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邑正拿著一本書,聽了楚舞的話將書合上,眉峰微挑:「這話如何說起?」
「我與紫勤來了仙山百年之餘了,先前我們不是您的弟子,而如今我和紫勤早已是您的徒弟了,作為師父,您不該每日教我們師父該教徒弟的事情麼?」
「難道你們沒學到?」他反問。
「學、學到了啊。」楚舞心虛,「可每日都是跟著大師兄修習,師父您做什麼?我們可是您的徒弟,您卻把我們扔給大師兄,自己不管不顧的,這一離開,就是多日不回。」
「你怪為師沒有教你?」他唇角輕揚,「還是覺得你大師兄不夠資格教你們?」
「不不不,我可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們不好意思麻煩大師兄。」
「哦?」
楚舞心中就是抱怨他離開的太久了,卻不知怎麼說,如今才說了這些話,見到他的反應,她心中正得逞中。
「你們無需覺著麻煩,他教你們,是為師的吩咐。」
「我……」
「為師倒是想知道,這些日子,你的法術修煉的如何了,或者施展來讓為師……」
「啊,師父,我忘記了,我來是有東西送給師父呢!」楚舞嚇得趕緊打斷他的話,從身上掏出好幾個香囊,「您看,這裡有好多個呢。」
修邑的眸子深了深。
「師父看,我繡的是不是更好看些了啊?」
修邑望去,卻見放在面前的幾個香囊上繡著的圖案,實在是……難以言喻。
不難猜出,她繡的,一定又是白玉蘭花了,可繡了這麼多,卻沒有半點長進,白玉蘭花,依然看不清面貌。
「這些全是楚舞要送給師父的,只可惜師父這些日子都不在仙山,本來是要一個一個送給師父的,如今就一下子送給師父吧,裡面放的,都是白玉蘭干花,白玉蘭就是楚舞,師父戴著這個香囊,就像時刻將楚舞帶在身邊一樣,所以啊,師父一定要把這些…」
「不需要。」他突然開口。
楚舞正說的興頭上,被他突然冷冷打斷,更有些錯愕。
「為、為什麼?」
楚舞的問話,他沉靜了會兒才靜靜的答:「為師何須戴香囊?」
楚舞一時未反應過來,只癡癡的看著他。
他在弟子面前一向都以『我』自稱,在外人面前,都是『本座』自稱,而如今,他加強『為師』二字。
其實事情還要從修邑離開仙山的那一日說起,那日塵戀上碧落崖有事稟告,修邑從塵戀的口中才得知,原來香囊在凡間,女子繡出來若送給男子,那便是那個女子愛慕那位男子,意識到這點之後,修邑心下一驚,塵戀在面前,又不好太過反應,便笑著清風淡淡的說:「我活了幾萬年,倒是第一次知曉中間有這麼一層意思,想必楚舞這孩子與我是一樣。」
修邑希望楚舞真如自己說的這般,可楚舞剛剛之言,讓他不得不刻意提醒,他是她的師父。
因為他突然改變的態度,楚舞過了小半晌才笑著說:「也是,師父是神,走到哪都是一陣異香撲鼻的,哪裡用得著楚舞做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