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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秧紅薯 文 / 小等娃

    紅薯洞是口小裡大的葫蘆形,李氏拿個小竹梯放下去,大寶就順著梯下到洞底,李氏又把竹梯抽走,扔了兩個半圓帶柄的竹兜下去。

    「大寶,挑個大沒爛的紅薯。」李氏在洞口喊著。大寶嗯了一聲,就埋頭挑起紅薯來。

    洞裡空間很大,洞底鋪著乾燥的黃沙石,紅薯堆砌在周圍,散發著濕熱的氣息,但不悶,能感覺到洞口有清新的空氣灌進來。大寶很快就揀滿了一兜紅薯,他抬起頭來,圓圓的一塊天空上,露出妞妞的桃頭和黃黃的憨憨頭。

    妞妞眼睛都笑成月彎彎「哥哥,我一直看著你呢。」大寶也覺得很開心,他朝妞妞揮揮手,讓她小心點,別摔下來。黃黃也傻傻的汪汪兩聲。

    李氏一直站在洞口看著妞妞呢,妞妞傳聲筒跟李氏說:「奶,哥哥揀滿了。」李氏樂呵呵的把妞妞抱一邊去,往洞裡扔下一根繩,讓大寶繫在竹兜的柄上。李氏很快把一兜紅薯提上來,往秧紅薯的菜地提去。

    妞妞和黃黃又出現在圓圓的洞口,大寶揀一會紅薯,就要抬頭看看妞妞。一旦揀滿了,傳聲筒妞妞就會大喊:「奶,又滿了,哥哥好厲害。」

    劉氏和張氏最後檢查一遍育種的紅薯有沒有傷口和**,確認完好,她們才把紅薯插進挖好的窩裡面,再蓋上土。

    張氏一邊秧著紅薯,一邊抱怨昨晚的春貓,叫的煩人,一夜都沒睡好,腰酸背疼的。劉氏也有這些症狀,所以心領神會的沒有吱聲。雖說是妯娌,都是幾個孩的娘,有些事還是很難為情的。

    二寶和寶回來的比昨天晚一點,今天寶第一次用鐮刀割草,儘管看娘和哥哥使用過很多次鐮刀,但是親自上陣的時候,手還是抖抖的,他害怕雪亮的鋸齒割破手指,一直都小心翼翼。寶割了半背簍的時候,二寶已經割完一簍半了,正好裝滿兩背簍。金鎖他們幾個都誇獎寶第一次就割這麼多,還沒有傷到手。寶大眼睛都笑成月彎彎了,不停的問二寶:「二哥,我是不是很厲害?」

    二寶不厭其煩的回答:「是是是,我和大哥第一次都沒你割的好割的多!」

    「我也要爺給我編個小背簍!」寶開心的背著大寶的小背簍,幾個小嘻嘻哈哈的往家走。

    寶回到家,也得到了李氏、劉氏和張氏的誇獎。寶覺得這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天,心裡比過年吃的湯圓還甜。他積的從自己背簍裡抱起一捆鵝鵝草去了豬圈。豬圈裡只小豬崽餓的哼哼唧唧上串下跳,甚至用力大無窮的豬鼻拱著圈門。

    寶比圈捨圍欄還要矮一點,他費勁的把鵝鵝草甩進去,只小豬忙著搶開了,寶隔著圍欄的縫隙看著小豬們歡快的咀嚼著鵝鵝草,心裡冒著勞動快樂的粉色泡泡,更加堅定了他明天繼續去割鵝鵝草的決心。

    秧紅薯也差不多完成了,大寶爬著竹梯從紅薯洞爬上來,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劉氏走過來把大寶頭上的布帽取下,又幫他拍打身上的泥土,「晚上燒水給你們洗澡,裡裡外外都換下來,明天娘給你們洗去。」

    天色不早了,幹完活的男人們都扛著鋤頭提著竹簍回家了。今天族裡沒有準備晚飯,而是把中午剩下的饅頭分給大家。孩們看著一包又白又大的饅頭,饞的口水直流。

    李氏拿出一個分給他們先墊墊肚,不吃還好些,幾人分吃一個饅頭,反而勾起了饞蟲,孩們幽怨的看著李氏,嘀咕道:「奶,你是故意的吧!」

    李氏無視之,笑著把剩下的饅頭拿進灶房裡。

    劉氏招呼長富挑些糞水澆到紅薯地裡,要透透的澆一遍。長富答應著,很快挑來一擔糞水,用糞瓢潑開了。長貴從柴房抱來一捆稻草,和張氏一起在澆透的紅薯地上均勻的鋪上一層稻草,等紅薯發芽抽條長成籐蔓,這些稻草就成了農肥。

    孩們嚷著臭死了,跑的遠遠的。連大花都神速的竄到一邊,撅起屁股抱著木頭柱練爪呢!

    這時,後院傳來咯咯咯咯的雞叫聲,大寶帶著弟弟妹妹大花黃黃又衝到後院。剛從雞屁股裡生出來的蛋,還有著暖暖的溫,孩們一手一隻雞蛋,笑的眼睛都彎成月牙了。桃爺家幾個孫都長得好,大眼睛,雙眼皮,長睫毛,笑起來就跟月彎彎一樣。

    「哎喲,我的乖孫,拿穩點!」聞聲而來的李氏趕忙上前,用手兜起圍裙,讓孩們把蛋都輕輕放到圍裙裡。

    「奶,啥時吃頓炒雞蛋呀?」四寶舔著紅紅的嘴巴問。

    「你張開嘴給奶看看,哪顆牙齒愛吃炒雞蛋?」李氏笑瞇瞇的看著四寶。

    四寶傻乎乎的張大嘴巴,指著上面兩顆門牙,口齒不清道:「奶,這個牙想吃!」

    「那把它拔掉!」李氏心裡偷樂,到糧倉放雞蛋去了。

    可憐的四寶,還傻傻的站著,被個哥哥笑話。四寶不知道,他個哥哥也是這樣被奶奶逗過。

    妞妞不懂是什麼情況,也跟著哥哥們笑。四寶心裡幽怨起來。

    長貴挑了水回來放著,張氏在灶房燒洗澡水,她往灶膛裡丟了些大塊乾柴,就去給孩們取乾淨衣服。

    洗澡水燒好後,張氏把洗澡用的大木桶清洗好,就讓長貴搬到洗澡間去,她再調好水溫,把溫水提到洗澡間,倒進大木桶裡。

    洗澡間不大,四壁和地上都鋪著柏木板,裡面放著兩個凳,一個用來放乾淨衣服,一個放著裝皂角粉的罐和搓背的絲瓜瓤。

    最先洗的是二寶和四寶兩兄弟,解開小髮髻、脫光衣服後被張氏直接丟進大木桶裡泡著。兩人在水裡相互摸著掐著,嘻嘻哈哈玩著對方的小鳥。張氏挽著袖把絲瓜瓤打濕了,撒上皂角粉,搓起泡泡了,就從桶裡揪起一隻

    裸小,從頭搓到腳。

    絲瓜瓤搓澡很難受,但是能把身上的死皮角質都搓下來。四寶又是喊疼又是呼癢,小身扭來扭曲靜不下來。張氏順手在他的屁股蛋上掐了一把,四寶才安靜下來。不一會,四寶就被搓的全身粉嘟嘟的。

    然後換另一隻。小孩的皮膚比大人的嬌嫩,二寶也被絲瓜瓤搓的呲牙咧嘴。可是,身上髒了,很多汗條條一縷一縷的被搓起來,二寶有些不好意思。

    搓好了兩隻泥猴,張氏站洗澡間大聲喊長貴,長貴趕緊提來兩桶溫水。張氏把倆小全身再清洗一遍,擦乾的過程中,又捏了幾把四寶的屁股蛋。

    終於洗完了,二寶四寶渾身清爽了不少,蹬蹬蹬的跑前院去了。

    等到長貴和張氏洗完,劉氏也帶著孩們過來了。張氏抱怨著孩們髒,水都洗黑了,劉氏笑著說:「天天跑來跑去一身汗,泥沙裡打滾,不髒才怪!」

    妞妞說她只在床上打滾,沒在泥沙裡打過滾,張氏樂的上來捏了捏她的臉頰。

    孩洗澡,當爹的就得忙前忙後,隨喊隨到。

    劉氏嫌個孩放一個桶裡擠,讓大寶一會兒跟長富一起洗,大寶搖頭不同意。劉氏又看著寶,寶直接拿屁股對著劉氏。劉氏笑罵著,把妞妞留下了,跟她一起洗。還是閨女懂事,劉氏很欣慰的親了親妞妞的臉蛋。

    哥哥們洗澡,妞妞站在一旁觀看。劉氏把大寶扯起來搓澡,妞妞指著大寶的小鳥道:「娘,有蟲蟲?」大寶不好意思的摀住。

    寶也站起來,晃了晃,得意道:「我也有,不過這個不是蟲蟲,是小鳥!」

    劉氏給寶屁股上來了一巴掌,轉身對**妞說:「妞妞,羞羞哦,不能看哥哥這裡。」

    妞妞不懂,但是一聽見羞羞,就用小手摀住眼睛,真的不看了。

    洗完澡天也黑了,有中午剩下的蒸紅薯和饅頭,晚上就熬了些玉米糊糊,一家人吃完早早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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