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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九、淚已盡,囚禁瀛台 文 / 櫻雨花簾

    他的起身似乎刺痛了手上的針管,微微蹙眉,看著人來的方向、

    周睿風帶領著所有的將領看著周睿雲痛苦的模樣說道:「皇上,臣來清君側了。」

    「放肆!」周睿雲看著他說道:「誰為你拿下的這些江山,你好意思在這裡說這些話!」

    周睿風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哦?皇兄真是憐香惜玉啊。這樣吧,朕就把美人送你,行不?」

    「不用了。」出林昭音意料之外,他搖著頭回絕了周睿風的提議。

    林夕月一臉驚訝的望著他,而周睿風則笑著從身邊的侍從手中拿過了一杯酒,酒杯時金鑲玉的,雕刻著反覆的花紋,酒內的液體閃著點點的光斑,妖嬈華麗到醉了。可是林昭音清楚,這裡肯定有什麼毒藥。

    周睿風笑著看著手中的酒對著林夕月說道:「既然皇兄不願意救他。那麼,臣弟要清君側了。」

    說完,他看了林夕月一眼說道:「你便喝吧。」

    林夕月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她後退了幾步,慘笑一聲:「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對我。」

    他把酒拿了進了一些,出其意料的是,周睿雲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林夕月有些絕望的接過了酒杯,看了良久,眼中似有淚花,她冷笑一聲正要舉杯飲下,林昭音的心一下子恍若要碎了。

    周睿雲是在怪她嗎?

    可是在下一瞬間,林昭音就看見周睿雲一個轉身從她手中接過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睿雲!」她似乎受了極大的驚恐,退後了幾步。

    他有些艱難的說道:「周睿風。我和她之間,注定有一個人要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不如是我。」

    周睿風淺笑一聲,合起了扇面,像看熱鬧一般帶著盈盈笑意。

    林昭音正在感歎周睿風強大的心裡素質。一邊轉眸看見林夕月一把抱住了癱軟下來的周睿雲,潸然淚下:「我這樣對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看著她。

    周睿風突然嗤笑一聲打破了悲淒的場面:「別哭哭啼啼的,他不會死。只是,再不會說話罷了而已。」

    林夕月突然抬頭,姣好的臉龐上寫滿了痛苦。

    他看著她的神情,輕笑一聲說道:「別這麼盯著我。看的我好像是你仇人似的。」

    接著,他轉身對著身邊的侍衛說道:「來人,把他送到瀛台上去。」

    瀛台?林昭音似乎聽說過這個地方。據史書記載,位於周國的皇宮內,四面連天,霧氣氤氳。一年四季絲毫不變,恍若人間仙境。只是,瀛台位於皇宮的內湖中央,四周沒有任何的橋樑,所以想進去和出來似乎都是一件難事。

    苦笑一聲,林昭音就知道周睿風安的是什麼心。

    林夕月看著周睿雲被帶走的身影,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眼中,一絲光也沒有。

    周睿風轉身離去,林昭音走過去扶住了林夕月,林夕月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擅長掩飾情緒的她第一次無助的哭出來。

    燭光朦朧,林昭音扶住林夕月,紅燭的淚緩緩滴落在燭台上。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林夕月抬頭看了看遠方,一下子拉住林昭音的手說道:「蘇冉,我想去看他。」

    「你這是找死!」林昭音勸她說道:「你有空再說吧。」

    「不,不。」林夕月急切的向前走:「我現在就要去。」

    林昭音深知是攔不住她了,這才跟上前去說道:「夕月,你聽我說。你今天晚上可以去。我陪你一起去。我知道你們周國的瀛台每天晚上會有一艘船開往那裡。只是你要記住,明天的天剛亮,你就要離開,否則連你自己也回不來了。」

    林夕月點了點頭,拉著林昭音的手就要離開。林昭音知道,現在她說的話,其實林夕月也沒怎麼聽進去。但是,她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林昭音與林夕月偷偷摸摸的潛入了夜色之中,小船之上,花燭搖曳,林夕月一下子鑽進了小船之中,一把打暈了船家,順便餵吃下了迷藥後一把拉過了林昭音。

    林昭音看著林夕月的動作雖然麻利,但是她的手確實是在抖,但是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

    把船漸漸向湖心劃去,瀛台果真是不負盛名,夜色中的薄霧緩緩湧動著,月下的湖波翻動著,發出清脆的水聲,花燭搖曳,恍若花好月圓的良辰美景。

    林夕月扶額躺在床上,兩眼空空,直到船到了。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林昭音拍了她一下輕輕說道:「夕月,到了。」

    她一驚,恍若從夢中醒來一般,緩緩走下了船,身上的裙裾逶迤三尺。

    跟著她出了船,林昭音來到了瀛台之上,大霧朦朧,看不清兩岸的景物,林昭音隨著林夕月緩緩走了進去,荒涼的應台上,只有一座殿宇。儘管如今已經是春天了,但是這裡的芳草卻沒有任何萬物復甦的跡象,梅花淡淡的開著,一片四起沉沉。

    林夕月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緩緩推開了門。

    周睿雲一眼就看見了她,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說不出來。

    大家都明白,他沒法說。

    「夕月。」林昭音走了上去,囑咐她道;「注意時間。」

    林夕月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拉過他的手,眼中似有淚痕:「事到如今,我除了說一句對不起,什麼都不能說了。」

    他搖了搖頭,臉上笑容更盛。

    他在她掌心寫到:好好活下去。

    她別過頭去,有淚水劃過臉龐:「胡說,我會救你的。」

    他笑,其實林昭音也清楚,當初林夕月心狠手辣給他下的毒哪是能解的開的?當初她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退路。

    心下竟已經動了惻隱之心,卻突然之間聽見了窗外有聲響。林昭音狐疑的走了出去,卻看見連綿的火把,和著一艘大船正行在湖中央。

    林昭音奔過去拉住了林夕月,對她輕聲說道;「夕月,快走,有人過來了。」

    林夕月搖頭不肯,拉住了他的手,他的眼中似乎劃過了一滴淚水,抽出了她緊握著的手。

    正當林昭音托著林夕月到門口的時候,大吃一驚。已經來不及了,周睿風站在門前,看著林昭音與林夕月,淺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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