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勤也幽幽的望了修邑一眼,道:「唉,我們楚舞真是可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是小妖,受不了這仙山的仙氣,楚舞才會一病不起,若要出去吧,可我們除了回那不歸山也無處可去,加上對師父的恩情還未報答,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呢…」
紫勤說話的時候,和楚舞一直偷偷的關注著修邑的細微神色,可他依舊一臉平靜,紫勤繼續道:「這裡是仙山,我們是小妖中的小妖,也難怪受不住了,今日連我都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了。」
兩人撒謊都破綻百出,都在仙山待了幾年了,現在才受不了!
說完,紫勤還配合的輕咳了幾聲,楚舞在一旁給她了一個眼色,紫勤似有似無點頭。
「如果~」她頓了頓,「如果我和楚舞有幸成為師父真正的徒弟,師父又是這麼厲害的神仙,我們有了仙法護體,想必就不會如此時這般狼狽了吧。」
修邑一直未出聲,楚舞又咳嗽了幾聲,也道:「紫勤,別胡說,我聽大師兄說師父是這天地間最厲害的神,收了我們兩隻小妖為徒,那不是讓人笑話麼。」
聰明反被聰明誤,一直以來,楚舞想盡各種辦法纏著他,求他收自己為徒弟,而此時說話竟然如此謙虛起來,實在有悖常理。
修邑自知她倆說話是一唱一和,站了起來,望著躺著的楚舞道:「這藥趁熱服下,每日三次,身子很快便會好,但如果你想與昨夜一樣泡在玉涼泉一整夜,不願喝這藥,也可。」
楚舞和紫勤心下一驚,昨夜楚舞帶著病重的身子偷偷跑進玉涼泉泡了一整夜,直到今晨才趕緊回了屋,這剛躺下沒多久,他就送了藥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命是你自己的,這藥能治好你的病,可若你不願喝,本座也不能勉強,一切生死,不由天定之時便由自己掌握,你可自行思量。」
人已走,楚舞看著旁邊的那碗湯藥,神思憂傷,紫勤氣憤:「都說了,這個神仙是不會收你為徒的,你非要如此折騰自己,你我不過是小小花妖,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豈能為了你我壞了他的名聲?如今我們能留在這仙山,有了棲身的一席之地,該滿足了,你還想讓人家當你的師父,你就別做夢了!這藥,趕緊喝了,別到時候師父沒拜成,卻把身子弄壞了。」
楚舞看著藥碗中的湯藥,眼眶佈滿水霧,突然奮力將藥碗推在了地上,碗破藥灑。
午時,送藥來的是塵戀,宿留風和卿然也都來看她了,見楚舞面色更為難看了些,師尊不再送藥來,幾人心中便已經有了疑問,也沒人多問這裡的事,塵戀為她把脈之後,只道:「師妹,還是趕緊將藥服下吧。」
楚舞微微睜開眼,蒼白小唇決然道:「師父不願收我與紫勤為徒,我們始終都是妖,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寄人籬下,可出去,憑我與紫勤的修為,說不定立馬便會喪命,若如此,倒不如現在死在這仙山,所以塵師兄,你還是將藥拿走吧,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