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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竹林 文 / 小等娃

    第二天一早,孩們醒來發現爹爹們回來了,就跟小尾巴一樣纏著長富和長貴。

    「爹,下次去鎮上也帶上我吧!」大寶扯著長富的左手急切的望著他。

    「我也去,我也要去!」寶扯著右手邊跳邊喊。

    長富被纏的沒辦法,兩手一使勁,把兩人提起來像蕩鞦韆一樣甩了幾圈,兩人猴一樣緊拽著不放。

    長貴身上掛著二寶和四寶從西屋出來,看來也是被纏住了。

    桃爺站在正房門口,咳嗽了幾聲,笑罵道:「這幾個臭小跟野猴似得!你們也別纏著你爹了,下次去鎮上帶上你們!」

    小們一聽,哇哦的歡呼起來,迅速從自己爹爹身上轉移到桃爺身上了,矮的抱腿,高的挽手,把桃爺圍著了。

    「幾個臭小!」桃爺拿煙桿輕輕敲著他們的頭。

    飯桌上,李氏盯著桃爺說道:「老頭,吶,你答應下的,到時候可得你背著幾個皮猴走山!」

    大寶挺了挺胸膛說道:「奶,我能一直走到鎮上。」

    二寶也表態自己也能,寶有些心虛,但是還是咬牙表態,四寶埋頭吃飯,不吱聲。

    桃爺樂呵道:「我當然要跟著去,不然臭小們誰背著啊!」

    長富說:「爹,還是我和長貴背孩吧!」

    桃爺慢悠悠的的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們背,我這把老骨頭可背不動。到時候,我背雞蛋,你們倆兄弟一人背兩個小。咱也該帶他們出去鎮上看看了,也算見見世面。」

    李氏逗認真吃飯的妞妞道:「妞妞,哥哥們都要去鎮上了,你去不去呀?」

    妞妞嘴裡含著勺,大眼睛看著李氏,認真道:「妞妞不去,妞妞要守家。」

    李氏樂呵呵的掏出一個煮雞蛋,遞給妞妞,「吶,這是奶專門給守家的乖孩煮的雞蛋!」

    妞妞眼睛都笑成月彎彎了,她接過雞蛋,朝著哥哥們晃一晃,然後交給劉氏剝殼。

    除了四寶嚥了嚥口水外,其他個小都沒有對雞蛋產生興趣,他們全都沉靜在要去鎮上的喜悅中。

    早飯後,桃爺帶著長富和長貴到竹林去了。院後的竹林不大,圈起來養雞正合適。

    長富扛著一捆手臂粗的樹幹,這些樹幹是當樁用的。桃爺就地取材砍了幾根竹,破成竹條,編成竹籬笆。

    父人分工合作,長富和長貴在竹林四周埋樹樁,等到桃爺編好一片竹籬笆,人合力把籬笆固定在相鄰的樹樁上。

    圈竹林的活進展並不快,父人幹的熱火朝天。

    寶四寶帶著妞妞大黃也到竹林來了,對於他們來說,哪裡都是玩耍的樂園。

    一根根竹光滑翠綠,筆直的聳立在一起,沙沙的風吹竹葉聲,像是林間小調,讓人頓覺心曠神怡。竹林中間長著高矮不齊的竹筍,厚厚的毛刺刺的筍殼包裹成尖尖的寶塔狀,有些竹筍已經拔節,老去的筍殼變黃脫落,散落在林中。

    筍殼像瓦片一樣大,背面有黑色灰狀的刺毛,沾到手上又癢又疼,筍殼內裡卻光滑無比。農家媳婦都喜歡把乾淨的筍殼收集起來,去掉筍毛,壓平整了剪成鞋底模。

    寶和四寶一人手裡一根細鐵棍,他們看到地上脫落的黃褐色筍殼,就一鐵棍插下去。像串糖葫蘆一樣,筍殼被鐵棍串成一串,提回家當柴火。

    「哥哥快來啊!這裡有竹甲蟲(也叫筍蟲或竹象)!」妞妞站在一棵竹筍邊輕聲喊著。

    寶和四寶把手裡的筍殼串放下,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果然,一隻暗紅色帶黑色暗紋的竹甲蟲正牢牢的趴在竹筍上,用它又硬又尖的鼻又鑽又吸。

    寶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竹甲蟲的背,使勁把它從筍上拔下來。他盡量把手隱藏在竹甲蟲背後,不讓蟲的利爪鉤到手背。竹甲蟲六條前足上都長著鐮刀一樣的鉤,不小心被鉤住就會被鉤破皮。

    寶熟練的把竹甲蟲六隻前足掰斷,殘疾後的竹甲蟲只能搖晃著六隻短腿寸步難行,但是,竹甲蟲還有翅膀,為了防止它飛走,還要用細線拴住它。

    如果沒有細線,還可以用竹籤拴住。四寶從桃爺破好的竹條中找來一根細細長長有韌性的竹籤,寶接過竹籤插入竹甲蟲的一條斷肢內,捏著竹籤一搖,竹甲蟲就開始飛,翅膀煽動帶起一絲涼風,又好玩又涼快。

    寶把這個竹甲蟲小風扇遞給妞妞玩,妞妞開心的捏著,把頭湊過去,感受那絲涼風。黃黃朝著煽動翅膀的竹甲蟲吼叫,妞妞把小風扇往黃黃眼前送,黃黃汪汪汪的逃開了。

    寶和四寶繼續用細鐵棍插筍殼,等到鐵棍插滿了,他就提一手一串提到灶房去。然後再拿著細鐵棍到竹林繼續插。

    寶帶來一個有蓋的罐裝竹甲蟲。妞妞負責尋覓竹甲蟲。竹筍深綠,竹甲蟲黑紅,還是很好找的。一旦發現了,妞妞就朝著寶和四寶招手,寶或者四寶就會輕輕的走過去,抓住了直接扔罐裡蓋上。

    一上午時間,桃爺和兒們把竹林圈了一半。寶和四寶找回的筍殼足夠午飯的柴火,還有一罐竹甲蟲。

    午飯後,圈竹林的繼續去忙活。大寶帶著弟弟們去割草,四寶也跟著去了,妞妞也想跟去,劉氏不讓,說是天熱容易中暑,妞妞抗議無效,被劉氏按進被窩裡睡午覺去了。

    大寶提著一罐『豬鼻孔』葉泡的茶,儘管知道『豬鼻孔』泡的茶能預防中暑,但是二寶喝不慣那種魚腥味,單獨泡了一罐香龍草,

    端午節當天採摘的香龍草清香撲鼻,泡出來的茶水也止渴生津。

    寶也提著個罐,不過不是泡的茶水,而是一罐竹甲蟲。他牽著四寶跟著哥哥們割草去。

    還是那幾個小夥伴,幾人快快的割滿背簍,就圍在一起烤竹甲蟲吃。

    他們撿來乾柴在空地上生起一堆火,然後把竹甲蟲架在火上烤。竹甲蟲是吃竹筍長大的,大火烤著,很快就熟透了。湊近了能聞見一股烤肉的焦香。

    竹甲蟲的頭部很大,幾乎佔了整個身體的一半。

    烤好的竹甲蟲只吃頭部,頭部的硬殼被火烤軟了,把頭掰開是一團焦香的瘦肉。對於這些很少吃肉的孩來說,小指甲蓋大的一塊肉,簡直是無上的美味。

    小們吃的津津有味,很快,一罐竹甲蟲就吃光了。金鎖抹了抹嘴,說河水淺了,提議去河邊抓些螃蟹和河蚌來烤,不過沒人響應。儘管河水已經下到很淺的水位,但是,孩們對玩水的後果很是忌諱。

    金鎖覺得沒趣,就背著背簍往家走,其他小們也跟上。

    大寶朝著金鎖說道:「金鎖,你別成天都想著去河邊玩,河水再淺,淹死你還是沒問題的!」

    金鎖扭頭看著大寶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想游泳。」

    大寶認真說道:「你想游泳,也要有會游泳的教你,不要自己獨自去游。」

    金鎖說道:「我爹就會,等天再熱些,我讓爹教我。」

    大寶點頭,牽著四寶,和弟弟們背著鵝鵝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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