便好。」

    所有人都驚愕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紫雲長老更是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

    琉璃殿中,金玉輝煌。

    林昭音麻木的躺在軟榻上,眼神空洞,不知所措。

    林夕月輕輕走來問她道:「蘇冉,其實你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的,對嗎?」

    林昭音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囅然而笑到:「對啊。什麼復國,什麼報酬。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你,可你為何還要做下去呢?如今戰亂頻起,百姓流離失所。這就是你的願望?」林夕月疑惑了。

    「沒有。」林昭音笑的空洞而又絕望:「只是,我走上了這條路。便沒有離去的可能了。這些因我而受傷的人。最後我會用盡我的一切,來補償他們的。」

    我的到來本就是為了這場鏡花水月的散場。

    林昭音緩緩起身,輕盈的走向帷帳,給林夕月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鄞州一戰,是決定戰局成功與否的決定性戰役。可是出征那天,林昭音卻好像沒什麼事情般的。一直睡到恨很晚,今日雲宮上,陽光甚是明媚。她起身佇立在宮門口沐浴著陽光。

    在陽光下的感覺好好啊。她一時間幾乎快迷失了神智。

    「對了。不知道他們這鄞州之戰打的怎麼樣了呢?」林昭音輕啟朱唇:「不如,去看個熱鬧。」

    話音未落,她便騰身而起,飛沙白衣,立馬消失在了雲宮之中。

    鄞州之上,戰火紛繁。林昭音看著鄞州守將似乎不敵。手中驀然拋出一道光束,竟把自己人的攻擊打退了。

    守將一驚,還以為是有救兵來到。卻看見所有的人都朝這名女子俯身拜倒:「參見尊主大人。」

    「起來吧。本尊都已經等了一個上午了,卻沒有絲毫攻破的消息傳來。真的是太煩了,不如由本尊自己解決吧。」說完,林昭音白衣翩然,飛起在上空,袖子一揮,城池盡塌。

    望著城中被抓住的百姓以及那個守將,林昭音坦然的放走了一個士兵說道:「讓你們皇上蕭逸軒來見本尊。三日之後,他一天不來。本尊便殺一個人,直到他來為止。」

    林昭音笑意盈盈,彷彿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你這個妖女!」下面的守將罵道:「真是個紅顏禍水!」

    「紅顏禍水?」林昭音輕笑一聲:「今日你是嫌說的話少嗎?歇歇吧,」

    林昭音手一揮,像是除去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他瞬間暈倒在地。

    「尊主萬歲萬歲萬萬歲。」望著林昭音御風而去會雲宮的背影,眾人無不心悅誠服的跪在了地上。

    而林昭音卻淒慘一笑,她已經預料到了這一

    切的結局。會如她所預料的開始那般平靜。

    夜半時分,蘇雲手持一把劍,緩緩走入林昭音的內室。劍上,帶著青綠色的光芒,盈盈環繞。

    林昭音淺笑一聲,接過劍道:「這就是離劍?上古十大神器之一?」

    蘇雲點了點頭。而林昭音卻不以為然的放下它說道:「無妨,先扔在本尊的寢居中吧。本尊相信,總有一天能用上它的。」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格外空虛。不知道該問些什麼。自己似乎在等些什麼。在等些什麼呢?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於是便開口問蘇雲到:「我給蕭國皇帝的消息應該已經送達。那個蕭逸軒是什麼反應?」

    不知為何,林昭音說這句話的時候,毫無色彩的雙眸在驀然間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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