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此處是在一處街市上,熙熙攘攘,林昭音與林夕月難得出宮到街上逛一逛,可是林昭音與她卻在街市上分散了。林昭音確實曾經有過這樣的記憶。可是,那時她卻並沒有太在意這次分散。可是竟然還是這次分散,讓他們之間產生了誤會。
林夕月在街上無意的走著,似乎在街上尋找林昭音,突然一個白衣飄飄的公子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的打扮著實像極了當初的周睿雲,手中甚至有一把一模一樣的折扇,他拍了拍林夕月的肩膀笑道:「夕月,你還認得我嗎?」
林夕月的眼中出現了疑惑的神情。良久她欣喜道:「你就是那個在城牆下救我的公子?」
那人點了點頭,可林昭音比誰都更明白,救她的人是周睿雲,而不是他。
「你叫什麼名字?」林夕月淡淡的低下了頭說道:「我到今天竟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周睿風,周國的王爺。」
林昭音看到這一幕,閉上了眼睛,原來如此。
隨後,周睿風帶著林夕月逛了一夜的集市,他摟她在懷中笑道:「可還高興?」
次年,慕國與周國聯姻。本以為,是天命使然,讓周睿雲與林夕月相見,沒想到,那竟是一場最深沉的陰謀。
周國的皇上要與慕國公主聯姻,本來也不會輪到林夕月的,畢竟她又不是慕國公主,可是在幻景中,林昭音卻窺測到了這一切的原因。
周睿風坐在窗前淡淡的餵魚,笑著對身邊的侍從說道;「慕國可想好了要以哪位公主聯姻?」
「沒有。」身邊的侍從稟報道:「本來是打算用慕容蘇冉公主聯姻,可是慕國捨不得。」
「去告訴他們,慕容蘇冉公主身邊不是有一個陪讀叫做林夕月的?讓他們兩個互換一下身份就可以了?我們周國不介意。」
侍衛低了低頭,出去了,周睿風的臉上漫上了點點笑容,他要親手,親手把這個女子一點一點的推入火坑。
皇宮中,當林夕月接到這條聖旨嫁去周國的時候,堅強的臉龐上第一次漫上了淚痕,她緩緩說道:「母后,我不要去。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母后決絕的轉身說道;「你認為有幾個皇室女子是可以自由聯姻的?慕國養你這麼大,你也應該要報答吧?」
林夕月的臉龐上漫上了痛苦,她低聲說道:「母后,你絕情……」
一個巴掌閃過,臉上瞬間留下了紅印,林夕月起身消失在了宮殿中。
林昭音歎了一口氣,繼續看下去,時光穿梭,一下子就到了成親的那一天,林夕月想逃去,在路中,她已經想好,若是逃不出去,就一把自刎。
可是在她逃的時候,卻看見了此刻最不應該看見的人。只見周睿風身著一襲白衣站在她的面前,沒帶一兵一卒,像是在等她。
她衝上去,摟他在懷哭泣道:「我們逃,我離開吧。不要在這裡了。」
他搖了搖頭,似幽咽說道;「你必須嫁,我有我的家人,我一逃,我連累他們。你的身上,也擔著慕國的責任。」
良久,他才說道:「所以,我們沒法逃。」
林昭音不知道,此刻的周睿風對林夕月是不是有一瞬間的心動。
山間,似乎灑下了清淺的月光。冷風吹過,湖面上倒映著的一輪秋月頓時泛起了皺紋,而兩旁的梧桐中,有樹葉無意的飄落,環繞在他們的身邊。
她終究還是聽了他的話,嫁給了他,卻沒想到,這幕後推手是他,那一日臨別之際,她怨她,罵她,怪他。
他照單全收,對她說道:「等哪日我拿下江山,定贈你十里紅妝。」
女人終究還是好騙的,她相信了他的話。相信了這個負心人的話,卻成了自己真愛的人的負心人。
十里長街浸染喜色,她成了他最愛的皇后,新婚之夜,她將毒粉摻入了酒水之中,笑的妖嬈無措;「皇上,這是我們的交杯酒,皇上一定要飲盡才是。」
他笑著,眼中漫過一點淒慘,淡淡的問道:「這是你給我喝的,酒?」
她點了點頭,他接過酒杯揚眸,一飲而盡。
林昭音不敢再看下去了,可剛剛閉上眼睛,突然幻景就毫無預兆的崩潰了。林昭音的眼前,傳來了無盡的黑暗。
剛剛睜開眼睛,她發現她正站在林夕月的床前,而林夕月則愣愣起身笑著對她說道:「快回去吧。蕭逸軒找你都快找的瘋了。此時,正在我們這裡叫嚷著呢。」
林昭音這才記起了蕭逸軒,推了門離開,亮光透進了她的眼,原來已經是早晨了,怪不得幻景會在突然之間崩潰。在早晨,是無法實施這種秘術的。
衝出宮門,林昭音看見了蕭逸軒在馬上等待自己的身影,他看見了她,驀然翻身下馬,朝她奔來,最後把她緊緊的擁在懷中,有些哽咽的說道:「昨天晚上醒來發現你不見了,嚇死朕了。」
「你沒事吧。你身上還有傷呢。」林昭音有些擔心的說道,剛剛說完,她便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這麼不與你說一聲就離開了。」
「沒事。你只要沒事就行。」他含笑望著她,她的手滑過他冰涼的鎧甲,似有雪花綻放在指尖。
「我們上馬吧。」蕭逸軒拉起她的手說道。
林昭音,淺淺一笑,拉住了他在馬上伸出的手,翻身
上馬,裙裾如褶皺的湖水般流動著。
他策馬狂奔,一路帶著她回到了營地。
剛剛到了軍營之中,林昭音就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她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嗯。沒事。」他淡淡的笑了笑,對她說道:「我們回房吧。」
她點了點頭,也就跟著他進去了,可是剛剛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臉色越加不對勁,而且唇色開始發青……
「你怎麼了?」林昭音起身,剛想去叫太醫,就被他一把拉住說道:「你別去,找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