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就聽見外面有練劍的聲音,她輕輕轉過身來,原來,他早已不在。
按照習俗,上午,自己就會去往宮中,終於,到了該回府的時刻了,她出了房門,看到的是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眺望遠方。
見她也已出來,他轉身,看見了她臉上的憔悴。
她是那般活剝的一個人,但昨晚,他一整夜就都聽見她翻來覆去的聲音,還有那輕輕的歎息聲,這與往常的她,截然不同。
一個晚上,她未睡,他亦如此。
他手中拿著那支白玉蘭簪子,它一如既往的清麗脫俗,與她身上白色裙裳裙擺帶著點淡綠很是相配,沉靜許久,他抬起手,想要將簪子插~進~她的髮髻中,她的頭下意識一偏,他的手又頓住。
「這支簪子,其實從一開始便不適合我,既然不適合,戴著,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讓人心煩而已,因此,還是還給殿下吧。」
他微微一笑,沒說什麼,還是伸手將簪子插在了她的髮髻上,這才柔聲道:「既已送於你,便是你的,你像如何處置,那邊如何處置,放在我這,總是不太好。」
「好。」話音剛落,她便準備摘下頭上的簪子。
他輕而易舉握住她的手,沉靜的說:「即便要扔,也在我看不見的時候。」
「……」
將軍府
果然,的確是非常熱鬧,府內府外都井然有序的安排著。
她騎著一匹駿馬出現,她坐在他的前面,小六子被點了穴道,直到到了地方,天羽給他解了穴道,將他扔下馬。
這裡是後門,月家千金與太子大婚之日的清晨便從外面回來,被人看到肯定是不好的,所以早早的,月景元和月老夫人,還有月花氏便再次守候,見期盼已久的人到了,他們總算舒了口氣。
他下馬之後,將她從馬上抱下來,月景元三人趕緊給他行了禮。
三人再看到月圓,心思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責怪吧,但從今日起,她已經是太子妃了,也輪不到月家來教訓了,心疼吧,她又實在做了件足以讓整個月家滅亡之事~
雖然如此,但是他們依舊非常心疼的,從她出生開始,就從未一次離開月府這麼長時間,但是誰都能看出來,月圓這一次,眉間儘是沉重。
月景元抱歉道:「殿下,實屬抱歉,竟然讓您走後門。」
「無妨。」他說,「月將軍,此人,便是協助月小姐離開之人,就交由你處置了。」
月景元目光精銳,盯著小六子,小六子對宇靳吐了句:「卑鄙!」
但宇靳,永遠都是一副淡然疏離的模樣,讓人感覺永遠都無法靠近。
而事實證明的確如此,最終,她還是沒能靠近他,反而被他推的非常非常遙遠~
遙遠到,即便面對面,也將會到視而不見的地步。
宇靳:「快些準備吧,該啟程去宮中了。」
月花氏拉著月圓的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道:「圓兒,跟我走吧。」
她轉身,幽深的望著他,突然淒苦一笑,說:「我曾記得你說過,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可你,卻是如此對待一個……相信你之人?你說的話呢,不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