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說。
月景元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那殿下,請。」
天羽忙道:「月將軍,我們殿下還得趕回宮中,不能耽擱了。」
月景元禮貌作揖:「那末將送送殿下。」
宇靳說:「不用了,今日府中喜事,月將軍還是去忙吧。」
月景元也沒有再客氣,道:「那殿下慢走。」
房間中,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唯有月圓,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銅鏡前,任憑丫鬟忙著給她打扮,月花氏在旁邊一個勁的提醒她該注意什麼,到了宮中要如何說話等等問題,但她似乎,都沒有聽見。
看著鏡中的自己,的確,很美,可是這個美,她原先,只想給那個人看的,如今看來,永遠也不可能了。
月老夫人進來催促,問:「準備好了沒有啊,該啟程了。」
月花氏默默的落著淚,卻還笑道:「準備好了,蓋上蓋頭就行了。」
「那就快點。」月老夫人說,但明顯,那張歲月滄桑的老臉上,藏著不捨,但表面卻依舊威嚴。
月花氏一把抓住月圓的手,又道:「圓兒,你一定要記住娘親剛剛和你說的那些,你一定要謹言慎行,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道嗎?」
月圓這才抬頭,看著梨花帶雨的娘親,又回頭望了望滄桑的月老夫人,她們一直認為嫁入皇宮,特別是太子,還是將來的皇上,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可是為什麼,在他們的臉上也沒有看見一絲喜悅。
也許,她們心中覺得嫁入皇宮是大喜事,但因知道自己不願嫁入皇宮,所以她們疼惜自己,不捨自己,這才沒有那種興奮的表情吧,她知道,是是迫於政治的壓力,自己不得不嫁入皇宮。
她看著月花氏,突然笑道:「娘,其實,我很羨慕你和爹爹。」
月花氏:「……」
「聽說,當年娘生我的時候因難產,只能保一個,而當時爹爹選擇的是娘。」
月花氏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忙說:「圓兒,你不可怪你爹,你爹他,其實比我們更疼你,當時、當時情況危急,你爹他……」
她忙笑著解釋:「娘誤會了,其實我想說,我很佩服爹爹。」
「……」
「爹爹可以為了娘拋棄一切,即便是自己的孩子,可見爹爹愛娘至深,有這樣一個男人愛著自己,娘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其實圓兒,一直都想做這樣一個女人,不求能遇到像爹爹對娘這般的男人,只要有爹爹對娘一半好這樣的男人,圓兒這輩子就沒白活。」
月花氏:「圓兒……」
而月景元,正站在外面,聽著屋內的一切,他面色沉重。
誰能知道,他愛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是自己和花羨的第一個孩子,是與她共同創造的結晶,更是上天賜給的無比珍貴的禮物,其實她出生的那日,他做出如此沉重的選擇,丟棄了他親生骨肉,保全自己愛的女人,他的心,比誰都痛。
在她成長的過程中,他一直扮演的是一個嚴父,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疼他,那是為了掩飾心中對她當年的愧疚,但卻更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