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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祭月 文 / 小等娃

    李氏笑罵道:「活該,誰讓你管不住那張嘴!見誰都問人家騎過狗沒!」

    寶可憐道:「奶,還不都是因為你當初的一句話,給我造成多大的困擾啊!」

    「少貧嘴,聽奶的話,別到處嚷嚷丫丫的事。」李氏語重心長道。

    寶跳起來,「這飯沒法吃了,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們咋不信我呢?」

    桃爺鄭重道:「沒有這事最好,正好你們幾個都在,爺爺就把話給你說明了,咱們桃家村族規裡記得清清楚楚,同族之人不得婚配!你們也大了,做啥事說啥話都要分個輕重緩急,不要做出損人名譽毀人清白的事,若有犯者逐出家門!」

    幾個孩都點頭。

    午飯後,李氏和劉氏又忙著做月餅,今天天氣晴朗,晚上肯定能賞到月,一家人都很高興。

    胖墩兒小月月肉墩兒又溜躂過來了,桃爺院裡人多熱鬧,而且大寶幾個耐心也好,喜歡舉著他們玩,或抱著他們跳,孩們笑的咯咯咯的,連小月月嬌氣包也不再嬌氣,賴在大寶懷裡,嚷嚷著:「大寶哥哥扔高高!扔高高!」

    大寶笑著把小月月扔起來,又接住,小月月樂的手舞足蹈。妞妞翻著白眼嘀咕道:「嬌氣包也跟我搶哥哥!」

    丫丫是妞妞的小閨蜜,但凡陽光明媚的午後,都要來找妞妞一起繡花,蛋蛋當然也會紅著臉跟來。

    妞妞悄悄跟丫丫說:「丫丫姐姐,我今天聽爺爺說同族的人不允許成親,你聽說過嗎?」

    丫丫搖頭,湊到妞妞耳邊說道:「沒有聽過,我哪好意思問這些啊,晚些時候,我讓蛋蛋問爺爺去!」

    妞妞點頭,兩人換了個話題,開始討論繡花的事了,半下午的時候,丫丫就回家幫忙做晚飯了,留下蛋蛋跟寶他們玩。

    等到陽西下晚霞漫天的時候,大秦氏就過院來尋人了,個孫玩瘋了,天黑了都不回家,大秦氏樂呵呵的抱起小月月,對著李氏說道:「嫂,給你添麻煩了,我家這幾個愛湊熱鬧的,一不留神就跑過來了。」

    李氏笑著說道:「咱家孩多,大孩帶小孩,正好玩到一起去!」

    「一個個都玩瘋了,眼看著天黑下來,還賴著不走,回家我就把他們屁股揍成兩半兒!」大秦氏笑罵道。

    「你看你說的狠話,還說把屁股揍成兩半兒,你扒開褲看看,現在就是兩半兒!天黑了也不怕,我還要留他們在我家吃晚飯呢!」李氏笑道。

    大秦氏也跟著笑道:「大過節的,就不叨擾嫂了!」說完,朝著胖墩兒說道:「胖墩兒把弟弟牽好了,咱回家吃月餅了!」然後給李氏家人作別,帶著孫回家了。

    當皎潔的月光灑滿整個小山村的時候,桃爺一家已經做好了祭月的準備,都說「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祭拜的準備工作都是男人們來完成的,女只需要收拾收拾叩拜即可。

    院壩裡擺放著一張小木桌,桌上放著一個香爐,爐前放著一盤乾果餡月餅、一盤紅豆沙餡月餅、一盤撒白糖的油果,一盤大寶二寶買回來的點心,一盤自家種的梨和橘。桌前鋪著一張席,放著四個稻草編的草墊。

    李氏帶著兒媳和孫女,正好一個一個草墊,虔誠的叩拜次,起身,祭月完畢,男人們又把祭貢桌等收起來,然後換上普通的桃木方桌,一家人圍坐在院壩裡賞月。

    自製月餅雖然沒有買來的點心那麼酥軟,但是餡兒又多又甜,吃起來也很好吃。

    李氏笑著說道:「今年比往年多烤了幾鍋月餅,給大寶和二寶帶去吃。」

    大寶點頭道:「奶,咱家的月餅最好吃了,比買來的點心好吃!」

    李氏更高興了,「好吃就多吃點,什麼時候想吃了,帶個信兒回來,奶做了給你拿去!」

    「嗯。」大寶說道。

    妞妞問李氏:「奶,綠豆夾沙肉裡的綠豆沙也能做成月餅餡嗎?」

    張氏高興的說道:「對啊,娘,妞妞提醒我了,咱們把綠豆按照紅豆沙的做法就可以做出綠豆沙餡的月餅來了。」

    李氏笑呵呵的說道:「照你這麼一說,是不是餃餡也可以包進去做成月餅呢?」

    桃爺吐著煙,說道:「還是算了吧,別糟蹋糧食了,我看啊,這個乾果餡的最好吃。」

    李氏拿起一個乾果餡的月餅,做生氣狀,遞給桃爺,「吃你的吧,堵不上你的嘴!」

    桃爺接過來,呵呵笑道:「老婆脾氣越來越大了!」

    孩們都哈哈笑著,李氏老臉一紅,氣的把凳拖到離桃爺最遠的位置。

    天上掛著皎皎明月,地上散落著萬千院落,樹影斑駁人影綽綽,中秋月圓人也圓,真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啊!

    這一刻之所以幸福,是因為它的短暫,中秋之夜過後,大寶二寶回鎮的日很快就到了,兩孩終於在一個寒涼的清晨,起身去了鎮上。兩人背著娘親備下的新被褥,走上秋意蕭的山道,秋意雖涼,兒心最暖啊!

    李氏非要桃爺去送一趟,桃爺說道:「我早放心了,你咋還放不下心呢?」

    李氏罵著強老頭,躲到屋裡不知道幹啥去了,桃爺抽著煙,去村口轉了幾圈才回來。

    天越來越冷了,張氏的肚也越來越大。

    種完冬小麥,一家人徹底閒了下來,桃爺帶著兒孫準備了足夠的柴火,為著即將到來的寒冬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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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冬月二十這天一早,張氏肚開始陣痛,長貴去鄰村請馮郎中,李氏請來同村的陳氏幫忙接生。劉氏給弟媳婦煮了大大一碗糖水雞蛋,儘管張氏疼的哇哇叫,照樣把雞蛋吃完了,甚至連糖水都喝的乾乾淨淨。

    吃飽了,才有勁兒叫喚,張氏的聲音一聲蓋過一聲,聽得桃爺一家人心驚膽戰。張氏平時就能吃,李氏擔心孩大不好生,經常罵著張氏,不讓她多吃。張氏生過兩個孩的人了,如今叫聲這樣響,李氏又隱隱擔心起來。

    陳氏經驗豐富,看了下情況,說道:「沒事,好著呢!」

    劉氏和妞妞在灶房燒好熱水,劉氏不讓妞妞進屋,獨自把熱水端進去了,張氏吃的飽,叫聲響,生孩也快,李氏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紅呼呼皺巴巴的一個小閨女包好了放在張氏身邊,張氏終於得償所願,高興的眼淚流,比二寶去鎮上還流的多。

    馮郎中開了些月裡的調理藥,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長貴高興的把馮郎中送到村外。一上知道消息的村民都向長貴道喜,長貴樂呵呵的表示感謝。

    李氏拉著陳氏的手,千恩萬謝,陳氏說著恭喜的話,出了門去,李氏隨後讓長貴提了十個雞蛋給陳氏家送去。

    劉氏幫忙把弟媳婦屋收拾完,檢查了一遍門窗,確定沒有漏風,又搬出一床棉被給張氏蓋上,坐月最講究了,受不得一絲寒涼。

    寶、四寶和妞妞在得到允許後,輕手輕腳的進了西屋,第一次見到剛生下來的小娃娃,真的如李氏所說:紅紅的皺皺的像個小猴一樣醜兮兮的!

    小妹妹戴著軟軟的胎帽,捆成個繭兒一樣,放在張氏旁邊,棉被蓋著只露出小小的腦袋。小妹妹睡的正香,眼睛閉的緊緊的,眼縫裡露出幾根眼睫毛來,小鼻又小又紅,鼻樑還塌塌的,小嘴兒粉嫩粉嫩的,睡夢中還不時吸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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